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长灯 第五章 激进

兰森特城堡内，卡伦正在和瑞贝卡谈话。

“瑞贝卡，你今年也20岁了，就没想过找一个丈夫吗？”卡伦问到。

“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爸爸?”瑞贝卡面对月光，头也不会，只传来了清冷的声音。

“不，你想多了，我亲爱的女儿。”卡伦解释到，“我没有……”

“你想让我嫁给谁?请直说吧，父亲。”瑞贝卡回头看了一眼，那清冷的目光令卡伦背后一凉。

“别担心，瑞贝卡。”卡伦淡定的说到，“国王希望你能嫁给普罗公爵，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拒绝。”

瑞贝卡再一次看向月牙，不禁又想起了汉克英俊的脸。棕色的短卷发，凸显的眉与鼻护住了黑色的狼眼，镶嵌在刚毅的面庞上……瑞贝卡转念又一想，政治联姻，不正是自己的宿命吗……

“容我再想想吧，爸爸。”瑞贝卡说完这句话就回房间了。

“这里是哪?”公爵亲卫队队长莫尔德·斯芬特利特问到，“我们好像走偏了。”

“呵呵，毛孩子，你以为光会打就行了吗？”一个壮汉毫不客气的讥讽到。

“如果你想挑战我，随时奉陪。”莫尔德回了一句，那壮汉立刻就不说话了。

“事实上，莫尔德队长，我们确实走偏了。”卡萨斯回答道，“但是还不够偏。”

莫尔德向卡萨斯行了一个礼，然后问道:“那么，卡萨斯法师，请问我们还要走多偏呢？”

卡萨斯向暗凌要来了地图，一打开指着那个涂成红色的峡谷说:“就是这，死亡峡谷，人数多少，有进无出。”

莫尔德一挑眉:“既然有进无出，那这么详细的地图呢？”

卡萨斯回应道:“这就要问暗凌了。这地图也是他拿给我的。”说完就把地图还给了暗凌。暗凌先把地图收好，然后看了卡萨斯一眼，最后向莫尔德解释道:“捡的。”

莫尔德没有多问，只是招呼手下跟上。

到了峡谷口，一群人躲在崖壁的蜂窝洞中。看着外面那永不消散的乌云。卡萨斯拿出了一株荧光草种在了地上。暗凌拿着一把刀对着洞壁挥砍。莫尔德在与一些亲卫队队员切磋。其他队员要么在其他洞打牌，要么就在耍骰子。

“欢迎各位赏脸来我女儿的招亲大会。”卡伦·兰森特满面笑容地说道。周围一群人鼓起掌来。卡伦按了按手，然后说到:“我虽然想给女儿找一位如意郎君，但是也要我女儿自己乐意才行，所以各位不用着急，在桌边等候就好。小女会四处走走，若是有中意的，她会自己留下。现在，就看谁的魅力更大了。”在一片掌声中，瑞贝卡款款走来。一群子爵、侯爵、伯爵、公爵全部起立，只有汉克·普罗坐着独自喝酒。

瑞贝卡看见了一群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带着一样阴险的笑容，一样的彬彬有礼。“感觉他们都都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木偶人。”瑞贝卡心想。但是瑞贝卡一边走，一边应付，想找一个位子坐，但又怕得罪人。直到看见坐在角落的汉克。

“我能坐这吗？”瑞贝卡问。

“随便。”汉克又喝了一口酒。

瑞贝卡自己拉了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汉克:“你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汉克干了一杯酒，然后道:“只是不想惹麻烦。”

瑞贝卡往前探:“如果麻烦自己找上你了呢？”汉克看着目光中充满野性的瑞贝卡，又倒了一杯酒:“那我接着就是。”说完就干了酒。

瑞贝卡一笑，离开了桌子。

卡伦向布克林七世询问:“国王陛下，您也尚未婚配,是看不上小女吗？”

布克林七世问:“你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吗？”

卡伦道“那是自然，我相信瑞贝卡也一定很愿意的。”

布克林一笑:“别自欺欺人了，兰森特公爵。瑞贝卡小姐我见过，她并不喜欢这些权力纷争。事实上，谁又喜欢呢？”

