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事务所‖博尤】关于生病
2022/04/13477 浏览同人投稿
关于二人交往后某次尤金生病的事。共计2k+。ooc及逻辑混乱流水账预警。
搬一下自己的文,看其他劳斯的评论区,感觉tap上大家都好热情。
【01/】
尤金的不对劲是在海登嘟起嘴、责备他走神时被察觉的。
他杂有尴尬笑意的一声“抱歉”听愣了一众幽灵——海登紧皱的眉略略舒展又蜷起,琼恩用拐杖叩叩地面、摇着头感慨当代人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正悠哉悠哉平漂于空中的瑞凡佯作重心不稳、摔穿到乘务室的桌子下方,甚而折扇展了大半、即将对着前者脑壳敲下去的博斯,也将视线锁在他身上、手僵在远处。
尤金仍恍惚着,大脑昏沉听不清晰,连带着眼眶泛着烫、隔着镜片朦朦胧胧瞧不真切,他下意识蜷起手去蹭发痒的鼻尖,却被自己指尖冰出一个寒颤,“怎么了”的后半截哽在喉咙里、替代作一串儿抑不住的咳。
“哦——真是酱油蘸鞋底了,”瑞凡的声音自桌板下传来:“新丁,我认为——你——有必要去看个医生。”
【02/】
“……抱歉。”
尤金吸了吸鼻子,发懵的脑袋尚在理解这字句,微染酒香的梨花与檀木味儿便凝在身侧、又刻意着离他远了些。先前沉默着瞧他一路挂号问诊拿药的幽灵发语极轻、近乎微不可闻。他混沌着思考了两三秒,依旧没搞清博斯歉疚的来由,索性迷迷糊糊开了口:“……什么?”
——哑得不成样子、轻微的气音儿。博斯想,瑞凡对此形容得出奇到位:像坨在撒哈拉暴晒一百八十天、脱水萎缩的植物,还是同时被沙尘暴摧残的那种。
早在距今久远的生前、身披官服时,为大业及百姓而弃的负罪感,此刻一点点复苏、以柔软而绵密的方式蔓上幽灵的心头。这对他而言陌生且新奇、煎熬亦钝痛。
尤金没有理解他的致歉,他也不打算解释清。“我昨天不该那样过火”什么的,对方大概会如适才听闻医生隐晦的“适当节制”建议般、病态与羞赧兼具的绯色由颈项蜿蜒至耳根。他只是借此小小地宣泄了自己的低落,继而双手攥起扇柄、端端正正搁在膝盖上坐好,眼见着尤金眸子半眯、有一搭没一搭困顿而疲惫着下坠,前所未有地羡慕起生者们触碰实物的权利。
他甚至无法给予恋人可供憩息的肩头,就像最普通的那些情侣——沮丧感少有地在这个强大幽灵的心头弥漫开来,连带着话语里都泛起点儿复杂的意味:“没事。”
睡一会儿吧,他说,等下我会叫你。尤金恹恹地浅浅应了声、“嗯”或“好”,兴许还跟上声“博斯”,眸子一眨一眨睁了会儿才合上。
——继而,世界兀然就此寂静了。
【03/】
621病房的老人正在与他的女儿斗争,后者以哄小孩的语气、引诱并胁迫着前者吃饭,铁质勺碗彼此剐蹭;213病房的小女孩儿和海登年纪相仿,只是她比他幸运,却也没有一个傲娇的橘猫玩伴。有医生刚下了手术台、如释重负般与同僚谈笑;有家属满腹怨怼、吐槽着高额的医疗费用。医院里从不缺乏声:笑闹哭泣、悲欢离合。
尤金,他却只是发着呆想,尤金。
喧嚣被空虚占据了,他不得自控地去盯那人呼吸时略略发颤的眼睫、细碎而滑稽翘起的几根头发,近乎要伸出手去触碰、拨弄。
尤金。
他的恋人显然睡得不大安稳,眉略略皱起、鼻息间极细地不知吟些什么,手腕倒乖乖枕在膝上、未曾走针。博斯眼见着这人头颅略略偏向座椅右侧,直至半个身子快要倾下去,也不知是烦恼还是头痛地叹息一声,瞅着无人注意的当口、将昏沉着做梦的人拉回,又飞速地挪开手——他并不希望来自幽灵的冰冷使得这人病情加重。
尤金。
然而幽灵在数百年留存中近乎未消磨的——心痒难耐——人类的劣根性作祟,他忍不住使了些灵力、令自己的手不再冰冷如旧,又覆上尤金瑟缩着笼在袖子里的指尖儿、将暖意隔着布料渡去,尽管这可能会影响善德——去他的,博斯想,我这是对生者的行善。
尤金,尤金,尤金。
他想起他们的第二次牵手,同样吵闹、纷乱:那可是个大案子,海登与瑞凡的欢呼声近乎响彻了整个庆功宴。昏幽光线下、衣料耸动摩挲与礼炮奏响声分明,此番嘈杂似乎——也应该是令他对着尤金白衬上第二课纽扣发愣的原因,然而回过神,却觉出自己盯上了那人的指尖:素白且纤细、常掩于工作服袖子下,冷或暖、骨节分明或一味柔软。
但先行迈出步伐的是尤金。人类往往比鬼魂更有勇气,就连童话书上都这么写。
——却在触及的瞬间,发僵而慌张。
忐忑、不安与悸动就此重逢,在一者的呼吸与脉搏中演化、迸发。旅人与土地鼓足勇气探索彼此的掌纹,羞耻的欢愉恣意生长。他们都胆怯于去瞧对方的眸子,怕按捺不住的心跳被窃听,怕抑制的情愫彻底溃堤。
毫秒即万年。
他忽然看开了,想,现在也一样。
我依旧渴望在无限的瞬间之中,备受等待与陪伴你的煎熬。
【04/】
于是他轻巧着在尤金眼尾烙下个吻,低声驱散走所有梦魇、杂音与镜子的碎片。
“好梦,”他说。
(the end)
感谢阅读至此的你。
更完这个就跑路了,初三狗六月要考试,七月能不能爬回来更新看命。
为保证LOF投喂礼物的读者的利益,在这里就不放彩蛋了,可以去LOF观看。关于喝大了而迷迷瞪瞪要睡觉与幼稚的老狐狸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