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整合（一）
2023/01/2028 浏览综合
【少女光着脚在草地上对着芜轻盈的旋转，太阳洒下温暖的光在少女脸上。而后，少女向着芜所在的方向飞快地跑去，而后便消失不见了。轻飘飘的21岁，芜回想着那美好的过去。
没错，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五年前，那个女孩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心脏病而不幸去世了。她去世之后，芜便没有了精神。
对芜来说，那个女孩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二人从小就是在一起的，但她没有活过那个夜晚。如果她还活着，现在的她应该也是个研究生吧。
在无尽的念想与酒精的作用下，芜在睡梦中回到了过去。
不是，是真的，他真的回到了过去，虽然这种穿越方式荒唐至极，但总归还是有用的？当然，芜已经确认了这场时空旅行是真实的，脸上那看上去就很痛的红色痕迹就是证据，嗯，真的很痛。
商店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是五年前……高科技万岁！
只要是在五年前的这条道路上，就可以见到因为路人的冷漠而逝去的少女了，芜在心中想道。
芜把药物买好以后，来到了大树下伪装成在乘凉的人。
十分钟后，少女来了。走到半路的时候，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左胸口，面带着痛苦的表情。在路人的冷漠中，他冲了过去并把药给了少女。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他手持着白色的花前去少女的墓地。他把花插在土里，轻声对着碑石说了些话，声音小到没有人能听到，除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这时，他看到墓碑上的逝世日期发生了变化。他明明记得是五年前的今天，但为什么变成了三年前的另一天？而且刻上的死因也改变了。
“她回来了，但为什么……”
他在慢慢的消失着，而那块墓碑上变成了他的名字。
第二年，少女带着她的女儿到墓碑前，种下了两朵白玫瑰。
那两朵白玫瑰，比去年在同一片泥土上种下的二十朵玫瑰更加鲜美艳丽。】
“这是什么.....”
我双眼凝视着自己写下的东西，一滴汗珠落在了我刚写满字的笔记本上。
自己写下这些内容的原因完全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刚刚还在睡觉，做了个梦，但是记不清梦的内容；重点是在这一切之后，我醒了过来，但是意识似乎没有完全清醒，就在这期间，手自己拿起了笔在我心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上诉的那些内容。
是自己想的小说吗？可是我未曾去想过更不可能写过小说，因此我对笔记本上的那些仿佛是重现现实的文字感到迷惑，以及一丝惊恐。
“芜.....是谁？”
就像故事里的男主角芜一样，我也回想起了过去。
大概在两年前，我在大街上突然心脏病发作，然后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男性把药交给了我，这点跟故事里写的一样，但是不同的是，我并不认识那个人，更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那时的他看见我吃了药以后便离开了，不，与其说是离开，倒更像是突然消失了，因为我吃完药以后才过了不到一秒，他便消失了。
充满迷惑的脑海里在此刻又蒙上了一层薄纱。
“我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吗......”
我对于他，芜所说的这一点很在意。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只是普通地过着人生，只不过我还带着那可恨的心脏病；我并没有得到所谓的对病人的关怀，从小只有家人对我不离不弃，周围的所有人，送给我的只有那尽是嫌恶的眼神。
我恨所有人，我很爱我的父母，所以在心中做出这个可能会让父母担心的决定时，我非常地愧疚。
“我，要去找他。”
......
下定决心要去找那位似乎曾经救过我的那个人以后，每天上完大学安排的课以后我便会到之前那条街去问路人关于那名叫芜的他的事情，但是进展却令人堪忧。
“不知道。”“不认识。”“没听过这个人。”“不遭哇——比起这个，我俩要不去喝杯？”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复。
就这么找了有一个星期，现在的进展还处于在仅仅只知道他的名字。
“唉——今天也没有进展...”
今天也是一上完课就跑来这条街的我颗粒无收，于是我心灰意冷地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的休息。
“说起来就这里啊...”
我抬头看着那无数条粗壮的树枝，想起了那个故事里芜在等待我出现的地方。
“我老老实实在这坐着会不会也能等到他呢...”
想着想着，习以为常的咳嗽迎面袭来，这咳嗽在提醒着我。
“咳...！咳...！......唉...”
