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缘(第五章)

五、

五行二十年。

秋日祭后，叛乱爆发，八宗围剿名门。名门空相党内鬼勾结八宗叛变，八宗奇袭，名门折损精英过半，空相一族在潜逃去往八宗的必经之道太虚幻境被零凌为首的四大长老就地正法。虽然早有提防，但仍伤亡惨重。

太虚幻境决战时分。

随着身边的族人一批接一批倒下，空相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尽管如此，他死死地捏着阴阳二气瓶，杀到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最后身边只剩下他一人。

“空相，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零凌立于马上，执着崆峒印，准备施以最后一击。

“呵。你是不是好奇，风儿为何要易容示人?”

零凌的神色大变，透露出按捺不住的紧张：“老实交代！”

空相杀气腾腾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风儿的母亲本是火焰山的圣女——柳下语。火焰一族每个族人出生都伴随一只心魔，而阿语的使命便是将心魔封印在火焰山深处。每收服一只，她自身必遭反噬，最后会感受遍这人间疾苦。她真的，弱小的身躯却千疮百孔。在遇见她之前，我从不信什么劳什子的爱情，但是见到她第一眼，就一眼，我发誓这辈子，她守护山，我守护她。然而最终我没能阻止她被心魔吞噬，黑化……” 说到动情处，空相的皱纹深处老泪纵横：“风儿是在心魔的魔爪下成长的，黑化的阿语已无法照顾她，于是我带走了风儿。八宗的黄泉长老与我是至交，他劝诫我，风儿体内的能量已被心魔玷污，日后万不可修炼武功，否则极易走火入魔，成天下之浩劫，最后给了我一副面具。而那张面具便是她能量与记忆的封印。”

零凌心中深藏压抑着的谜被揭开不少，强压着心中震惊，冷言道：“我的夫人我自己会守护。”

“你若是有负与她，有负于你今日之言，我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空相突然狂笑起来，最后怒目圆睁，倒在了血泊之中……

赤焰风闻讯，快马加鞭赶到太虚幻境。夜很黑，风很凉，心很慌，突突突似要挣脱出胸口。喉中干涩，嘴唇撕裂，已然弥漫开一些血腥的气息。

“吁——”一声凌冽的马蹄划破长空，碎裂了寂静的夜。周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赤焰风失魂落魄，跌落下马。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昔日的亲友长辈就在这样一瞬间离去，一去不复返……而那个名义上的夫君，却立在高处静静地俯瞰着一切。

“为什么?”赤焰风半哑着嗓子厉声质问他，猩红的双眼布满血丝，几乎失去理智，看来是在崩溃边缘了，“我父亲对你不好吗?你今天有的一切难道他无恩你吗?为什么不能留他一命，为什么要下死手！！！”

血迹斑斑的白袍在夜风中飘扬。零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让她认清这个残忍的真相——自己的父亲是乱臣贼子，罪不容诛。

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她什么都不会听进去，深深地凝视着她，纵使心中五味杂陈，也只能缓缓吐出颤抖的二字：“风儿。”

“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赤焰风噙着泪水，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记着。总有一天，我让你零凌血债血偿！”

倏而间，浓如墨染的无边夜色突然冲出一道红光，世界被这猩红的色彩点燃，汇聚入赤焰风娇小的躯体内，随着这股能量的注入，她的面具焚化碎裂，身后幻化出千万只龇牙咧嘴的烈焰巨兽。扛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赤焰风痛苦地尖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零凌不敢置信，这与多年前水石择主如出一辙！那，这便是火石的抉择。可是风儿现在的情况不对，火石力量强行注入，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得去仙魔道场想个法子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