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长灯 第六章 涌动

卡萨斯今天刚到试炼场地，还在思考魔法修炼的事，汉克突然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卡萨斯，你现在有空吗？”

“当然，”卡萨斯先行了一个礼然后道，“普罗公爵，我目前并不算忙。”

“我希望，”汉克接着道，“你能现在制作一个夜芯灯，就在我面前。”

“噢。好的，普罗公爵。”卡萨斯一边说一边拿出黑布包，“但是我怕伤到别人。我的制作是有要求的。”

汉克马上让其他人全部离开，魔法师们如获大赦，赶忙离开了。现场只剩下汉克，卡萨斯，和管家。

卡萨斯拿出了灯笼，一株夜芯草，组装好之后又拿出了法杖和牛皮口袋。他把牛皮口袋中的气注入灯笼中，又拿出法杖施法。施法了一会儿后，夜芯灯从忽亮忽暗逐渐变成稳定的发光。

“这是我目前发现的一种奇气的稳定用法，”卡萨斯解释道，“将奇气注入密封空间，它就会稳定发挥作用，并且只要沾上一些植物就会发生各种奇异的变化，如果你希望用它来催熟作物的话就需要每天散播一次，因为我目前还不知道怎么样来减少消耗。但是如果像灯笼一样高强度集中的奇气会使植物变得不稳定，我需要用魔法来梳理一下夜芯草，使它能持续的发光，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领悟到的一种魔法使用方式……嗯?”

“怎么了?”汉克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这夜芯灯有些暗，太多的问题围绕着我了，所以有些想不通。”卡萨斯回答道，“我想，我可能得消失一阵子了。”

“你打算去雷霆山脉?”汉克不动声色地问道，“巫晴怎么办?”

“我打算一起带走，”卡萨斯提起灯笼，“所有魔法师，包括巫晴。”

抬头看了看城堡顶部，汉克继续说:“你去吧，剩下的我会应付。”

“砰”的一声，约瑟倒在了地上。

“起来!约瑟·普罗!你应该再坚持一会儿!”

约瑟动了一下手指，感觉一阵剧痛。但他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又站了起来。约瑟提起重剑，几乎舍身挥斩向面前的壮汉，却还是被一拳打飞，昏迷了过去。

见莫尔德走了过来，壮汉道:“队长，今天小少爷支撑了3个回合，并且最后主动进攻了一次。”莫尔德点点头，道:“很好，但还不够。这样吧，我报名三个月后的新秀赛。”

“什么!队长你要参加?!”壮汉惊奇地道，“突然让小少爷经历特训也就算了，队长你为什么还还要参加新秀赛?”

“过去我一直以为，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普罗公爵一家，直到我看到那条蛇。”莫尔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如果某天先牺牲了，我希望至少他们兄弟中有一个能活下来，这样我也算不负雷森公爵了。等约瑟醒来之后告诉他，我会等他在新秀赛上赢了我，然后就不用特训了。”

“欢迎各位来到半年一次的新秀赛!相信规则我也不需多说了，不管是长剑，重剑，还是片手剑；不论是弓箭，双刀，甚至是拳头。只要能拿到冠军，就可以直接获得进入皇家卫队的资格!并直接获得男爵称号!”现场掌声雷动。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壮汉忍不住啐了一下地面，骂到:“啰嗦。”莫尔德瞪了他一眼，壮汉顿时不再出声。

约瑟的第一名对手是双刀剑士，没错，就和暗凌一样，约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因为约瑟面对暗凌只有失败的下场。

所幸约瑟的对手完全没有暗凌的身手。双剑士就像一只熊一样冲上来猛砍。约瑟用盾挡住，他的对手就完全无法构成威胁了。约瑟在双剑士没力气时将他踢下了场。

莫尔德的比赛一会就开始，约瑟可不想错过一个观察的好机会。所以约瑟马上在观众席上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等莫尔德上场。

结果约瑟的观察十分有限。第一场莫尔德和他的对手都使用重剑，但是莫尔德一开场就以一种超远距离的跃击猛扑向他的对手，他的对手虽然也用重剑格挡住了第一下，但是约瑟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已经已经站不稳了。果然，莫尔德衔接着一个重劈立刻让他认输了。

约瑟的第二场的对手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但是约瑟没感到丝毫的轻松，因为拳士实在比约瑟壮硕太多。一开场拳士就马上冲了过来，约瑟用盾格挡住拳士的第一击，但还是退了好几步。拳士好像没有受到影响，立刻又对约瑟一记重拳。约瑟严重怀疑拳士的拳头是假的。