我从包里取出装有药的小盒子，但在我准备打开盒子时，从喉咙间涌上来的不快感迫使我重重地咳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的手有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害的原先拿在手里的药盒掉在了地上；我弯下腰伸手要去捡，这时正巧一个路人走过逼的我又把手给缩了回来。
“真是的...”
我小声埋怨了一句，随后心疼地看向应该被踩脏了的药盒，但实际是，刚刚还掉在地上药盒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我抬起头。隔着由无数路人组成的流动墙壁，他的身影如同透过各个树叶之间洒下的阳光一般分散成了几块碎片掉落在了我的眼中。
时间有一瞬间放慢了脚步，但很快我便察觉到那只不过是个错觉，基于此基础我才意识到人群的减少，过了不知多久，人潮便化作了好聚好撒的一朵朵云。随着这些事物的散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两个互相注视着对方的人。
““......””
一位看上比我年长的男性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我掉的药盒。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手中的药盒递给我。
“啊，谢谢。”我一边道谢一边小心接过药盒。
他莞尔一笑，以此来回应我的谢意，随后他便背过身去要离开。
怎么感觉，有点即视感......
我出神地看着他要远去的背影，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出声喊出了他：“等一下！”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我是第一次见，因此他的声音也理所当然也是第一次入耳，但在那带点磁性的声音中我却能隐约感受到一丝熟悉。我想这应该不是因为他的声音特别。
“那个......你认识名字叫芜的人吗？”
这是我最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然后得到的回复也是清一色，大家都说不认识；因此当眼前的他露出震惊的表情时，我心跳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一些。
“......我的名字就是芜。......那个，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我内心异常地兴奋，这戏剧一般的缘分让我愈发感觉自身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当中。但在看到他，芜那戒备的眼神时，我在心中感慨“果然我不是活在童话里”。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尽量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叫羽，我跟你或许见过，但应该是不认识的，然后现在我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想找你，你愿意听一下我这个陌生人的话吗？”
说完那些以后过了多久呢，至少应该是没有超过一分钟，因为再次把药交给我的他，是个温柔的人。
......
印象里，我几乎没跟异性有过交流，我收到的更多都是来自同性与异性的冷嘲热讽。
我装模作样地看着窗外；偷瞄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芜。
“喝点什么吗？我请客。”结果跟他眼神撞个正着。
芜向我投来友好的目光。
这是想先礼后兵吗......
“不必了，谢谢。”
“是吗。说起来刚刚才看见你在服药来着...”
他嘴里不知嘀咕着些什么。最后他只跟服务员要了一杯黑咖啡。
我心不在焉地瞟了眼我面前的那杯水；杯里的水泛起几道小小的波纹；我又再次把视线放回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放在桌上，看来是打算直接开门见山。真是个心急的男人。
“非常抱歉，我一会还要去打工，有什么问题可以长话短说吗？”芜用平淡且较快到语气说道。
赶时间还喝咖啡啊哈？
芜的视线变得尖锐起来，见状我开始了短暂的思考。
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我的立场变得不妙，得想个合理的我在找他的理由，而且还得保证能够跟他有后续的发展......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脑内突然闪过一段回忆：那时初中时，一个很胆小的男生跟我表白说喜欢我并想跟我交往。原因是我长得好看。因为各自都不了解，所以就进行了所谓的一边交往一边了解对方；虽然最后对方退缩了，但确实可以达到有后续发展的效果。
感觉办法不错的我没有再多做考虑直接开口道。
“其实我，喜欢你。”
“！”
刚才的服务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就坐的桌旁。服务生将装有黑咖啡的杯子摆在芜面前，随后鞠了躬便离开了。
在沉默了几秒以后，他喝了口冒着白气的咖啡；把杯子摆回到桌上以后，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跟你，真的没见过面吧？”
“嗯。”我也学着他喝了口冷水。
奇怪，为什么他要反复确认这件事。
“但是你却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梦到过你。”
好吧这种话正常人都不信，想知道一个人名字的方法有很多。
“......”
芜好像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些什么呢，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是把我当做一个傻子。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当做奇怪的推销员时，芜开口了，而他接下来说的话也扫清了我心中的那一片乌云。
“其实......我也可能梦见过你.....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但又不知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反复跟我确认我跟他到底有没有见面。在刚相遇时，他其实跟我一样，都有那莫名的即视感。
“我平常是不会来这边的，但是最近却变得异常在意这边，于是我今天终于忍不住就来这边走了一下。”他又补充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自己无意识写下的日记；日记里救过我却不认识我的男人；二人之间都对对方有莫名的即视感。这些，我该用什么来解释才好呢。
之后我俩都没有再说话，只在最后离开时交换了联系方式；我顺便也问了他打工的地方。
“明天去看看吧...”
