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征战记

修改于2021/09/071704 浏览大区史记
月黑,风高,旌旗猎猎。
快马,利刃,军号连连。
大秦的四个氏族,分成上中下三路,齐头并进。
这是一场灭国之战。大秦与六国联盟之间,注定只能有一方站着。
然而,大战之际,大秦的中路军主帅西瓜却是眉头深锁,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手里捏着一封信件,在沙盘前转来转去。
原来,几天前,由临冬城氏族和青梅煮酒氏族联合组成的上路军,莫名其妙地传出了针对中路军逍遥氏族的闲言杂语,说逍遥氏族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不分好坏,收留了不少被诸神氏族赶出去的人,而这些人都是因为背刺诸神才被赶出去的。逍遥氏族这样做,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化族为国,独掌大秦。
其实,大争之世,有点势力的氏族都希望能化族为国,独掌一地。只是,事未成之前,突然被别的氏族大肆宣扬,终究还是有点不妥。
为此,西瓜前去交涉,上路军却是一直未有回复,直到今天,才由信使转交来一封信。信中大意说所谓的闲言杂语查无此事,如果逍遥氏族没有那些事,大可不必理会。
上路军这样的态度让葵西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根据纱织提供的情报,临冬城和青梅煮酒的主要成员都是来自于凤鸣岐山氏族。而凤鸣岐山氏族又是六国联盟的中流支柱,也是这一次作战的主要对手。
“你说,他们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西瓜问站在一旁的纱织。
纱织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我想过,但是我没敢往更深一层去想,所以我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不敢往更深一层去想?”
“那是大势,阵营大势,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就算临冬城和青梅煮酒再不喜欢我们,可是大势所趋,他们属于秦国,我们逍遥也属于秦国,我们和他们天生就是盟友。秦国若是败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
纱织有些震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至于此吧。我们逍遥不是什么老牌氏族,我们有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外人一看就明白啊,不至于用间谍吧?再说了,以整个氏族为间谍,凤鸣岐山虽然有几百年家业的积累,也做不到那么大的手笔吧?”
西瓜朝纱织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说道:“我就是有感而发,顺便背下孙子兵法而已,省得葵西那老贼天天说我没文化,也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的?”
纱织被气得差点拔剑而出,银牙紧咬,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你这感觉也来得太是时候了啊。”
感觉到杀气,西瓜连忙绕到沙盘的另一边,继续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往更深一层想想了。对于那些老牌氏族来说,大秦和六国都不算什么,甚至他们的家史都比国史长。书中有云:民间脩婚姻,不计官品,而上族阅,两百年天子,顾不及西,凌耶!”
纱织连忙制止道:“好了,不用背了,我知道你比葵西有文化了。可是临冬城和青梅煮酒也不是什么老牌氏族啊。”
西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明白就好。可是他们想成为老牌氏族啊。所以,在我们看来是大势,是必须去捍卫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就不值一提了。哼,想要成为老牌氏族,就得具有他们最大的特征,那就是,不要脸,阵营什么的,有利益重要吗?”
“六国,或者是凤鸣岐山,能给他们什么?”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啊,他们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我们说了半天,又绕回来了。这本来是我问你的问题,结果绕一圈,变成你来问我了。你就跟葵西一样,和那些老牌氏族一样,不要脸。”
“呛”地一声,纱织拔出了佩剑。西瓜连忙跳开,指着纱织说道:“你别乱来啊。你打不赢我的,我不是怕你,我是好男不跟女斗,你赶紧收起来,赶紧的。”
纱织满脸不屑,“呸”地一声说道:“主将大人,吉时已到啊,将士们都等着你呢。”
是夜,逍遥氏族攻破怀庆关,连夜飙进,直指野王关。
有诗为证:月黑雁飞高,
逍遥夜征讨。
欲将野王收,
大雪满弓刀。
“前锋到哪里了?”大帐中,西瓜问正在处理文书的纱织。
“一个时辰前的消息,狼族的头狼和天狼已经过了叶城,余部紧跟其后。”
“现在什么时间?”
“下午四点。”
“嗯”,西瓜满意地点点头,对纱织说道:“比预计的时间快了半小时。你选的前锋不错,很有战斗力。”
“有没有其他两路的情况?”
