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江湖2不夜京征文】

更新时间2022/11/1277 浏览综合
(一不小心误删了,重新发一下。)
南周,彭城。
寒冬腊月的夜晚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
俯瞰整座彭城,似一方正巨石屹立在此,眼下正值元年新春之际,城内各户高挂红灯,屋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大家正沉浸在阖家团圆共度佳节的欢喜中。
彭城地处边陲之地,北临夏朝,西靠中立城不夜京,每每到了年关之际,偷、抢、骗、各类案件更是频频发生,一连几日追缉犯人,着实把这群捕头、捕快给累坏了,不过好在弟兄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总算是把治安问题给解决了,如此之下也能安心过个年了。
城东,卫家。
“吱…呀…”
刚刚结束巡逻任务的捕头卫厉推门而入,许是门外天寒风大,开门之时竟惹得桌角油灯火苗飘摇抽搐,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听见屋外的动静,正在东屋打闹玩耍的两位女娃娃扒着门框探头探脑的看过去,但见是自家爹爹,便笑着朝卫厉的方向快步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卫厉的大腿,不停的撒娇道:“爹爹,爹爹,我要举高高。”
卫厉卸下腰间鱼刀,反手用力三分推在刀身,鱼刀受力飞向墙壁,刀链落于铁钉挂的稳当,这一招飞鱼入海着实有些精准,随后他便左抱一个、右托一个将她们宠溺的举起来道:“哦~举高高喽!”
厨房那头忙活的妇人笑着走出来,见她一只手拿着擀面杖,另一只手抬腕打了打额头上的汗珠微笑道:“夫君且陪孩子们玩一会儿,饺子马上就好。”
卫厉点点头,试探着问道:“娘子,可有酒喝?”
“你呀,你呀……”妇人摇摇头,随后探了探下巴示意卫厉看过去。
卫厉扫了一眼墙角,但见:红盖头,棕身衣,肚里乾坤是杏花。
杏花香,杏花酿。
相思苦,相思愁。
一酒解忧愁,十里皆杏村。
捕头的俸禄不多,月入一两银子,彭城物价不高,虽说养活妻儿老小问题不大,但也所剩无多攒不下几个钱,日子只能说过得去。
平常时候,卫厉最多也就打上一壶酒解解馋,对于他这种酒鬼来说一壶酒根本不够看,但家中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可爱包袱,有些时候也只能忍耐了。
如今见得一坛杏花村放在自己面前,纵使卫厉是七尺硬汉也不由得被感动的鼻头一酸顿时红了眼眶,说道:“还是娘子疼我,为夫受之心喜,你且放心,为夫一定好好疼爱娘子。”
二人成婚十载,若是偶尔说些情话到也正常,只是眼下卫厉怀中还抱着两闺女呢!这可着实让妇人又羞又恼,妇人随即白了一眼卫厉道:“口无遮拦,不理你了!”
卫厉咧嘴笑了笑,不再理会转身入厨房的羞恼娘子,而是将目光放在怀中的闺女身上:“每每到了年关之际,天岁神便会派年兽下凡祸乱人间……”
“爹爹,放爆竹就放爆竹嘛,为何又要讲这个故事?”
“……”卫厉尴尬的笑了笑,心说“看来下次要换个故事才行了”,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两个红皮竹筒塞在她们手中。
两个小家伙“腾一下”从卫厉怀中弹起来争先恐后的朝门外跑去:“哦!放爆竹啦!”
“你两个慢点,别摔了!”卫厉跟在她们身后一同出了门。
子时到,吉时到。
辞旧岁,迎新年。
一爆阖家乐。
二爆岁月好。
三爆天下安。
西晋野马披沙挑红灯,北夏千城风雪对月歌,南周满天星辰不及霞光闪烁,三国汇聚不夜京——看灯、听歌、沐霞。
如此美景唯有新春之际才见得一瞬芳华,或许这便是一年到头最好的句号吧~
城西,悦来客栈。
偌大的一楼极其的空荡,只有老掌柜与两位自极南入周求学的青年在此。
老掌柜自是看惯了孤独,娘子生育之时不幸难产一尸两命,至此他守着客栈已经有二十八年了,每每年关将至,他都不由回想起娘子的笑容,还有他脑海中给儿子起好的名字………
两位学子虽说并无经历亡妻丧子之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历经磨难不远万里入周求学,只为了窥得一丝文中真谛,未曾想求学不成,反被乱棍打出………
若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与陌生人相对而坐度过一个没有亲情的大年夜呢?