我仰望着已经披上黑色大衣的天空，祈求可以得到些什么。注视着那片黑暗，陷入沉思，最后默默闭上了双眼。
......
如果今天记得写日记的话，那么我应该会在开头写上阴天两个大字。
从早上开始天空就阴沉个脸在那，这也给了我没心情上课的理由。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我回到宿舍放好书、资料和笔记，拿上装好东西的提包，我快步走出宿舍穿过人群离开了学校。
来到街上时我长舒一口气。虽然大学里没什么人注意或关心我，但长久以来的遭遇已经让我会不知不觉地去躲避同学了。
打开手机里的地图软件，确认好路线以后我开始动身前往芜打工的地方。
穿过数个街道以后，我来到了一间面积相较同行更可观的便利店。
我偷偷摸摸地贴近挂满装饰品的窗户，紧接着透过窗户我找到了正努力站岗的芜。
我本来想不动声色地溜到里面去的，结果却被门铃抓了个正着。
“嗯？是你啊。动作怎么跟小偷一样......”
作为店员的芜理所当然地叫住了我这个潜入者。
“我在确认有没有暗杀者。”
“有也是你悬疑最大。”
芜白了一眼我，然后吃了口好像营养棒一样的东西。
“晚餐？”
我用略带嫌弃的语气问道。
他瞪了我一眼，又啃了一口营养棒。
“晚餐不用吃的太丰盛吧。”
“感觉你无论哪一餐都不会吃的太认真......”
烦死了——芜厌烦地别过头，顺便将吃完的包装扔进垃圾桶。
“所以这位大小姐，您来这有何贵干？”
“我是看望男朋友的。”
“怎么还在继续昨天的设定......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喜欢我的样子。”
“有时候为了靠近一个人总得要有点理由吧。”我一边解释一边走进收银台的里边。
“客人请不要随便进出收银台，毕竟就连打劫的也只会站在店员面前拿枪指着威胁。”
“你这人口才不错呀。还有我才不是什么强盗，是你女朋友。”我从架子上顺走一瓶水，我握着水瓶在芜的眼前晃了晃同时用表情调戏着他说：“你请客~”
“便利店的水可不是免费的。”
“那就再请我去一次咖啡厅呗。”
“你去咖啡厅就只是为了喝水吗。”
还真有点情侣间拌嘴的味道了。
“所以你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想打扰我工作的话还请等我下班以后再说。”
“下班以后就可以啊？”
这人真的是个好人啊——
我掩嘴偷笑着，但很快我便换上了一副认真的面孔，察觉到气氛变化的芜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你有没有感觉，刚刚的对话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
芜盯着我眼睛，这时门铃响起，一位客人要了一包烟，芜伸手从架子上拿了包烟，接着转过身去交给客人并结账，待客人扬长而去以后，他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只是错觉......”他没有看过来，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架子上的商品。
“所以说这也是什么奇怪的现象吗？就跟那个即视感一样。”
看来他称这种事为奇怪的现象；不过这种在现实里说出来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事情确实很奇怪。我的感觉则是，像梦一样，仿佛自己所处的世界只不过是一场梦，只是这个梦的主人睡得有点久而已。
这时我想起了日记上的内容，心里纠结了一会后我打算告诉芜日记上写的那件事。
“你......可能会死......”
芜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冷静地回问道：“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我拧开一只握在手里的水瓶的盖子，在喝上一口水让身心稍微凉快点以后我点了头。
头顶的灯管发出“嗡嗡”的呼吸声，瓶子内侧滑落下了一滴水珠，隐隐约约能够听见店外行人经过时发出的那“嗒嗒”的脚步声......我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把那本日记的事情给全盘托出了，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观察起了芜的反应。
芜他似乎没什么反应，虽然也有可能只是表面上看不来，但仔细看的话竟能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复杂的感情。
“这样精彩，如同化身为童话中的王子一般的故事真的属于我吗......”
