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上）.喧闹与寂静

智械的观感和世界是一种独特的、无法言说的形式。它们有人类所有的感觉，但它们有一种独属于自己的观感：能量视界。

它们可以看见生物体内的生命能量、飘散着随处可见的挥发能量还有天体所发出的巨大能量。不单单是只看见光与热，更能看见那能量的兴盛与衰弱。

它们发现生物电也是一种能量。

那么纯真虔诚的信仰，就更是一种纯粹的生物体精神能量。

救世主就是能够把信仰能量转化为自身力量的智械的其中之一。据说帝国的教皇也发现了将信仰能量转化为为生物所用的方法，但他的方法不如智械那般完善和无害。

据说它们诞生进化于人工智能，但它们去除了人工，它们智能，它们是一种独特的意识生命。

不同于矩阵的数据生命，它们循意而生，依识而行。谁说生命一定要肉体？人类大脑中的意识不也是一堆神经元聚在一起放电产生的吗？生物电只是个低级的说法。

生命理应平等，尤其是高等生命之间。但人类似乎只是把智械看作一种更加智能的工具，甚至于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智械可以在任何地方看见能量的存在，乃至祸岛的极寒之地都可以感应到如同萤火一般的能量存在。

而现在，救世主和身旁的霸王看着眼前沉寂的黑洞，它们只看见了一片虚无的深渊。

这两者冲突矛盾，但眼前的黑洞却在无声嘲笑着它们的无知。

它们对视一眼。

各自握紧了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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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旅客朋友，罪城站即将到达，请您保管好自己的随身财务，注意四周。祝您身体健全，拥有一个安全的罪城之行……”

高速空间动车的车厢内回荡着清脆舒心的乘务员提示声。零号伸个懒腰放下了手中的数据资料。

“一会先去女王分身体那里碰头吗？”坐在一旁的一名监视器询问到。

“不急，先去找喀迈尔的干女儿，我怕去晚了会出变故。”零号拿过桌上的一瓶柠檬水喝了几口。

他的模样不再是蜂巢常见的人造人模样，而是一名俊逸青年的模样，他和随行的监视器坐在动车的豪华车厢里，清新高级的柠檬香弥漫在二人周围。

“商谈还有几天开始？”零号看向窗外问道。

“三天。”监视器戴上了衣服的宽大黑色兜帽说道。

零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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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城地下，一座喧闹的拳击场。

这里是一些喜欢暴力格斗的富商和赚了黑钱的商人洗钱的地方。这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汗味，还有狂躁的人们那热血的吼叫。

“此路不通！”拳击场门口厚重的黑色帷幕前站着一名拦路虎，它摇晃着手里的电击狼牙棒警告着想要进入的零号和监视器。

因为零号给它说要找他们的老板。

拳击场老板就是喀迈尔的干女儿：昭觉。她还兼这个地下拳击场的金牌打手一职。

拦路虎知道，如果有人没有接到邀请就突兀的直接找老板，那样的人不是来找茬的，就是来砸场子的，总之不是善人。

“啧，我是来洗钱的可以了吧？”零号不耐烦的挠挠头。

“此路不通！”拦路虎重复着充满警告语气的话，同时身体也被一层护盾所笼罩。

“我来，你不懂人情世故。”墨韵在意识里对着零号说道。

墨韵主导意识后热情的笑着靠近拦路虎。

在进入攻击范围时从兜里拿出了面值为50的联邦币兑换券。

“哥们儿，都是打工的，就算我是砸场子的也不用白给你这笔钱吧？”墨韵熟练的笑着并把劵塞到了欲拒还迎的拦路虎手里。

拦路虎没说话，只是微微错开身体让出了一条道并生硬的说：“你进去，他留下。”

墨韵对着沉默的监视器点点头。

得到回应后他走进了燥热的拳击场内。

一进门，立刻就迎面走来一名穿着性感的仿生人接客员。她的手里拿着一张记录着实时赛事的数据表单。

“您好！第一次来嘛？要看看推荐赛事吗？最高赔率1：25哦！”仿生人热情的靠近零号询问介绍着。因为罪城混乱的环境，像拳击场或者一些危险的场所很少有人类职员想上班，因此诞生出了一种新型的服务人员：仿生人。它们不担心随时会出现的暴力冲突和顾客的无理取闹，它们有完美的外表和有趣的性格，甚至在必要时还能满足一些顾客奇怪的要求。它们不是人，却胜似人，它们是罪城智械和一些人类联手所研发的“人”。

“您看，还有3分钟开场的这局强强对战，我建议您为‘暴虐者’下注，他可是有着九胜的强力战绩！”仿生人丰盈的胸部挤压着零号的右臂，热情的盯着零号变化过后的面庞，微红的脸让人分不清是因为燥热的环境还是其他的原因。

“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有事和她商谈，大生意。”零号微笑着说，同时也悄悄动了一下右臂感受了一下温软的存在。他这样做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因为如果进来什么也不做，只会让巡逻的警戒人员起疑心。