整座客栈除了他们三位可怜人,这二楼客房还有一位年前住进来的客人,白天基本上很难见到二楼住客出现,他一般都是深夜外出,虽说住客形迹可疑,但他那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又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故而老掌柜也没有太关注他。
虽说如今客栈冷清下来了,但这年总要过不是,于是老掌柜便想着自己下厨整点菜烫个酒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总比这么呆坐着看烟火要强些。
两位学子兜比脸干净,一听有饭吃还有酒喝,赶紧起身拱手,眼泪汪汪的样子,就差跪地谢恩了。
老掌柜开门做生意嘛,就图这点人情世故,有道是:“莫欺少年穷。”
这年头,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自己看见了,便尽点绵薄之力,吃个饭不碍事,万一哪天两位学子高就,自己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老掌柜见二人愿意,便动身前去二楼请住客出来,打算袒露此意。
未曾想~这活生生的人没见到,一具冰冷发僵的尸体倒是入了眼!
老掌柜到底是上了岁数,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差点没了半条命,他惊慌失措之下,连滚带爬的冲下二楼,用颤抖的声音不停道“死……死……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
两位学子闻言对视一眼,当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显然~这事同样出乎他们的意料。
城东,卫家。
要说这女人啊,还是三十一二岁的时候最诱人,既懂得伺候男人,又会持家过日子,总结一句话便是:“有味道,歹细品。”
一口饺子一口酒,妻儿身段妖娆。
两口饺子两口酒,妻儿妩媚动人。
三口饺子……还吃什么饺子,这都夜深了,该休息了………
微微有些醉酒的卫厉,这会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把男人那点色像翻出来道:“明日还有公务,不如咱们早点………”
妇人闻言略显尴尬,眼神闪躲着卫厉炙热的目光小声道:“说什么呢?孩子可都精神着呢。”
卫厉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钱袋取得十枚铜钱,两个女娃一人五个,妥妥的分赃现场。
“喏~拿了钱,可就要乖乖睡觉。”
两个活宝认真点点头,抓着铜钱兴高采烈的就往自己的小屋冲,生怕自家爹爹反悔似的。
见卫厉搞定了孩子,妇人再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只得任由卫厉将她抱起………
正当此时~一阵密集的敲门声打破了二人的氛围。
“咣咣咣!头,是我,六子,您快开门,有天大的事!”
卫厉闻言,呲牙勒嘴的抓了抓头,叹息一声,心说“前边大把的时间事不来,这老子都要提枪上马了,上杆子给我整事,这谁顶得住啊!”
生气归生气,可这事到了,总要解决不是,卫厉随即开门,说道:“我到要听听~这事有多大。”
许是六子门外站的久了些,不大的小脸冻的通红,他一边搓手一边急切道:“头!悦来客栈出人命了!”
彭城可是边防重镇,所谓“边防无小事,事事通皇宫”便是这个道理。
卫厉一听六子这话,也不去想什么跃马疆场了,随即提刀便与六子一同前往出事地点。
城西,悦来客栈。
闻讯而来的捕快们,已经将客栈周围团团围住。
客栈一楼,县令正于柜台前来回挪步,时不时还要抬头看下门口,看的出来~此时他也有些失了对策。
虽说县令这副不稳当的样子,有些丢官体,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县令上任彭城不足半月,日常的一些公务,还要依赖师爷和几位捕头帮助,除了捕头卫厉办事用心之外,其他捕头有的偷奸耍滑、有的桀骜不驯、更有甚者巴不得他赶紧滚蛋呢!
彭城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县令也只能急招卫厉前来帮衬自己了。
不多时~但见金牌捕头卫厉与捕快六子一同进店,县令便赶紧上前将他知道的一些情况与卫厉说明了,这其中主要是老掌柜与两位学子的口供。
卫厉自然心思不在口供上,他最关心的当然是案发现场………
二楼最东,甲一房。
六子守在门口,卫厉与县令一同进入,点燃桌上油灯与几根火烛之后房间逐渐明亮起来。
房间整体布局比较简单,东窗北桌南门西床,卫厉仔细勘察了一下现场,桌椅完好无损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略微打开一丝缝隙,不足二指,死者立身背靠床栏,胸前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明显外伤。
卫厉将现场的这些情况仔细记在心中,随后挪步到死者身前摸索起来,看看能不能再找点有用的线索。
果不其然,这死者身上却有大秘密——一封书信与特质木牌。
这木牌乃是香木制造,虽说香木在南周并不稀奇,但也绝非寻常人家可以使用,定是非富即贵之人予以携带,以便必要时展示身份。
木牌正反各有三个字:正~不夜京,反~薛焕日。
卫厉收好木牌又连忙打开书信一观,信中言:“彭西悦来甲,东窗取风云。”
卫厉眉头紧锁,他缓缓折上手中书信陷入了沉思………
不夜京是什么地方,那是鱼龙混杂之地,能在此地生存者皆非等闲之辈。
而关于薛焕日的传说,卫厉也曾听闻过一些。
据传薛焕日此人乃是不夜京绝影阁大长老,武功精湛,身法独特,善于隐藏,执掌天下风云册,只是此人太过鬼道,这些年只有传说,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于是乎也难确定这消息是真是假。
县令见卫厉沉思也没有打扰,等得他回神转身之时,才上前询问道:“如何?可有眉目?”