我没能完全理解他说的话，但至少可以确认，温柔的他选择了相信我。
他哼笑一声，眯起了眼，随后用平淡的语气问道：“那么，羽，你打算做什么呢？”
在来这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好吧，其实我已经想了一天了，因此现在的我可以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我竖起一根手指，就好像这根手指是跟无所不能的魔法棒一样；然后我将“魔法棒”对准芜施展了名为惊喜魔法。
“那当然是，从现在起保护好你。”
......
在与父母沟通过了以后，我开始与芜在同一个地方打工。
因为我跟芜都是大学生，所以每天上的都是夜班；六点上班，零点下班。
刚开始时还有点紧张，但在芜的帮助下很快便适应了。
“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光临！”
就像这样。
“我说，没必要说这种话吧......”
芜翘着二郎腿坐在我隔壁的椅子上说道。
我跟芜是每过一小时就换人站岗。最初芜提议我站一小时他站两小时，但最后被我凭着气势给打消了念头。
“是没必要，但是这样客人会更愿意来，虽然也有被吓到的客人。”
大部分都是些年下的男生就是了。
“多照顾下那些被吓到的人啊。”
“我怎么知道哪些人会被吓到嘛。”
“那就别说了。”
“那不行，如果像你那样摆张臭脸站这不就谁都不会来了吗？店长可是会伤心的哦。”
“......我也是可以吸引人的吧...至少有一个......”
“......”
见我没反应，芜立刻低头重新看起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既然你会害羞就不要说这种话啊......
在这里打工了有一个星期，幸运的是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一切都好像回归了正轨；我也没有再无意识地写什么在日记上；但也有东西一直在持续，那就是这股即视感。可能在那个故事里的我非常喜欢芜，因此我也经常会对我现在认识的芜的一些行为跟话语感到心动。但这样是不对的；就算芜救过我，那也只是故事里的芜；就算我喜欢他，那也只是故事里的我。想要保护他也只是出于善心，仅此而已。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地爱上某人。无论何时，我都想自己选择人生。
我在心里独自慷慨地解说着，全然无视了一直在叫我的芜。
“喂！羽！聋了吗？我说外面下雨了你听见了吗？！”
“哇啊！”
我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芜见此景突然慌张了起来。
“啊......抱歉。只是到点下班了，外面又突然下起了雨，就想着提醒你一下......”
芜用句小心地解释道。
我的视线离开芜转向店出口的那道玻璃门。透明的玻璃此时沾满了小的往下流动的水滴，在室内能清晰地看清它们流下的轨迹；室外的地面也是被大雨毫不留情地拍打着。
“啊原来外面在下着大雨”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额......你不用担心，我带了伞。”
看着芜那很对不起我的表情，我选择了平缓的语气回答了他。
“这样啊......”芜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前辈也差不多快来换班了。”
“嗯。那我先走了。”
我脱下员工外套放在椅子上，接着拎起手提包并从中掏出小巧的折叠伞。
“我稍微整理跟清点一下商品再走。”
“哦哦。别太勉强自己。拜拜~”
“......路上小心。”
推开店门；骤然变响的雨声盖过了门铃声。我回头看了眼走进售货架的芜，随后离开了便利店。
雨滴拍打着雨伞。街上鲜有的行人看上去就跟丢了魂似的。
每走一段路我都要确认一下周围的建筑，因为刚搬家的我还不熟悉回去的路。由于打工排的是夜班，我决定搬出学校的宿舍；在外面找了个还算便宜的出租屋；是合租，对象是跟我同龄的女生，而且巧合的是她竟然跟我是同一个大学的！不过对方人很好，而且平常都是窝在房间里，所以很好相处。
现在的家在市区边缘，但离打工的地方不远，因此下班以后很快就可以回到家。我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走在湿润的大街上，因为进入了市区边缘，所以行人也跟着开始减少，很快深夜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前走就是我现在的住所，右走则是芜的住所。说实话我没想到芜会住那，然后我又开始好奇他住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在脑海里想象着芜那脏乱的房间，想的同时还不忘隔空嘲笑他。因此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身后逼近的危险。
在我刚打算过马路时，我的身体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蛮力给锁住了。嘴也被人的手给捂住了。雨伞掉落在原地。我被强行带入了阴暗的小巷里。
“唔唔唔......”