“上路没有,下路天山氏族已经发来了详细的战报,说情况和军演时差不多,和六国在云梦遭遇了。他们在打关的时候被拖了一下,主要是这里……”纱织在沙盘上指点着和西瓜说道。
尽管战前有点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开局不错,尤其是天山氏族,一个刚刚崛起的氏族,在下路也能独挡一面。现在只要上路不出什么幺蛾子,再坏的情况,也能在南阳、云梦、邯郸一线和六国形成对峙。
在两人在大帐中闲谈,对战局都充满着信心。只要收了野王关,就算达到了初期的战略目标了。
这时,大帐外忽然传来欢呼声。西瓜和纱织以为是狼族已经攻下了野王关,正想喊人询问。大帐的布帘被掀开了,风雪携裹着一名信使冲了进来。
“上路军大捷?快要打到大梁了?有没有详细的战报?”
信使迟疑了一会,说道:“没有。上路军只是让我通知将军,说上路军大捷即可。”
“没有战报?只让通报!临冬城和青梅煮酒是什么意思?”纱织惊怒地问道。
“你一直跟随着上路军,他们的作战情况你应该略知一二吧。”西瓜示意纱织稍安勿躁,问道。
“呃,这个,我是想去前线看看的,但是上路军一直安排了两个人跟随着我,开战那天,还请我,请我喝酒。”信使越说越小声。
不过,西瓜此时已经无心追责这些,只是问道:“那总该能听到些什么吧?”
“听倒是听到了一些。我喝完酒出来后,上路军已经收兵回营了。我看他们衣服都挺干净的,不像是经过大战一样。我就打听了一下,开头有几个人还跟我说,他们一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人,就像武装巡逻一样,跑了一圈就回来了。我想再打听仔细一点,那两个人过来了,把那些人都赶走了,我也就没办法了。”
“砰”地一声,西瓜一拳砸在沙盘上,痛苦地说道:“果然如此,贼子狗胆。”西瓜抬起头,红着眼对纱织说道:“赶紧,派人出去接应狼族。狼族恐怕要遭。”说完,又拧头冲着帐外喊到:“整军,立即兵发叶城。”
野王关。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关下狼族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划破晴空。花狼奋力挥舞手中的兵器,护住了自己,却护不住战马。一支箭切好射中战马的眼睛,战马吃疼嘶鸣,前腿腾空乱蹬。花狼被甩了下来,刚从血水里爬起身,又一波箭雨袭来。花狼拧头对着正拼命冲过来的天狼咧嘴一笑,右手摆动,示意不要过来,随即被万箭穿心,轰然倒下,溅起无数的血花。战马也被数不清的箭支射中,倒在花狼的身边,却依然坚强地抬起头颅,向天哀嚎,似乎在呼唤主人。忽然,又一支箭激射而来,打断了它的嘶鸣。马头瞬间倒下,硕大的眼睛却没有闭上,依然看着花狼。
天狼被箭雨逼退,想再次前冲时,又被数名凤鸣军士兵蜂拥持刃迎上。天狼左冲右突,拼命想把花狼的尸首抢回来,不料马失前蹄,被甩了下来,来不及起身就被几个凤鸣军士兵死死地压住了。
一名凤鸣军官看着被麻绳绑住的天狼,拔出佩刀,用刀身拍打着天狼的脸,一边转头笑着对身旁的人说:“哈哈,活捉天狼,这下够我吹一年了。”
天狼咧嘴一笑,忽然一口咬住刀背,用力一拖。那名军官猝不及防,被拖着向前走了几步,手里的佩刀也被夺了。天狼趁势一甩头,刀刃划过那名军官的脖子。天狼冲着倒在脚边的尸体吐了口血水,骂道:“就你那臭口,老子就不让你吹。”说完,又瞪着几名想冲上来的凤鸣军士兵吼道:“找死嘛?”几名士兵愣了一下,互相看了几眼。天狼乘着这机会,紧跑几步,纵身一跃,从关上跳了下去,大喊道:“头狼哥哥,接住我啊。”
正在浴血奋战的头狼闻言望去,只见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的天狼正从野王关上跳下来,大吃一惊,连忙抽身想要赶过去,却被从侧面刺来几杆长枪给拦住了。就这么一耽搁,从关上跳下来的天狼被几名凤鸣军士兵用长枪给刺穿了身体,挑了起来。天狼气走游丝却依然骂骂咧咧:“头狼,你个***,放老子飞机,啊,好疼啊。”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残阳下,血水映照出彩虹。
此役,狼族蒙难。血狼被万马践踏而死;沧狼被野王关的断龙石压成肉泥;枪狼掉入陷马坑,折了脖子;雪狼力战而亡……
正可谓:野战格斗死,
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
衔飞上挂枯树枝。
“中路溃败了”,临冬城主舞阳把一份战报拍在桌上,对青梅煮酒氏族族长LL说道:“西瓜希望我们在上路加大攻击力度,缓解一下他们中路的压力。”
LL没有看战报,也没有接话,而是倒了杯酒给他,微笑着说道:“来,试试今年最早的青梅和最醇的酒。”
“大清早喝酒,总得有个由头才是。”
“青梅煮酒论英雄,天下大势在手中。西凌之徒不足数,逍遥凤鸣在局中。”
舞阳拍膝大笑,赞道:“由头甚好。换大杯,才喝得痛快。”
LL笑骂道:“俗人,坏了我的雅兴。”回头却吩咐人拿来大杯。
舞阳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道:“西瓜那边,怎么应付?”