卫厉点点头,随即将书信与木牌交给县令,沉声道:“此事涉及不夜京密事,绝非一时就能破案。
卑职以为,大人应做两手准备,其一是上报朝廷告知此事,考虑到帝都距离此地何止千里,这一去一回便要数月,如此之下恐再生变故,所以这其二便是全力追查此案,不给凶手可乘之机。”
县令本是学子出身,治政理财是一把好手,唯独对破案所能提供的力量有限,如今听得卫厉此言,随即道:“你言之有理,此案本县令就全权委托于你。”
“遵命!”卫厉拱手应下,突又想到什么,接着道:“卑职对于不夜京也只是有所了解,若查此案恐需要江湖人士的帮助,所以………”
县令抬手捋捋胡须权衡片刻,说道:“到也无妨,你自己把握便好。”
事已至此,卫厉唤来几名捕快将尸体送往府衙停尸房交于仵作查验伤口,县令则是先行一步离开,回到府中书写奏折。
三江口,不夜京,绝影阁。
沉寂许久的千机铜盘突然开始运行起来,机关带动情报竹筒顺着银丝飞速滑动至上层木桌。
木桌前中年男子身着黑衣,衣上有几朵兰花点缀,他面容冷峻,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此人乃是绝影阁主——盖之。
拆开竹筒,但见情报言:“元年初一,焕日默,死因一剑爆心,风云册下落不明。”
见得这条消息,盖之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
半月前,大长老薛焕日未经阁主盖之的允许下,突然动身入境南周,临近年关之际南周暗卫活动极其频繁,薛焕日竟然不顾暴露的风险选择此时入境,这让执掌蛛网多年的盖之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果不其然,仔细追查之下得知,薛焕日曾在动身前于赌坊单间与人密谈片刻………
如今薛焕日惨死周境再加上风云册的丢失,不难推测,心怀不轨之人是想利用风云册做些大文章。
先且不说这幕后黑手是不是三国中人,就先说说这不夜京内部,可怀疑的对象就有好几个。
半年前,不夜京城主外出游历至今未归生死不知,由于缺乏城主的震慑,不夜京旗下三阁,既绝影阁、攻守阁、千金阁之间的摩擦日益加剧,谁都想干掉对手,从而执掌不夜京。
而西晋、北夏、南周三国就更别提了,谁人不想得到这风云册,从而一统江山,问鼎九州!
眼下~虽说结合情报已经大致推算出方向,但若想找出幕后黑手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盖之双眼微眯陷入沉思……
既然对方有意拉绝影阁入局,那便将计就计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拉三国九州共同入局,把这滩水搅的越浑越好,如此之下,方有一线生机………
思到此处,盖之嘴角微微勾起,执笔写下二字:“重赏。”
彭城,官府停尸房。
捕头卫厉正于此地徘徊,等待着仵作查验尸体的结果。
仵作早年曾于边军效力,后因为年纪原因被调离前线,分配至彭城官府任仵作一职,对于查验尸体这项技能经验丰富,彭城无人能比。
不过今日仵作也不知是怎么了,对于薛焕日的伤口仔细查验了半天也没有给出具体结果,实在是大失水准。
眼看着时间匆匆流逝,卫厉内心焦急如焚,再这样等下去,只怕是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想到此处,卫厉上前半步,催促道“老陈叔,这都快半个时辰了,你要赶紧呐~
兄弟们可都等着线索寻凶器找人去呢!”
仵作自然明白卫厉此时着急追凶的心情,可这伤口太过特殊,绝非是寻常利器能造成的,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总归不能瞎说不是,他随即回身解释道:“厉捕头,实不相瞒,老朽验了一辈子尸体,头一遭翻了难。
这伤口乍一看,像是剑伤,但若翻开皮肉仔细勘察内部,又可发现肉壁极其粗糙,心房炸裂成块,就像是被一块精心打磨过的石头摩擦过一般,试问这天下百兵锻造谱上,可能寻得有以石为剑的道理?”