卡伦·兰森特暗道:“我喜欢。”

暗凌独自来到上次来过的山洞中，他刚收好绳子就立刻朝洞深处前进，速度之快，安静之息，犹如黑燕滑翔。

在黑暗的洞窟内，暗凌没有用火来照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钟乳石从身旁略过。眼前的黑暗逐渐变深,暗凌突然拉住旁边的钟乳石,使用了身法才停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开阔的大洞，整座山好像都被这个洞掏空，洞中心好像盘踞着什么。暗凌取出绳子，绑好后迅速滑了下去。

听着布料和绳子之间的吱吱声，暗凌不时地停下来往洞中心看，但是在一次下滑时,突然山洞中“咚”的一声巨响。手中突然一轻，暗凌知道是绳子断了，立刻脚踏洞壁。翻身落下，轻盈的落地。

看着头顶上缓缓缩回的巨大阴影，暗凌又望向了洞中心，暗道了一句:“真让我好找，九头蛇。”

有些头正在睡觉，有个头张着大口，有个头正在缩回，剩下的头在暗影中巡视。那个张着大口的头上还有一个牙签大小的光芒。那正是暗凌来到这里的原因。

看着庞大的九头蛇，暗凌两三步跳到九头蛇身旁。九个蛇头顿时有了反应，十八只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暗凌被看得心中一凉，但还是一动不动，尽量将自己的呼吸降到最低。他要等一个机会。

过了一会，有一个头伸向了一个洞口，紧接着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暗凌马上跳到九头蛇身上。另外八个头迅速直立。看着拔地倚天的巨大蛇首，暗凌道了一句:“真实头秃。”

看见八个蛇首轮流张着大口俯冲下来，暗凌没有纠缠，用凌花信步躲过了所有扑击，并趁机往上跳跃。虽然多次被甩下来，但是暗凌依然坚持往上爬。

在躲避扑击中，暗凌发现蛇首们正在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欲将他困在里面!即使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暗凌也没有惊慌，依然躲避着扑击。

终于，蛇首们停了下来，暗凌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一个直径只有十米的圆内，十米，正好是一个蛇首张口的大小。

第九个蛇首回来的，暗凌之所以判断它是第九个，是因为它还有几个流血的伤口。它猛扑下来，暗凌脚踏蛇壁，以飞蛾扑火的气势冲向了蛇首。

但是将要碰到蛇口之前，暗凌突然用刀猛砍向蛇的一颗牙。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之后，在蛇口闭合时暗凌从巨蛇的嘴角溜了出来，又借力一踏蛇壁，反身一跳，抱在了第九个蛇首上。

剧烈的摇晃使暗凌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努力翻上蛇首顶部站了起来，此时他发现这个蛇首正在带着伤口和他怒撞洞顶!

感受着巨蛇直立的速度，暗凌看着黑暗中微弱的光芒，纵身一跃!

巨响从身后传来，暗凌看见整个洞都在摇晃。他紧紧盯着那微弱的光芒，又一次感受到了时间减缓的感觉。他清晰的看着那把刀逐渐变近，他的伸手变得同样缓慢，慢慢地接近刀柄，慢慢地握住……

“撕拉”一声,蛇首上原来的刀伤又再一次流出献血。暗凌没有继续感受到时间放缓的感觉。他只感觉到有一个蛇首就在他上方靠近他。

头上是迅速放大的地面，脚下是张着大口的蛇首。暗凌在空中转体，再一次握住了蛇首的牙，尽自己全力往上一翻!

