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y to go：第二章
2022/03/2755 浏览综合
第二章 撕裂血肉
“莫夏，如果能快些就快些！”艾丽斯坐在吉普车里从西欧防务部临时所在的阿维尼翁向着巴黎飞驰着，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再有个三小时，在晚上七点钟左右就能到达巴黎南部——救回她的下属——她的朋友们。
公元1955年4月14日
“花月行动”
18:30
瓦勒德马恩城区
“吃的还有多少？”维卡走出狙击窗口，检查着今天上午由阿努克收集来的食物和税源。
“吃的的话，如果不变质的话应该还能坚持七八天，但是水源是一个问题。”
阿努克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光点从里面游到外面，再盯着这道光点从外面游进来——敌人的探照灯。
“维卡，如果他们真的觉得我们还没撤离，开炮把楼炸了怎么办啊？”阿努克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就死。”维卡拿着一根法棍面包，配上刚刚点起的炉子，烤起了牛排。
“什么味道这么香！”阿努克仰卧起坐了起来，放低身子走了出去。
房屋不大，一楼除了一个储物室和鞋柜基本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了，二楼则是餐厅搭配上几间卧室，灶台则在餐厅旁边，维卡的牛排就是在灶台的位置做的。
“牛排，要吃吗？”坐在地上的维卡递了一块牛排给到了阿努克手里，“味道一般。”
阿努克接过牛排，在餐桌上找着刀叉——结果显而易见，撤离时候民众已经把这些东西带走了。
“怎么了？”维卡看着迟迟不吃的阿努克问道。
“没、没什么……”阿努克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再犯自己的小性子了。
阿努克·拉瓦锡，这个姓氏代表着尊贵和智慧。
“在找餐具吗？”维卡从灶台边上拿起了一副刀叉，递给了阿努克，“这是中午撤退的时候，从一个战场的士兵身上找到的。”
阿努克听到一半，停住了在半空中的手。
“拿着用吧。”维卡在劝说着阿努克。
阿努克低下了头，似乎在自责些什么东西。而一边的维卡似乎没有这么多情绪，风卷残云般地吃掉了剩下的食物，拿起了炮队镜观察起了靠近城南的方向。
阿努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了刀叉，坐在桌子上享用了起来，尽管这个牛排确实不如平时自己在家里吃到的可口，但为了活命，已经足够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阿努克也结束了她的晚餐时间，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对闪亮的车头灯冲进了维卡的视线——这个情况让维卡始料未及。
维卡放下炮队镜，试图想用信号弹指示该车辆不要前进，但是想了一下，自己早就已经没有备用的信号弹了。
目前她们两个距离山穷水尽的最后一点差距，就在于仍然放在手里的十四枚***改进型180毫米破甲榴弹和三十六枚脱壳尾翼稳定穿甲弹(APFSDS)。这两种弹种都是被小小的阿努克改装了不少以提高战斗能力的炮弹。
而维卡本来的认为就是保护阿努克安全撤离巴黎，结果因为不明出现的战车兽挡路而选择了暂时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但是这个等待救援，可能就是一辈子都看不见的事了。
“主人！你看那栋楼！”莫夏突然减速，险些把艾丽斯扔出吉普。
艾丽斯安定下来后，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毕竟人类的夜间目视能力和有舞装加成的钢舞姬肯定不一样。
“莫夏，你看到什么了？”
“好像是钢舞姬，在前面那栋楼的二楼，您看，那好像是她的炮枪。”
维卡整慢慢摇晃着阿努克的90毫米炮枪。
莫夏也在艾丽斯的命令下向她们挥舞起了自己的76.2毫米炮枪。
大约五分钟，在藏好吉普车之后，艾丽斯和莫夏顺利地溜进了这间屋子。
“您是……前线指挥官？”维卡在门口确认过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普通人和一个钢舞姬。
而见过更多市面的阿努克则一眼认出了这位戴高乐将军的女儿。
“您是……艾丽斯·戴高乐小姐？”阿努克有些吃惊，因为她知道艾丽斯半年前刚刚毕业于圣西尔军校，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和她见面。
艾丽斯被她们两个突然的提问弄得有些懵，外加她原本就是来寻找自己被打散的手下的，所以并没有对这种突然的相遇抱有期待。尤其是在这种地方遇到小有名气的天才军事科学家，拉瓦锡家族的幺女，阿努克·拉瓦锡。
“二位是……”艾丽斯尴尬的回应道。
“阿努克·拉瓦锡，中央公共工程学院军事化工学研究助理，现在……”
“阿努克小姐我当然熟识，这位小姐，看您的舞装，您是东欧胜利女……”
维卡手里的180毫米炮枪和一袭白色长发让艾丽斯轻松的查觉出了她并不是来自法国的钢舞姬。
“维卡·阿格利普皮娜，来自死水。”
死水公司，死水安保公司，死水雇佣兵公司……怎么说都好，总之是一个以赚钱为己任的私人安保雇佣公司。按艾丽斯的立场来说，这家公司掌握着钢舞姬技术，但并没有完全把这项技术第一时间投入到这场新的人类浩劫之中，很多时候，她并不喜欢这家公司。