我出不了声，身体就算想挣扎也拼不过对方的力气。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尽管心里有着万分的恐惧，但我还是看清了袭击我的的模样：狰狞的表情；血丝密布的双眼；皱纹零散地掉落在他的脸上；身形是一般男性成年人的形态；他的嘴不停地动着，低语着一系列我听不清的话，没说几句还会大喘一口气，那灼热的口气刺激着我心灵以及泪腺。明明都是人，眼前的他却如同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
我的心脏突然变得难受起来；隔着满是汗臭的手我开始剧烈地咳嗽。对方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用原先捂着我嘴的手打算解开我的衣服。就在我被心灵与心脏的痛苦折磨得绝望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唤醒了我的意识。
“前辈——给我按住那个 混 蛋 ——”
袭击我的人也察觉到了脚步声，他立即放开我，同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一脚踢倒；接着另一个白发的男人紧随其后迅速压制制服了倒在地上的那个袭击我的男人。
“干得漂亮前辈！......羽！没事吧。”
声音好熟悉；朦胧的意识缓缓清晰，待我完全清醒以后，他，芜那满是汗水与雨水的面庞映入了我的眼里。
“芜...？”我用虚弱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突然心脏的疼痛再次袭来，我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咳！咳！咳！药...咳！......”
芜一开始非常惊慌，在听到我说“药”以后瞬间恍然大悟；他翻找着我的提包，最后终于找到了那盒药。芜看了眼药盒，随后立即用蛮力拆烂了整个药盒拿出装有药水的喷剂，他轻轻掰开我的嘴，接着冲里面喷了两下。不一会药开始起作用了；我终于得已平静下来。
知觉的回归让我重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雨滴原来正不停淋湿我的衣服。
“你原来有心脏病吗...”
芜一边低语一边脱下外套为我挡雨。雨滴自他的眼角滑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在哭一样。
“芜！快报警！”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吃力地转头看向那个白发的男人；结果发现那位并不是男人。那个人是我和芜打工的前辈，她叫未来，虽然很有男人的气质，但她无疑是名女大学生。
“哦！好的！”芜打算起身打电话报警，但就他准备起身时我立刻伸出手用力抓住了他。芜看着我：“羽？”
“不要...离开我...”
我的声音、身体都在颤抖，透过芜的眼睛我能看到自己那空洞无神的双眼，眼角流下的泪水与雨水交织着，它们一同浸入我的衣裳，随后冰冷的感觉如同成群的蚂蚁一般爬满了我的全身。
雨越下越大，在阻断一切声音的雨声中，我只听清了他安慰的话语。
......
喷头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热水，紧绷的身体在热水的抚摸下渐渐放松。浴室内满是白雾，乍一看还以为是误入了某一个仙境，这梦幻的场景也让我的大脑稍微放松了一点。
关上开关，如同下雨般的水声渐渐地只剩下了“滴答”的几声。我甩了甩湿润的头发，走到蒙上了一层“面纱”的镜子面前，用手擦了擦镜面，一名满脸写着憔悴的女性跟我对视着，那是我。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便走出了浴室。
就在一小时前我在大雨之中被陌生人给袭击了，幸运的是我被救了，犯人也被抓了，因此现在我才得以安心的度过一段安心的淋浴时间。那个袭击我的陌生人似乎有光顾过我打工的便利店，警察在店里调出的监控证实了这一点。
用毛巾擦试过全身以后我穿上了比自己身材大一号的睡衣，上面还留有一点难以形容的味道。
穿上的我拖鞋每走一步都会在屋子里传出轻微响声；来到客厅，我看见了已经打好地铺准备在客厅过夜的芜。我先正位于芜的家中，因为我害怕得不敢回自己的家，所以芜今晚收留了我。
“嗯？哦哦，洗好啦？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芜发现我以后关心地说道。
我惭愧地低下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芜伤脑筋地挠了挠头。
“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反正你没事就好！......那个，你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想家里人担心，所以我跟莹，跟我的室友说声就好了。”
“这样啊.....嗯。......来、给你。”
芜递给我一杯冒着淡淡雾气的牛奶，看上去是刚泡好的。
“谢谢。”我接过那杯热乎乎的牛奶，温暖透过手心传到了内心的深处。
我转过身去喝起了牛奶，期间我还偷瞄了一眼芜，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在想些什么。在解决掉牛奶以后，我缓缓开了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被袭击的......”