听得仵作此言,卫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若以石为材料锻造成剑,即便是粗制滥造的寻常铁具,也可将这石剑击碎,更别说一剑瞬杀薛焕日这样的高手了。”
“唉~”仵作叹息一声,又转身继续研究尸体去了,看的出来,他并不想认输。
眼下~卫厉未得到凶器的线索,案件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若想寻得一些蛛丝马迹,恐怕是要寻得它人帮助了。
想到此处,卫厉唤来六子吩咐道:“告诉兄弟们今夜谁都不能睡,给盯死各个城门,但有形迹可疑之人想要出城而去,即刻琐拿下狱!
除此之外,你给我备上一匹快马,我有急用。”
“遵命!”六子抱拳应下,随即离开此地办差去了。
望着六子远去的背影,卫厉的目光逐渐深邃…………
彭城,西郊,茅山草屋。
南周颇有侠名的鸳鸯剑客何忘尘与傲雪夫妇隐居在此已有一年之久。
虽说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整日与青峰绿塘、雪巅冰池相伴颇为枯燥,但也不失为修身养性之宝地。
大年夜,夫妇二人坐于木阶、头顶星图,眺望彭城烟火,可谓是自在逍遥。
透过草屋门缝,可以看到房间中心有一火盆正发出肉眼可见的热浪,这火盆之上架着半只黑野猪被烤的流油,油脂顺着金色酥皮滴落到木炭上直发出“呲呲”声,真叫人狂吞口水………
半响~二人见得烟花落幕,便由屋外转入屋内小酌一杯享用起野味来。
这何忘尘与傲雪皆是武道大成之人,饭量自然比寻常人大了许多,没一会儿便将野猪啃食的只剩骨架,还真应了那句“武者皆膳食”的老话。
二人酒足饭饱后,见天色已晚,便打算为摘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帽子做些努力。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有道是:“良辰美景乐逍遥。”
有道是:“快活林中无穷尽。”
有道是:“鸳鸯戏水恩情深。”
总而言之,便是两个字:“抓紧!”
二人对视一眼屋内升温,感觉到了自然行至床榻,正欲红唇相交之时,却突然画风一变,只见:何忘尘眼神一变,突然将立于床头的剑抓在手中,目露忧光的看向正东的方向道:“彭城出事了。”
傲雪点点头,将含光握在手中背于身后,询问道:“要去看看嘛?”
何忘尘犹豫片刻,说道:“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绝不弱于你我二人,只怕城中捕快难以对付……”
傲雪闻言笑了笑,随即拆穿他道:“你是在担心卫大哥吧?”
“……”被看穿心思的何忘尘,叹息一声,略显无奈。
傲雪拍了拍了何忘尘的后背表示安慰,随即二人便施展轻功遁于门外黑夜之中,看样子是往彭城去了………
彭城,东门。
正欲出城的卫厉与何忘尘、傲雪夫妇在这里碰了面。
“贤弟、弟妹你二人来的正好,我还正想去茅山寻你们呢。”
何忘尘见得卫厉目露曙光,胯下快马,也清楚自己这是来对了,他随即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咱们边走边说……”三人立马调转方向直奔官府停尸房。
路上,卫厉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凶器的难题告诉了何忘尘与傲雪,得知事件背后涉及不夜京风云册,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不由的在脑海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夜京建立之初,三国予以支持,不过是为了建立一个缓冲区,防止各国之间的摩擦升级。
如今经过这千百年的洗礼,不夜京已经发展成不可小觑的势力,甚至大有用风云册遏制三国之意,这无疑等于自寻死路。
三月前,西晋、北夏、南周三国曾互派使者密谈,有意趁不夜京城主外出大漠游历之际,打算突施冷箭强灭不夜京,可由于风云册的归属问题,三国并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故而此次行动暂缓没有实施。
虽说行动暂缓,但并不妨碍各国做准备,各式各样的渗透,以及召集各国武道高手都是必然的。
何忘尘与傲雪皆是南周剑道大家,得知此事并不稀奇,这天地榜上南周有名的高手都知道这件事。
卫厉听得这等秘密,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想到事件背后竟然还牵扯三国,眼下风云册下落不明,三国之内可怀疑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想到此处,他叹息一声,说道:“如此看来,想要查明凶手成功破案,只怕是无望了……”
何忘尘摇了摇头,说道:“卫大哥不必如此悲观,查明凶手成功破案也不是不可能,此案唯一的难点,在于如何捉住凶手。”
一听这话,捕头卫厉仿佛又看见了希望,随即道:“哦?愿闻其详。”
何忘尘目光深邃,沉声道:“薛焕日身带密信与风云册入周,其中缘由不难推测,此人想必已经被收买,此次入城定是为了出手风云册。
至于他被杀之事,有可能是因为行迹暴露,考虑到他身上密信还在,凶手恐怕一早就知道薛焕日此行目的,故而专门在客栈等他。
至于让那仵作纠结的奇特伤口,其实是以精纯内力附着在剑身上,再快剑入体所造成的气剑伤口。
放眼天下,薛焕日的武功当得地榜前十之位,已是入了九品的高手,若想一剑瞬杀此人,九州之内不过五人。”
卫厉吞了一口唾液,问道:“是那五人?”