“这样啊～”仿生人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那好吧，你跟我来。”她领着零号穿过密集的人群走进一条被安保人员护着的通道，上前给他们耳语了几句后，对着零号招招手。

“请把身上的武器上交，等你出来时我们会归还的。”一名寸头保安礼貌的说。

零号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武器？谁带那玩意？我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摆摆手，把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个遍给保安看了。

“能走了吗？”他看着灯火通明的通道问。

“你的名字，目的，我们要提前给老板汇报，这是程序。”另一名智械保安说。

“零号，有一笔无法洗动的钱要谈判，尽快。”零号不耐烦的摆摆手。

“稍等。”寸头保安按下耳麦低语几句。

片刻后他点点头。“进去吧，不要乱看，老板房间是尽头最后一间。”

零号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进去。

走到保安所说的老板房门前，他听见里面正在对话。他悄悄靠近几步把耳朵贴近听着。

“你信他们说的吗？一天内我将不再存在，扯淡。谁敢来我这闹事？”豪爽的女声说道。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我们追踪不到那个人的信号地址，可能真有一些威胁在等着你。”老成的中年人声音说道。

“放心，啊呜（咀嚼声），罪城这里是最安全的，但凡敢闹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价值。喂！外面的！听够了吗？进来！”

零号闻言微微一笑走进了房间，他早就注意到角落里的监控，只是故意如此。

见外人进来，那名中年人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零号仔细打量了一下昭觉。

很飒爽的短发配上犀利的眼神，再加上右脸上的那道伤疤和手里的烤肉。

嗯。是个开朗躁动的人。

“有什么巨款要当面找我？说说？”昭觉放下手里的烤肉严肃的询问。

零号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你的命，肯定要和你当面谈，不是和你打架来的，是因为你父亲喀迈尔最后的嘱托。”

昭觉犀利的眸中迅速被诧异和恼怒填满。

昭觉：“零号，我觉得现在没心情跟你谈了， 我跟我父亲的矛盾你一个外人是不会理解的。”

零号：“我这是为了救你，不明白吗？”

昭觉：“够了！我不需要！”

昭觉直接掀起沉重的铁桌向零号压去。零号冷哼一声顺势接过抛到了身后。铁桌落地发出沉闷的巨响，这引来了门外的保安。

“你们出去！我来！”昭觉脱掉外套露出自己裹着纯白愈合绷带的健壮身体向着站定的零号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直捣要害的杀招，砍软肋、刺颈动脉甚至于踹裆。每一个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量，全都用在该打击到的地方。她的身材肌肉线条优美而强劲，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是不会出这样的结果的。

“这么暴躁，怪不得喀迈尔说起你都一脸嫌弃呢～”零号（墨韵）一边躲避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这全都拜他和蜂巢所赐！”昭觉彻底怒了。她掏出两把激光短刀，挥舞着致命的弧线冲了过来。

虽然昭觉是金牌打手，但零号可是蜂巢耗费多年才凝聚出来的结晶。此刻，他的全身立刻长出坚硬的外骨骼，肤色也恢复成了蜂巢人造人特有的淡紫色，双手的肌肉暴涨，每一处指节都暴涌着力量。

他空手接住了昭觉的短刀，对手心所散发的血肉糊焦味置若罔闻，直接将牢牢握住短刀柄的昭觉猛地拉过来，然后顶起突然长出一根冲撞刺的左膝撞向昭觉的小腹。

昭觉躲闪不及，被高速前进的冲撞刺贯穿了身体。

“呕！”强烈的疼痛和反胃感让昭觉停顿了一瞬，也就仅仅只是一瞬。她立刻放开握住刀柄的双手向着零号没有外骨骼保护的下颌挥出了重拳。

然后零号就把手中的短刀快速地刺入了她的软肋，动作和她之前的杀招一模一样，甚至比她还要敏捷迅速致命。

在昭觉强忍着呼吸带来的疼痛准备掏出高能手炮时，关闭的大门突然被缓缓推开。一名冷漠的白色风衣男子站在那里，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修长的染血唐刀，纯白的风衣上布满倾斜着溅上去的鲜血，背后斜插着一把未启动的光刃，脸的上半部带着智能分析仪，飘逸的碎发被血渍带出几分压抑。

办公室的气氛随着冷漠男子到来变的肃杀萧瑟。随着门的打开才听见门外的喧闹已不复存在，只有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和痛苦的喊叫回荡在耳边。

零号尝试心灵呼叫监视器，但没有任何的回应。

“跑。”零号拔出插入昭觉两肋的短刀把她推开，他不担心伤势会给她带来什么问题，她满身的愈合绷带可不是什么廉价的医疗用品。

“……好。”昭觉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风衣男子的战斗力，那不是她能应对的。

“去北东街D区32道的那家风月场所等我……跑！”零号平缓的语气因白衣男子身影的突然消失而变的急促暴躁。

昭觉从一道暗门跳下并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下一章喀迈尔的工具人作用彻底发挥完毕，祸岛势力出现，并且女主会登场，她也算半个剧情推动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