芜应该是提前就已经想过要怎么解释，只见他瘫坐在铺好在地板的床单上开始娓娓道来：“......其实自从那个人三天前到店光顾过以后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在我们上班的时间里他会鬼鬼祟祟地在商店不远处徘徊；我跟你下班一起回家时他也会跟在后面，所以每次到十字路口跟你分开以后我都会故意在那站多一会直到你走远为止。”
“......”
复杂的心情让我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然后这情况竟然一直维持了三天，我认为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就喊上了未来，打算将那人的跟踪行为与对落单的你出手的行为给拍下来；所以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非常对不起！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其实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的......”
解释完以后芜便立刻向我道歉，从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很是内疚。
“......是吗。到头来我还是只能被人保护吗......”
“......”
我在芜的身边坐下，他看着我，我则是有气无力回以淡淡的微笑。接着我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情：“从小我就患有心脏病，这个病也注定了我这一辈子的命运。无论我想做些什么都会被这虚弱的身体给拖累。之前说是要保护你，结果真遇到了危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我的无能都没有任何改变......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我也是人......我也想要可以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啊！”
涌上心头的各种感情让我的情绪开始失控，先是抱头不停地低语，接着开始抽泣，最后泣不成声的我扑入了芜的怀里；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抱住我，陪我度过了那一个雨夜。
哭声走进大雨之中，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
距离那一次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在这期间我度过了充实的日子。白天在大学里努力完成学业，晚上在便利店里打工，与芜跟未来前辈交流各自一天的事情以及各种方面的事情，这一切都让我受益匪浅。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舒适，就像黑白的人生终于画上了色彩。但同时我又面临着一个问题。
“你喜欢芜对吧？”
听到这句话时，准备打开收银机的我差点把按钮给按坏。我僵硬了几秒，接着默默地取出零钱交到客人的手上。待客人离开店以后，我转过头勉强自己挤出笑容看着未来前辈。
“为、为什么这么说呢？”
“哇啊反应这么大，八九不离十了。”未来前辈做出她那经典的调戏人的表情。
“回答我！”我特意拔高声线来示意自己此时认真的态度。
“好好好，别这么凶嘛~”未来前辈推了推了手。
我用拷问的眼神紧盯着前辈，而她则只是愉悦地笑着说：“哈哈哈——你的表情也太有趣了吧！你不会觉得自己偷看芜的视线很难被发现吧？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藏得很好？”
“呜......”
我无言以对。而且这种事被发现了太丢人了吧。
“嗯~被击沉了呢。”讨完趣后的前辈又重新吃起了拌面。
店外经过了一辆小车，车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接着又跑进店内。现在的时间是正午，店里我跟未来前辈在值班，芜因为有文学社的社团活动所以周末不排班。
“说起来你跟芜是同学对吧？”
“唔......！对啊！但论在这里打工的经验我是他前辈呢~”
“也没问你这么多......”我无奈地喝了口草莓味的牛奶饮品以后接着说：“那你就没有社团活动吗？这么有空在这里调戏后辈。”
“因为我喜欢陪学妹玩啊！”前辈如此宣言道，印象里记得她好像说过自己的对象就是其学妹。
在看到我嫌弃的眼神以后前辈咳了几声，接着她说道：“嗯......虽说我是在话剧部啦，但这个社团也就听起来厉害而已，其实日常跟大家都只是各过各的，除了有几个男的会在活动室里打游戏......比起待在那吵闹的地方还不如来打打工。”前辈看上去在思考着还有没有能对自己社团做进一步思考的样子，但是她在思考期间做的各种奇怪的动作的行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前辈的习惯太奇怪了。
“这样啊...”我走神地看着店内窗户所映照出的街道。
其实刚入学那段时间的自己也是想着要不要进社团的，但最后也不得而终了；原因是我没法鼓起勇气去报名。
明知这是被操控的人生，自己却又没法献出勇气去反抗，这样的自己，就算任人宰割也没资格有什么怨言。
突然我想到了那一晚，那一晚我在芜的怀里哭了很久，以至于最后我俩竟然一起睡在了客厅了。现在再次想起翌日醒来时看到的芜的睡脸，我的脸就会不自觉地滚烫起来。
“难道说...因为芜不在...所以你寂寞了...！？”