“不夜京城主——玉面神尊白玉京、太初剑宗——一剑吹雪上官璃楠、东瀛做客南周的剑道大家——幻剑柳生夜、大漠孤狼——飞剑掀沙罗双、以及南周第一剑——暗剑修罗何忘尘。”
卫厉听得此言,用狐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何忘尘,开口道:“未曾想你我三月未见,短短之期贤弟竟然入了宗师境界。”
何忘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卫厉,打趣道:“我既然入了宗师,便有能力顺杀薛焕日,卫大哥这般与我谈笑,就不怕我是凶手嘛?”
卫厉笑道:“南周颇有侠名的鸳鸯剑客若想杀人,绝不会用这般暗杀的手段。
或者说贤弟最近改了性子,也玩起杀人越货的手段了?
啧啧啧,看来这侠义之名也不过如此啊~~”
何忘尘见卫厉不中招,反而嘲讽起自己,随即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唉~愚弟错了,求放过………”
见得夫君吃瘪的样子,惹得傲雪在一旁偷笑。
本来卫厉对于捉拿天榜高手还有些压力,觉得必要时恐怕要动用边军帮助,如今有何忘尘在旁帮助,此事到也轻松许多。
三人说话这功夫,便见得官府以近在咫尺……
官府,停尸房。
独留在此地的仵作翻遍上古十书未见其解,又动身于桌台找出天地榜一观,也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未曾想这一看竟让他寻得了一丝真相,他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我曾以为天下三国唯有南周愚也,今日得见小小仵作解开谜题,看来这南周也有聪明之人啊~”
仵作听见背后传来此言,顿时大惊失色,从军多年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三丈竟然有人存在,他一把抽出腰间匕首回身望去,但见:漆黑长袍藏身形,孤白面具遮脸庞,双目似银河繁星,手提绝世之剑。
此人的出现标志着仵作今日难逃一劫,面如死灰的他,轻声问道:“你为何要怎么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面对仵作临终的询问,黑袍人没有回应,拔剑而出的他,收割下自入南周以来的第二条性命。
黑袍人收剑回鞘,正欲将仵作手中的天地榜扯下,但听门口传来一声大喝:“贼人安敢如此!”
寻声望去,见得卫厉抽刀而出快步上前,誓要将黑袍人砍翻在地为老陈头报仇雪恨。
黑袍人本想应战,乎又见得何忘尘与傲雪二人跨门而入,随即便施展轻功破窗而逃……
“贼人休走!”卫厉怒吼一声,正欲追击黑袍人,却被何忘尘拦住:“卫大哥且慢,穷寇莫追!”
怒火攻心的卫厉听得此言,身形一顿恢复了些许理智,要知道对方可是天榜高手,就算他此时追出去,也不过是再填惨案罢了,卫厉自然清楚其中道理,随即冷静下来许多。
何忘尘将仵作手中死死攥着的天地榜扯下,交于捕头卫厉之手,说道:“凶手是谁已不用言之,此去不夜京捉拿凶手必定凶多吉少,即便如此~卫大哥还要去吗?”
卫厉闻言反问道:“若遇肮脏之事,贤弟又会如何抉择?”
何忘尘目光如炬,肯定道:“侠义为先!”
卫厉点点头,目露坚韧,说道:“那我便是正义当先!”
