【第五人格同人】长篇系列：美满者四夜（五）

「第三夜·中夜」

靠着地图和团队合作，他们速度相当惊人，转眼间辗转开始搜寻第三座密码机。第三座密码机位于空旷的草地婚礼舞台附近，除了成排的座椅，就只有主婚神父面前的神坛有可怜的一点遮蔽。

他们五人中有两个老手，在牵制监管者上很有一套，从地图上就能看始终在带着它兜圈子，给他们争取到了足够时间。莫宁顿先生心下一阵暗爽，打算下一夜也找他们组队。

不过，他还是高兴太早了。

在独自破译完密码后，五人落单的那一个很快被失去耐心的狩猎者捉住点了炮仗。

他的惨叫在空地上方响起，离他最近的老莫宁顿一个手抖就按开了另一个抢来的工具——手电筒的光微弱而短暂，只有短短几秒，便因接触不良再度熄灭。小莫宁顿专心致志破译，并不理会一惊一乍的父亲。

一家之主向来对这些奇技淫巧不甚熟悉，拉下身份去问儿子，但他并不在密码机那里。

那女人来得悄无声息。

浓密的寒气骤然从脚底板冲出头顶，心脏的跳动早他一步意识到不安，在迫人的气势面前，自吹自擂的银行家一如以往没能移动分毫。

轻薄的扇骨敲上他一侧的肩膀，般若的鬼面悬停在他脸颊旁边，之前被抓的经历让他抖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根本无法反抗。

“瞧，我抓到了什么？”

鬼面退去，美艳绝伦的玩偶式的日本女性嘻嘻的笑起来，那声音十分好听，也十足毛骨悚然，令这位高大结实的绅士直到走近狂欢之椅才如梦初醒地高声呼救。

“拉奇！！！拉奇！！！！”

如同在呼唤神卫，或者在叫一只于事无补的宠物犬。

“这是临终之言吗？”

女人蔻丹染红的手指按住聒噪不已的嘴，却抵不住濒临崩溃的疯子。

“拉奇！我的拉奇！！”

密码机破译的蜂鸣声很近，打断了他执着的喊叫。狂欢之椅通常离密码机不远，他们一转头就能看见那个包裹在厚重披风和帽兜之中的男孩。

他矮矮的，似乎要团成一团站着，却并不害怕。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狼狈的父亲，目色居高临下，连眼珠都似活过来一般——神奇的是，他也有一双盈盈的蓝眼；有点他母亲的蓝，也有些他父亲的黑，除了有一丝丝看不清，居然还像个正常人。

良久，他反倒对一旁的狩猎者礼貌地询问起来。

“红蝶小姐，是要在这里举办婚礼吗？”

他还好好记得只在第二夜听过一次的名字，声音与外在极不相符，如同一捧清亮的泉水。

“你觉得我会缺新郎吗？”

监管者应承着，玩闹地回答。她已经向上飘起，不是狩猎，只想看戏——虽然她也爱演戏。

“不，我觉得您只缺一位，为您伴奏的风琴手。”

年轻的男孩终于摘下了他的帽子。他的形貌是世上罕见的丑陋，后背高驼，因经年不见阳光，肤色极不健康，简直像一坨被挤在一起的白色泥巴。

他颤巍地摘下两朵扎好的花串，平静地走向他们。红蝶兴致盎然地接过，觉得这簇花束还算衬她的肤色。而结婚游戏的另一位参与人眼眶中泪光依稀闪烁，他挣扎着不断朝拉奇确认：“儿子，救救我救救我。”

男孩伸手一把就拉断了结实的荆棘条，对流血的手不太在意。而雪白的胸花渐渐因此染成错落的红色，戴在着装仍然体面有加的艾当·凡·莫宁顿胸口，不由得令人心惊胆战，一个人的心惊胆战。

“我会救您的，父亲。”

他随口这样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