我的耳朵有点敏感，因此现在当我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时——我整个人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三步。
且不说这种行为会不会冒犯到别人，至少她刚刚低语的内容已经侵犯我了。
“恋爱时期的年轻人总是这么会大惊小怪。”
“您只大我三岁。”
听了我的话，前辈突然激昂的说了起来：“哼！分秒只差就可是能够决定许许多多的事情。给我记住吧！”“演讲”完的前辈显得十分心满意足。
“什么啊......”我彻底厌烦了与“巨婴”前辈的交谈，于是语气也跟不耐烦了起来。
“真是的，真是没耐心呢小羽......来，店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工钱。”前辈递给我两个信封。
对唉，今天我在这打工满一个月了。
“啊，谢谢......”我边道谢边接过信封，突然我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为什么是两封？”
前辈好像就等我着我问一样，只见露着满意的笑容解释道：“有一封是芜的~”
“......所以呢？”
“这还不懂吗，当然是拜托你转交给他啦~”前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十分无厘头的话。
“喂等一下！为什么要我拿去给他再怎么说也是身为同学的前辈你来吧？”
“啊啊啊——我可爱的小女友刚发消息说要跟我去玩，正巧我值得早班也下班了，先走了~”说完前辈如同一阵风一般溜出了便利店，我甚至没察觉到她何时换下了工作服。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这时手机传来震动声，我打开一看——是前辈发给我的，芜学校的位置跟他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
“这家伙......”
我泄气地放下手机。接着我只是一直呆呆地看着那放在桌上的另一张信封。
......
这个时期的太阳很早就会落下，当我走出社团的活动室时，天色早已不再明亮。
我走在通往大门，两排都种满大树的道路上；路边躺有未被打扫的树叶，不时吹过的风推动它们蹭着地面发出“噌噌”的声音。
感觉有点冷；我戴上了卫衣帽，手放进口袋里取暖。身心终于放松下来的时候我有了精力开始在内心里抱怨今天待在社团里的无聊——在我眼里，比起待在那毫无意义的社团活动室里，还不如去打工；至少那里有照顾自己的前辈，还有可爱......很有礼貌的后辈。
为了打消脑子里想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拼命地想些别的事情，但无论如何想什么最后都会出现她的脸。那天清晨，她的样子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难以忘却。
“还真是甜美的烦恼...”我自个叹息道，得亏周围没有人，不然我会为自己的发言而羞耻死。
我不停自言自语，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学校的大门口。
“啊，你终于出来了。”
刚出门我就被吓到了，因为她竟然站在那。
“羽...你来这有什么事吗？”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狼狈，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我在等你。前辈让我把这个月的薪水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说实话，听到前半句时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但好险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原来如此，麻烦你了。”我接过信封接着放进背包里。
““......””二人都沉默了，周围只剩下了偶尔经过的车发出的轰隆声。然后我隐约还能听见背后有几个人在小声议论我跟羽。
“我送你回家吧。”
“嗯，正好也顺路。”
于是我跟羽离开了是非多多的学校大门前。一路上我都是带头走在前面，羽则是默默地跟在我后面，因此我特意放慢了脚步。
我们路过了初次相遇时的街道，路过这一个月来一起打工的便利店，来到了通往各自家的十字路口。
我跟羽并肩站在斑马线前等待着绿灯的亮起。看厌了经过的车流，我偷看起了站在身边的羽：她的面貌还是跟初次见面时一样美丽，就是头发跟之前比长了一点。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的眼神，因为她的眼神无论何时都会流露出温柔；明明身患心脏病，却有着无比温柔的眼神，我不禁感到有点伤感。
在我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她也向看我看了过来；她在发现我也在看着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吗？”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就好像是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没什么。”我别过头去偷偷咽了口口水，然后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又回过头去跟她四目相对，“要不，去散个步？”
一俩车飞速经过，人行道的红绿灯也随之切换成了绿灯。
......