月落星辰灭,橙阳东方升。
翌日午时,短短六个时辰之内,绝影阁发出的重金悬赏令便传遍九州掀起轩然大波,引的无数奇人异士使出看家本领遁入南周境内,誓要将背后之人挖出………
可惜啊,可惜,这群江湖人士如此奔走也只是被重金悬赏令眯了眼睛,却未知这背后的风暴可是牵扯三国啊………
三江口,不夜京。
“世人皆说这不夜京比得三国帝都,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说话这少年,身着华服,英气非凡,举手投足之间能窥得一丝王者之气。
跟随在少年身后的老者听得此言停下身,见他手中抓着一根竹竿充当拐杖,环顾四周,笑道:“被主子这么一说,老夫这才发现如今与当年相比确实变化不少,昔日不夜京绝非这点风光,或许是被那件事闹的吧。”
少年略微点首,正欲开口,却见得前方不远出现一阵骚乱,但见:一辆载着货物的马车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失去控制的于街道上狂奔,一时间竟撞伤行人好几………
如此之下,少年理应躲避为上,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这样做。
二十丈,少年未动。
不过十丈,少年未动。
不过五丈,少年未动。
仅仅一丈距离,少年已经能感受到马儿炙热的鼻吸,以及街道两旁让他赶紧避让的呼喊,可他依旧未动………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在场众人有的惋惜、有的不忍去看、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微微勾起嘴角……
待到马车与少年即将碰撞的瞬间,他身后的老者——动了!
但见:老者身形一闪,手中竹竿轻轻一刺抵在马儿面门之上,一股强大的内劲,竟然将马车慑住原地再未进分毫,这一招蜻蜓点水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街道左侧,酒楼二层,偷偷潜入至此追缉凶手的卫厉与何忘尘、傲雪夫妇正在此地小歇。
何忘尘见得窗下路中这一幕,瞳孔微缩,下意识说出一个名字:“西晋枪仙——一枪洞影陆原。”
卫厉闻言一愣,随即问道:“当真是天榜第三的陆原?!”
何忘尘眉头一皱,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酒楼对面,则是一家客栈,但见这二楼窗户开的一指缝隙。
“看来情报无误,西晋果然派人来了。”
说话这人,半眯双眼,身着红色深衣,腰间半尺银灰短刀异常醒目。
听得此言,桌前女子掀起面纱,饮得半杯茶,笑道:“何止是西晋,那对面酒楼还坐着南周的客人呢~”
“南周弱武,不足为虑。”红衣男子说罢,便将目光看向少年,又道“我未从这孩头身上察觉出半分内力,难道说是哪位隐世高人………”
女子放下茶杯,吐槽道:“若你好好练练头脑,变得聪明一些,也不至于多年来,一直位列天榜第四了。”
红衣男人被戳中痛点,随即转身,开口道:“嘿!唐月你挺好看的姑娘,怎么就嘴这么毒呢,你这一路上怼我几次了,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不是………”
唐月站起身走到窗边停下,身体在紧身衣束缚下勾勒的极其丰满,她轻抬玉指,说道:“西晋兵变,梁王当道,陆原曾受皇命保护太子,如今他却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唐月将话说完,红衣男子惊呼道:“那少年竟然是西晋天子——晋怀帝朱熹?!”
唐月点点头,看向酒楼,说道“至于你刚才所言南周弱武,其实不然,天榜前十,南周虽然只有一位,但东瀛大家最近入周,虽然对外说是做客南周,但万一这只是说辞呢?”
听得此言,红衣男子沉默半响,沉声道:“看来这不夜京的天要塌了。”
不夜京,城东,镇威驿馆。
驿馆自年关之前便忙的不可开交,随处可见工人与马车为货物奔波,唯独客人见不到两三个。
“李群兄,你别打算盘了,自从咱们从大漠到这驿馆住下,你这算盘就没停过,扰人清净也就不提了,那城西都快把天下高手聚齐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待着打算盘?
我看呐,你还不如跟我去看戏来的自在。”
李群摇了摇头,笑道:“你在大漠飞沙走石、戈壁荒滩间行走,只为饮得一丝逍遥,我可就不同了,我是个俗人,皆是利益当先,这世间哪有几个像罗双老弟这般洒脱之人呐~”
罗双闻言,随手抓起酒葫芦猛灌一口,问道:“打了这么久算盘,可曾算出什么了?”