正好又借蛇口闭合之力，暗凌只感觉天旋地转，左眉角，右腿，左肩都撞在了什么硬物上，很痛。最后是右臂撞在了洞壁上，这个暗凌是知道的，因为已经停下了。蛇首们见暗凌一动不动，也没有立刻发起攻击，只是看着。

九头蛇九头相通，暗凌拔出了其中一个头的刀，相当于除肉中一刺。虽然尾巴多了一个小伤口，但那迟早会好。所以其实九头蛇还是比较感激暗凌的，因为蛇的视力不好，它们已经忘了这把刀是怎么来的了……

此时，一个火把在暗凌身旁亮起，卡萨斯问:“你怎么满脸血污啊？”暗凌没有多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卡萨斯，动都不动一下。卡萨斯不由得靠近了看，见到还有微弱的呼吸就松了一口气。

九头蛇一碰见火光顿时紧绷起来，轮流吐着蛇信子。卡萨斯抬头一看，看着血迹斑斑的九头蛇，问道:“你这大蛇是否通灵呢？”九头蛇没有回应，直瞪着火把。

卡萨斯见状，把暗凌交给莫尔德。在他们绑好了之后。就把火把熄灭了。但是卡萨斯又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个灯笼。那个灯笼不像一般的火把冒橙光，而是发着淡黄色的光。但是光芒反而比火把亮很多。九头蛇也平静了下来。

卡萨斯顿时激动了起来，但是忍住不笑。绑上绳子。悄悄溜了出洞。很快，整个峡谷都响起了笑声。

汉克今天在门外站了很久，管家一直在旁边候着。“你说，这事是不是早了点，管家。”汉克问。

“这事我不能乱说，我的主人。”管家回应道，“但是时候不早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汉克摇摇头，道:“我觉得他们快回来了。”

管家道:“这话您已经说了三个月了，原定一个月的计划拖了四倍还久确实比较奇怪，但是已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您的。”

“没办法，今天心情有点奇怪。”汉克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他们把粮食带了四份吗？”

管家回应道:“不，只带了两份。不过倒是带了很多种子。”汉克想了想没有说话。

此时，远处有铃声传来。

不多时，一队“野人”站在汉克面前，其中有一个还浑身缠着纱布。汉克马上让人把那缠着纱布的人抬去医院。其中一个人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个灯笼，走到了屋外，见那灯笼发出淡黄色的光，汉克退了两步，问道:“这是什么，卡萨斯?”

卡萨斯解释道:“这是荧光草灯笼，其中有荧光草作为核心，荧光草可以在其中一直持续不断地发光。直到这株草死亡。”

“荧光草，ummmmm……我觉得还是叫夜芯草比较好。”汉克道，“而这灯则正好可以叫夜芯灯。这是我在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想出来的，你觉得呢，卡萨斯？”

“我觉得挺好。”卡萨斯道。

汉克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粮食问题的？”

卡萨斯道：“我们在雷霆山脉中发现了一种‘奇气’，用了这种气，农作物就会长的很快，夜芯草就能存活很久而且更亮，这也就是为什么夜芯灯要有罩子。”

“那么，你们是怎么获得这‘奇气’的呢？”

“一开始我以为只有雷霆山脉才能产出‘奇气’，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使用魔法时周围也有‘奇气’，我本来以为它和魔法黑影有关，但是我吸完一口发现我只有头晕，想睡觉。等我醒来时发现我的魔力并没有提升。所以我认为‘奇气’应该是魔法的产物。而不是魔力。”卡萨斯道。

“这么说，雷霆山脉岂不是长期有人在施大型魔法？”汉克问。

卡萨斯看了汉克一会，然后说到:“我不知道，但那里确实是魔法的起源地。这种事情我觉得的以后在讨论吧，我现在可能得去休息了。”

在卡萨斯离开之后，汉克又叫来了随军医生，向他询问暗凌的情况，得到并无大碍的答复后，汉克没说什么，只是让约瑟去看他。

第二天约瑟一见到暗凌时，整个人都蒙了。上次跳崖时几乎毫发未损,怎么这次近乎丧命?暗凌只给了一个答复:“为了刀。”当约瑟询问起这把刀的来历时，暗凌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而此时卡萨斯正在检验魔法师们四个月来的修炼成果。结果是莱茵学会了火焰风暴，有几个人微弱的提升了魔力，大部分人没有进步。在卡萨斯皱眉的注视中，魔法师们统一跪地向上帝祈求宽恕。实际上卡萨斯并没有与他们计较，只是在想为什么提升幅度各不相同。事实上他也觉得修炼的方法有问题。不是濒死，就是疲劳。为什么修炼的方法总是这么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