大学附近有一个公园，那里虽没什么特点却总能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因此有空时我没少去过那里。
每天回公寓时都会经过的十字路口：往前走是羽跟另一个人的合租公寓，右走就是我的公寓，往左走就是那个公园了。现在我跟羽就正在公园里散着步。
秋风成群结队地依次与我们擦肩而过，走在我身边的羽在小声碎碎念；仔细可以听到她好像是在反复强调着“好冷”。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拉紧衣领”这个动作。如果是外套我就可以给她套上了，可惜我穿的是卫衣；感觉脱下卫衣这个动作比起脱下外套在美观上实在是逊色不少。
在季节与时间的配合下，此时的公园内很比较冷清；只有几对比羽小一两岁的情侣在嬉笑间散步。而随着天色的逐渐暗淡，陪伴我们在园内的人数也在慢慢减少。
我跟羽已经绕了这个小小的公园不知道多少圈了，期间彼此完全没有说过一句话。明明是我提出的散步，最后却只能没有任何办法地看着气氛下降，我还真是没用。
“其实我想跟你道个歉。”
“嗯？”我一时半会没认出是谁在说话，但很快我便反应过来是身边的她在说话，“为什么要道歉？”
“嗯......确实，我也不是想道歉。抱歉，只是气氛太差了我想先打破一下这个僵局而已哈哈。”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也学着她的笑法附合了下。
羽摩挲着自己的一撮头发；那乌黑亮丽的头发在其主人的玩弄下变得杂乱。接着她似乎是整理好了语言。她不再把弄头发，而是面朝向我这边看着我的眼睛。
“......打工时的帮助也好，上次在袭击中救下我也好，很多事，我都欠你一句‘谢谢’。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无奈自从你收养了我的那个雨夜开始，我就开始变的有点奇怪......”她停了下来，像是中场休息一般喘了几口气后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我有心脏病。从小时候开始，心脏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加快，还是它会倏然停下；诸如此类的担忧时至今日都在困惑着我......
“但是最近有点不同，我有点期待、但，当然还是会害怕......就是，心跳加快...”约到后面越是语无伦次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样子似乎变得有些奇怪，多亏了这样就连此时的气氛都开始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了。
“呃，要不我帮你买杯水或饮料什么的吧？”
“不用！”我被羽毫无预兆的升调给吓了一跳。见状的她立即道了声“对不起”。
天色又变暗了一点，公园的路灯开始相继点亮。在经过一盏路灯下时，我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羽的脸，然后也是才发现一件事——她的脸红了。
我停了下来，羽也是。我跟她面对站在路灯下。
羽觑了眼我，但在看到我的眼睛时又很快就收回视线。我没能及时弄清楚她这个小动作的含义；但我注意到她的嘴在嗫嚅。
在短暂的沉默后羽终于镇定了下来，她用下定决心的眼神再次与我对视。
“芜，一旦待在你身边，我的心跳速度就会加快，而且还很燥热......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时羽的眼神又躲开了，但很快又跑了回来，“起初我还想把这些归咎那个所谓‘错觉’上；但是，我隐隐约约发现......这或许是不该回避的事。”话毕，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的双瞳。这次她没有“逃开”。
她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好像不光是说给我听一样。她也许已经心中坚定了某一个想法了吧。
“羽......”
“芜......我......”
不行，如果这件事让对方先说的话我会看不起自己一辈子的！
“等一下！”我大声喝住她。
羽被被吓了一跳，接着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见状慌忙我又慌忙补充道。
“不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呃......我还没说完......”这次轮到我自己变得语无伦次了。
羽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她老实地站在原地不说话；脸上还带着些许高兴、兴奋与紧张。
天空已经完全染上了夜晚的颜色，站在路灯下的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彼此之间的气息也因此而得已听得一清二楚，距离上也给人一种在无形之中拉近到快要紧贴一起的奇妙视觉。在这样的气氛下，憋在心里的那些话也在勇气的推动下来到喉间。
“其实......我......”我还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惜，机会往往都是在止步不前的一瞬间丢失的。
羽倏然大惊失色，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突然沖上前的她给推开了。
“唉？”我被推倒顺势双手撑地坐在了地上；接着我听到了另一个人也跌倒在地的声音，但现在的我已经没心情管那么多了。
“羽？”
有什么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去确认那是什么，因为我知道——那是血。在昏黄的灯光下，羽站在那里：她的身影摇晃着，紧接着倒下躺在了冰冷僵硬的白色石砖路上。
我的瞳孔在颤抖，但我还是看清了那血腥的事实：羽的胸口，被一根钢筋给刺穿了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路道，同时也淹没了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