李群抬起手掌伸出四根手指,笑道:“算出四个字——天命所归。”
城南,绝影阁。
八尺木桌上的情报纸条已经堆积如山,阁主盖之正逐个阅读,以便确定当下事态的进展,许是因为他太投入了,竟然未察觉有一黑袍人立于桌前不远。
“王理与陈浩二人,若是都像你这般用心,也不用我出手设局了。”
盖之听得这似曾相识的声音,缓缓站起身拱手,恭敬道:“盖之见过城主。”
黑袍人将手中拎着的两颗人头丢于桌上,说道:“攻守阁主与千金阁主之位,你自己斟酌人选,暗中推人上位吧~”
盖之吞了一口唾液,躬身一拜道:“遵命。”
黑袍人点点头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吩咐道:“你于城中放出消息,子时广场,当见风云。”
盖之拱手道:“属下明白。”
是夜,明月夜,天星坠空,好一副画卷,黑袍人立剑在此,静静等候着……
未知过了多久,但见广场四周人影闪动。
这广场北面有两人立于房屋之上,来人正是先前客栈谈笑的二人——天榜第七一剑掀沙罗双、天榜第八神算子李群是也。
自西边胡同入场的两人,一男一女,分别是天榜第四一刀开山断川、天榜第五千手观音唐月。
而这东边高台阶梯下走出来的人影,一高一低,一老一幼,正是先前路遇马车遭遇险情的天榜第三一枪洞影陆原、晋怀帝朱熹。
最后于广场南边入场的便是金牌捕头卫厉,天榜第十暗剑修罗何忘尘、地榜第一冷月含光傲雪三人。
随着众人一一出现在此地,现场的气氛已经压抑到极致,仿佛随时都会掀起一场大战。
黑袍人环视四周,摘下面具,扯下黑袍,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了,迎着月光见他面白如玉,目似繁星,威势非凡,当真无愧天榜第一玉面神尊之名!
白玉京提剑走至中央,微笑道:“西晋、北夏、南周、三国鼎立的平衡,谁都不能打破,只有如此不夜京才能永远的存在……”
断川闻言,摇头道“可惜啊,可惜,不夜京终将成为三国乱世的陪葬品,而这风云册便是一切的导火索。”
白玉京从怀中掏出风云册,看向断川的方向,说道:“我费劲心力收集情报打造风云册,不过是为了给不夜京多一条保命的手段。
而你们三国却以此为借口,居然想覆灭不夜京。
说到头来,不过是有人动了问鼎九州的心思罢了,又何必以风云册为借口呢?”
白玉京说罢,看向朱熹的方向又道:“纵观三国,北夏武道大成,兵马强盛,唯独少了钱粮支撑,想得这风云册寻些天财地宝也能理解。
可你西晋地处蜀中,自古富裕,既不缺兵马又不缺钱粮,若想问鼎九州不应该来这不夜京,而应去梁王府才对,毕竟这风云册当中可没有杀伐之道啊~”
朱熹坐于阶梯,轻声道:“杀伐之道在于人心,而这风云册便是人心所向………”
白玉京听得此言,笑道:“世人皆说明梁王,傀儡帝,今日得见晋帝一面才明白,原来深藏不露的是你啊~
怪不得你母妃宁愿委身梁王那糟老头子也要护你周全,感情这傀儡身有大才啊~”
“放肆!”听得白玉京如此侮辱少帝,陆原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竹竿正欲出手,谁知竟然被朱熹拦住道:“还未到时候。”
见得陆原压住火气,朱熹站起身走下石阶,说道:“城主为了守护不夜京,设局引的朕千里来此,不只是为了讥讽朕吧?”
“那是自然~”白玉京点点头,随即目光看向卫厉方向,似乎是在询问他们一行人的立场。
卫厉感受到目光,抽刀而出,上前一步,说道:“你于南周杀人触犯法典,今日不管他人如何行事,我只为将你缉拿归案。”
白玉京笑了笑,目露欣赏,夸赞道:“北夏、西晋皆为风云册入局,唯有南周不同也,果然~这文人之地,君子多些。”
白玉京说罢,回身看向北方屋顶,问道:“二位对于这场戏可还满意?”
李群闻言没有回应,而是不停的打着算盘。
罗双闻言抬起酒葫芦送到嘴边,笑着回应道:“自是满意至极~”
听得罗双之言,唐月目露精光,随即问道“我倒是有些不解,既然你设局请君入瓮只为守住风云册,为何南周、大漠无心争夺,你还要请他们来呢?”
白玉京笑道:“因为三国需要平衡,西晋、北夏、南周缺一不可,除此之外嘛~这里也需要观众,不然又有谁会去提醒他人呢?”
“笑话!白玉京你简直狂妄之极!纵使你是天下第一武道巅峰,但眼下已成必杀之局,我不信你能在众多高手围杀之下破局!”断川一甩衣袖,抽出腰间银灰短刀,刀锋直指白玉京道。
白玉京抬头仰望星空,轻声道:“世人都快忘了这里为何叫不夜京了。
因为~这不夜城的背后——是我白玉京啊!
有我在,不夜京的天塌不下来!”
白玉京说罢,眼神一冷,拔剑而出,但见:寒刃玉身剑引的天地之威似神龙自极地骤降在此,竟然将一众高手压在此地动弹不得,这一招画地为牢当见得“天下第一”之名!