“派得力之人过去,多带财货宝物和美女,让西楚和凌烟阁配合一下,我们再放几座城和几个关。然后说,西凌反击,上路吃紧,自顾不暇,哈哈……”
舞阳侧头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虽然有点假,但是完美。哈哈……对了,那件事,凤鸣那边怎么说?”
LL的脸瞬间变色,恨恨地说道:“那些老家伙,都可以摆上神台的了,还在那里唧唧歪歪,指手画脚的。”
“哼,老牌大族嘛,又想当又要立,有这样的反应,正常。”
“所以,让他们在中路慢慢玩吧,撞个头破血流的” LL两手一摊,说道:“到那是,我们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他们拿天下,我们吞西凌。待他日重逢,再一决高下。”
“万一逍遥真的顶不住怎么办?”
“放心喝你的酒吧。逍遥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西瓜不是无能之辈,何况后面还有个葵西呢。等着看他们的后手吧。”
“那”,舞阳指了指战报,问道:“怎么回复?”
“据密探回报,近日西凌二族似有反击之行为。我部也因之前战事急需修整,以稳固战线。贵部所求,有强人之意,万难从命,敬请谅解。”
“好。”
“另外,给逍遥长老会去一封信。就说,西瓜此举是否逍遥的本意,想要统帅联军。如果不是,让西瓜不要再行文过来。上路军不需要他人来教怎么做事,否则,这盟约,不要也罢。措辞严厉点。”
午后,一朵乌云从天边飘来,遮住了太阳。刚才看着还是绿意盎然,让人心醉神迷的山谷顿时变了色调,变得幽暗隐晦,让人心生不安。头狼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了看,只见那乌云翻滚,正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光明消退,黑暗来临。
“传令下去,扔掉一切没必要的东西,减轻负担,加快脚步,在大雨来临之前走出这山谷”,头狼对传令兵说道。不一会儿,山谷里“减轻负担,加快脚步”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路军不肯配合,西瓜只好自救,向上庸一带派出了复仇心切的狼族残部,期望在那里的骚扰作战能吸引部分的凤鸣军回防,好减轻中路的压力。
天色越来越暗,带着湿气的风在林间穿梭,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头狼开始焦躁起来。这样的地形,大雨来临后,就会变成泄洪道。偏偏此时,大军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头狼瞪着双眼,大声吼道。
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禀报道:“前面山口发现了西凌二族的要塞,里面还有驻军。”
“临冬城和青梅煮酒夺占此地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有他们的要塞?而且还有驻军?”临充不解地问道。
头狼冷笑,说道:“上路军的大捷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狼族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驻军,又一把火烧掉了要塞。然而,但他们走出山谷的后,才发现刚才火烧军塞的举动是多么愚蠢。在山谷的那边,还有十几个军塞,更远处,甚至还有数不胜数的箭塔。
狼族的骚扰作战收获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当老家被沦的消息传到前线后,前线的凤鸣军顿时炸了。自己在前线打生打死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抢点财货回家好过日子嘛,可不想这边带着财货回家,那边看到的却是断壁残垣。尤其是当头狼放言要针对凤鸣军的前线军官的家属和邻居进行报复后,凤鸣军回家的呼声更是高涨。他们可不想衣锦还乡后,看不到左邻右舍的羡慕眼光,那跟锦衣夜行没什么区别。
前线的凤鸣军官兵无心作战,让西瓜有了喘息之机。经过短暂的修整后,西瓜召集残部,集中力量果断地进行了反攻。
一方是回家心切,无心恋战;另一方是保家卫国,舍生忘死。靠着兄弟们的舍命搏杀和夜以继日地进攻,西瓜终于将战线推到了怀庆关和武关一线。
为了遏制西瓜的反击,凤鸣军不得不从下路抽调人员上来。由此,天山氏族的压力也陡然减轻了不少。
西瓜反击成功,也让不少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鼓起了勇气,燃起了希望。他们放下心爱的锄头,从地下挖出了生锈的刀枪,跨上被石磨磨破了肩胛的瘦马,推开了死命阻拦的婆娘,避开了哭哭滴滴的儿女,怀揣着窝头、地瓜从四面八方赶往怀庆和武关。
他们不是懦弱,也不是冷血,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牵挂。
贪狼拄着锄头,站在田埂上看着远方。在那里,夕阳下,几名骑士相互打闹着,扬起一路烟尘。那是他的几个邻居。
贪狼回头看了看正在田间劳作的妻子,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旱烟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在烟袋里挖出一锅烟丝,贪狼用火镰“咔嚓,咔嚓”地打着火苗,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拿着一根燃烧的小木棍递了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给你。”贪狼展颜一笑,接过木棍点燃了旱烟,喷出一口浓烟后,他轻轻地拍了下小孩的屁股,爱怜地说道:“去吧,找你姐玩去。”
“爹”,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搂着光屁股小孩,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
“爹,你要去打仗吗?”