“死水？只有您一位钢舞姬在这里吗？”莫夏很有默契地追问道。
“原本有三个人，另外两位被打散了之后失去了联系。”
维卡的表情里并没有早些时候艾丽斯对战友的那种责任感。
艾丽斯恶心这种情绪。
“那大家先上楼吧，在一楼带着也不是回事，上楼才——”
莫夏的提议还没到一半，一枚攻城炮口径级别的炮弹便砸在了二楼。轰隆声，灰尘，木质架构这段碎裂以及燃烧的声音交织着顺着空气和石墙传来。
维卡第一时间举起了自己的炮枪，一脚踹开了门，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她明白，这个时候是最后的逃跑机会。
“快走！”维卡四下里快速侦查着，低声喊着，一边自己最先试探性的冲了出去，紧接着是阿努克。
“车在房子的后面。”莫夏一把把车钥匙扔给了维卡，维卡欣然点头，带着身后跟着的阿努克和艾丽斯前去找车，莫夏负责殿后。
在所有人都已经觉得没问题了的时候，一声炮响，一枚脱壳穿甲弹的击发声音从左侧击发而出。
“啊呃！”
尽管是击穿了石墙后击中了莫夏，但对于莫夏的Su-5舞装而言，些微的穿甲潜力都意味着生命威胁。
“莫夏！”
刚想回过头去拉起莫夏的艾丽斯一把被维卡拉住，另一边的阿努克连忙把重伤倒地的莫夏连拉带扛地救了回来。
尴尬的位置，突如其来的战斗人员减员，没有人会预料到在这么一个正面是城区背靠平原的地方和战车兽拉开战线。
“莫夏！”被维卡拉住的艾丽斯想要挣脱维卡的“铁手”，但是人类和上装钢舞姬的力量完全是无法比拟的。
“长官！先上车！”维卡把钥匙塞给凌乱的艾丽斯，一把把她丢到了车上。
“呜……”艾丽斯明显被砸疼了，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启动了车辆。
“维卡！我要坚持不住了！”一边开着炮枪，一边向后拉着莫夏的身体，阿努克一边寻求着维卡的帮助。
“嗯！”维卡跑过去，迅速地看了一眼莫夏的伤情——
右侧装甲板被击穿，右臂和腰腹被破片所伤，但可能因为是被榴弹击中的缘故，舞装主结构和莫夏的身体并没有大碍，虽然出血量不太乐观，但只要及时得到救治，一定没有什么问题。不同的是，虽说钢舞姬要承受的痛觉，依然是炸伤的撕裂感和灼热感，但与步兵不同，这种痛觉钢舞姬要一直承受着，直到医疗结束，或者——
牺牲。
十分冒险地，战场被迫被放在了宽度十分狭小的地方，但同时这也是一件非常凑巧的事情。凑巧艾丽斯、维卡等人要逃跑，凑巧宽度狭小能被轻易堵上，凑巧维卡有180毫米大口径炮枪。
于是在把几位都安顿好了之后，维卡便朝着刚刚防御了一下午的民居侧面开了一炮。
顺势烟尘四起，尽管不是定向爆破，180毫米炮的威慑力仍然足以把这里的墙炸的粉碎，维卡他们毕竟只需要短短的半分钟甚至几十秒的迟滞效果就足够。
果不其然，战车兽并没有跨过烟尘与废墟，三五分钟，烟尘消散了之后，一眼望过去的战车兽们早已找不到刚刚的吉普车了。只有一道拖行的血迹。
“嗯啊！”
维卡在后面的座位上简单地处理着莫夏的伤势，时不时便会传来这样的声音。
艾丽斯早就无心开车了，她现在的目的只是要把车辆沿着公路行驶，但是具体去哪里，早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畴内部了。
“桑尼……马特里娜……”
她重复着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出神的神态倒是把一旁的阿努克吓得不轻。
“长官，伤势处理的差不多了，”维卡回过头向艾丽斯汇报着，“右侧神经装甲完全被击穿，122毫米炮枪也有较大的磨损，可能无法继续……”
“莫夏怎么样！我不在乎什么舞装！”
“她没事，都是刮伤和浅刺伤。”维卡并没有见过这么把钢舞姬当成朋友的人类指挥官。
……哦倒也不全是，之前自己在死水的指挥官就是如此，只不过因为过分关心钢舞姬，导致被活生生“娶”走了。
当然，“娶”走他的人当然是那个有话直说头脑简单的美国小姑娘。
况且他一走，原本的小队因为没有指挥官就临时解散了……
维卡还是很珍惜那段和那些人相处的时间的，只不过她不像奈特莉那样懂得行政事务，也没有蕾贝卡那么好的家境和人脉，也不像佩妮一样顶着天才的光环……尽管自己的射术在死水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了，但不爱交际的特点使得她并没有被多少人所了解——除了带着她面对旅行者时期敌人的指挥官，和把自己推荐给指挥官的蕾贝卡。
“诶！！小心前面！有车！”
心乱如麻的艾丽斯和罕见愣神的维卡都没有发现，一辆吉普车从视野盲区之中突然出现。
“撞到啦！”阿努克绝望的喊叫着。
砰！
莫名其妙的车祸就这么发生了。
好在维卡反应及时，一只手抓住了莫夏，另一只手直接把艾丽斯从座位里薅到了自己的怀里。
总体来说，无人受伤——阿努克自然没那么快的反应，在副驾驶位上的她狠狠地撞到了头，但就伤害后效来讲，轻型吉普车对一辆“有轻型吉普车保护”的坦克来说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好疼……”
就是有点疼。
“这位小姑娘，不、不好意思……”一位上尉打扮的人类指挥官从地上爬起来向阿努克道歉——同样是被钢舞姬扔下去的指挥官。
“不好意思管什么用嘛！靠右行驶靠右行驶！你们怎么开得……车……”
阿努克说着说着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对面吉普车旁的四个钢舞姬……
是清一色的英国钢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