“大…大…大宗师境界?!”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万分。
白玉京持剑缓缓走向断川与唐月,边走边说道:“放眼三国,北夏已然跃居中原首位,只待东风一扶,便可一统天下。
你们不是想要藏于风云册其中的宝藏嘛?
在你们入城之时,我已派人给夏君送去了一封地图,那上边有旧燕宝藏……
所谓有得必有失,北夏国力增强,那么武道就要削弱,是为平衡!”
断川与唐月听得此言,对视一眼,看来今日他们二人若不拼命,恐怕便要葬身于此了。
白玉京抬手扫去二人头顶威压,看的出来,他想要堂堂正正与二人对决。
断川一跃而起,手中短刀嗡嗡作响,刀气肉眼可见,身影直奔白玉京而来,这一招虎跃龙腾,即分胜负,也决生死!
白玉京双眼微眯,调动内力灌于手中寒刃玉身剑,一剑刺出,洞穿苍穹!
结果以不用多言,天榜第四断川就此陨灭………
唐月借住断川所拖延的几息时间遁入夜空施展绝技,无数银针似与她背后星图融为一体,竟也叫人分不清这到底是暗器还是星落了。
白玉京面不改色,一跃而起,一剑破星空,二剑断观音!
只见唐月痛呼一声,便于高空炸成血雾,至此世间再无天榜第五千手观音之名也!
白玉京脚尖轻轻落地,身形一转,缓缓走向晋帝朱熹道:“北夏武道被重创,三国至此当以西晋位居首位。
西晋内乱已久,强国弱主之道是为平衡。
所以在你入城之时,我已派人给梁王送去一封书信,信中只有六个字——助梁王入龙坐。”
听得此言,晋帝朱熹瞳孔微缩,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死亡。
“贼子休要猖狂!”陆原大喝一声,内力全开,一枪刺穿天地威压,二枪杀招以至白玉京身前三丈!
面对枪仙之威,白玉京目光一寒,不退反进,一剑破杀,二剑便将这陆原和竹竿一起斩断,而这第三剑直奔不远处的朱熹而去!
说时慢,那时快,如此绝境之下,也不知是何人挡住了白玉京这必杀一剑救下了晋帝朱熹,众人只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剑意!
但见:空中白衣,身影飘渺,绝世之颜,手持冰魄。
有道是:“六翼天使未曾展翅,翩临琼宫美华如是。”
今日见得美人榜第一、天榜第二的上官璃楠驾临在此,当真无愧天人剑仙之名也!
“你拦不住我……”白玉京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上官璃楠点点头,又道:“我此行并非救人,而是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白玉京笑道:“哦?说来听听。”
上官璃楠目露柔光的看了一眼朱熹,随即回眸说道:“你选择梁王,不过是因为他更好杀而已,如今陆原已死,陛下身旁没有护卫,又与梁王何异?”
白玉京沉思片刻,说道:“所以,身为暗卫的你打算一命换一命?”
上官璃楠点点头,没有回答。
“你这份忠君之情倒也难得……”白玉京说罢,便一剑废除了上官璃楠的武功,又道:“杀了你,可惜了你这天人之资,我房中有缺,不知你可愿意留下?”
上官璃楠轻点面首,说道:“只要你不食言,妾愿意留下。”
白玉京笑了笑,看向朱熹道:“回去了,好好与梁王争权,可别对不起二人救主之恩。”
朱熹重重点头,随即便转身寻车马出城去了。
白玉京收剑回鞘,来到卫厉身前,打趣道:“此时,你还想捉我回去嘛?”
卫厉吞了一口唾液,虽然此时他已吓的浑身发抖,但还是重重点头道:“正义之道不可半途而废!”
白玉京笑了笑,认可道:“你这番心性到是难得。”
白玉京说罢,又道:“不过~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只懂得黑白之人永远都是失败者,没资格做我的对手。”
卫厉听得此言,反而激起心中荡漾,坚定道:“即便如此,我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白玉京解开卫厉身上的威压,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我就站在这里等你来抓,只要你敢碰我一根手指,你妻儿老小全部陪葬。”
卫厉恨的咬牙切齿道:“你…你!卑鄙!”
白玉京不在理会卫厉,而是来到何忘尘与傲雪身前,说道:“南周缺兵少将,堪堪三国之末,是为平衡,我已派人将宝船图纸送于君前。”
白玉京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又道:“今夜之后,九州武道天榜应有南周两个位置,这是破心丹,世间仅此一枚,她服下后可增长一甲子修为当入宗师之境。”
何忘尘与傲雪对视一眼,别无选择的他们只得接受神的安排。
不夜京……
不夜京……
不夜城,白玉京,二者和一所以才叫不夜京啊~
至此~风云册事件终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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