贪狼愣了一下,微笑着说道:“爹不去,爹就陪着你们。”
“爹说大话。我娘说,她昨晚看见你偷偷地在磨刀枪。爹说不去打仗,那为什么要么刀枪?”
贪狼有点尴尬,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死婆娘”,嘴上却是温柔地说道:“爹磨刀枪是因为它们生锈了,如果再不磨一下,万一有强盗来了,它们就不能用了。”
小女孩高兴地说道:“那我去跟娘说,爹爹磨刀枪不是去打仗。”小女孩刚跑开几步,又马上跑回来,抱起光屁股小孩,说道:“走,弟弟,咱们跟娘说去。”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霞光,贪狼一家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黒了。天狼担了两桶水给婆娘,让她烧水给小孩洗澡,顺便做饭,自己却是走到水井边打了桶水,然后“哗啦啦”地从头浇下。
洗刷干净,晚饭还没有做好,贪狼搬了张凳子坐在了院子里。这时,虚掩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贪狼抬头一看,正是御狼。
御狼走近院子,小女孩便搬来一张凳子,说道:“御叔叔,坐。”御狼摸了摸她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她。小女孩高兴地走了。
御狼的脸色不太好。贪狼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奇怪地问道:“怎么啦?”
御狼刚要说话,贪狼的婆娘拿着一壶酒和一碟小菜走了过来。她放下酒菜,没好气地说道:“聊天可以,其他别说。”
待婆娘走了后,贪狼给御狼倒了杯酒,又问道:“到底怎么啦?”
御狼看了看正在里屋做饭的贪狼婆娘,叹了口气,却是笑道:“没什么,天气热,心烦而已。”说完,端起酒杯就要喝。贪狼伸手夺下他的酒杯,说道:“天气热就回家喝凉水去,别来浪费我的酒。”
御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站起来准备走。
“你现在走出这门,以后就别再进来。”贪狼冷冷地说道。
御狼表情复杂,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头狼死了。”
贪狼猛地站了起来,把桌子也给掀翻了,惊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贪狼的婆娘赶紧走了出来,见到撒满一地的酒杯酒壶和小菜,怒骂起来:“我的酒壶哦。”忽然看到脸色铁青的贪狼,骂声戛然而止。
“头狼死了。灵山你还记得吗?他托人给我带的消息。”
灵山是天山的信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逍遥肯定是要通报给天山的。贪狼茫然坐下,过了还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
“上庸,说是救战狼死的。”
“战狼?他也去了上庸?他还有脸面去上庸?!”
“头狼发出号召,他就去了。”
“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你不许去!你哪里都不许去!你敢去我就跟你死过”,贪狼的婆娘疯了似的拉着他。
贪狼举起大手正要打下去,一声弱弱的“爹,娘”让他颓然无力地垂下了手。
“你爹爹要去打仗”,贪狼的婆娘哭喊道。姐弟两人顿时哭了起来。
月亮很圆,给大地披上了洁白的银纱,也给两位整装待发的骑士镀上了银光。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御狼对贪狼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贪狼没有理他,两腿一夹,朝马屁股狠狠地上抽了一鞭,马吃疼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夜空中,留下贪狼粗犷的喊声:“老子已经跟她说明白了,我要是活着回来,就继续过日子,我给她做牛做马;我要是死了,她就去改嫁,但是不准给我儿子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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