但是此时说这些也没有用，约瑟只好先向后翻滚躲开这一拳。拳士反应过来，立刻抬脚对约瑟踢了过来。约瑟利用盾牌化解了这一踢，但是还是震得约瑟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看着拳士再一次冲向约瑟，约瑟顿时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在拳士向约瑟挥拳时，约瑟迅速用脚狠踹了一下拳士的腿。不出约瑟所料，踹不动，但约瑟正好能借力后退，同时躲开拳士的一拳。

但是拳士的拳头实在是太快，约瑟没有完全躲开。约瑟的左肩膀被擦了一下，很痛，而且很麻，约瑟感觉他快拿不动盾了。唯一让约瑟觉得高兴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够了。

约瑟立刻持盾向拳士冲锋，拳士没有躲避的意思，就是站在原地，双腿微曲。约瑟狠狠地撞了拳士一下，不料拳士纹丝不动，立刻用左拳砸向约瑟。

约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用左手的盾再一次挥向拳士，正好约瑟在拳士即将打到约瑟前的一刻击中了拳士的拳头，拳士的拳头被带偏了，约瑟的盾也掉到了地上。

拳士的右拳又马上挥向了约瑟，但是约瑟的剑比拳士的拳头长。约瑟向后一跳，同时拿剑砍向拳士。比赛的剑都没开封，所以拳士被约瑟拍晕了过去。

约瑟下场时，莫尔德走了过来，道: “你的时机还把握的不够好，如果盾牌出手再快一些就不会有事。”约瑟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当作回应。约瑟只想快些休息，争取明天比赛前能恢复过来。但是约瑟还是忍痛看了莫尔德的第二场比赛，因为莫尔德的第二场的对手也拿片手剑。

结果约瑟又一次没观察到什么。面对手持片手剑的对手，莫尔德依旧是远距离跃击的形式作为他的起手。他的对手采取了非常标准的防御姿势，但是还是被莫尔德一剑击飞了。这是究竟什么样的力量?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约瑟没有在遇到像拳士那么难缠的对手，莫尔德也轻松连胜。他们成为了决赛的选手。

在决赛场上，约瑟忍不住问莫尔德:“你真的不到二十岁吗？”隔着面具约瑟看不见莫尔德的脸，但是莫尔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莫尔德提了一下重剑，然后马上就是一记悍跃重击!

冰冷的重剑没有让约瑟害怕，约瑟马上朝着右侧方向翻滚，躲过了第一击，约瑟知道莫尔德接下来会衔接一个重劈，所以约瑟立刻又向后翻滚拉开距离。

但是没想到莫尔德竟然瞬间来了一个反向悍跃重击!约瑟刚翻滚完还没站稳，只能用盾抵挡。

约瑟只觉得有一股巨力撞到了他的盾牌上，然后约瑟感觉身体一轻，天空和场地轮流从他的眼前飘过。突然约瑟感觉背很痛，他知道自己被击飞下场了。

莫尔德在下场之后，拿起了那个冠军奖杯看了看，主持人提醒他要把头盔摘下，没想到莫尔德竟然直接放下奖杯走了。

在马车上，莫尔德对约瑟道:“不要因为定式而疏忽了战斗的应变，没有什么战斗是一成不变的。”约瑟点一下头，没有说话，静静的思考。

皇室中，布克林七世正坐在王位上，首相正在向布克林七世汇报:“陛下，经过这半年来的努力，我们收复的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诺兰家族，杰弗里斯家族，萨罗家族，海因斯克家族……”一连报了20多个家族后，首相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目标，请陛下下令。”

布克林七世看着羊皮纸，道了一句:“先从北方开始吧。”

北部的寒冷与地势使之成为了堡垒与要塞的集中营。布克林五世将其一切代理权给了此地的莱蒙家族，本来莱蒙家族一向与普罗家族交好，但在雷森·普罗死后，所有莱蒙家族的势力就又缩回了北地。而此时，布克林七世的造访，使莱蒙家族开始戒备。

一下车，布克林七世一眼就从人群中发现了诺雷河·莱蒙，因为他实在太引人注目。高大的身材，还有粗糙的五官，想看不到他都难。

“呕吼，陛下突然造访，实在使寒舍蓬荜生辉。”饭桌上，莱蒙家族族长诺雷河·莱蒙对布克林七世笑脸相迎。

布克林七世微微一笑，道:“不必客气，我此次来是来封赏的。”

诺雷河哈哈一笑，道:“陛下为何突然无故封赏我呢？”

见此，布克林七世收起笑容，严肃的道:“北地常年寒冬，环境恶劣。而诺雷河将军不惧严寒常年镇守于此，保证边境安全，本身就是大功一件。怎么能说封赏无故呢？”

喝了一口酒，诺雷河问道:“陛下此次前来，不会是要封我进入南方吧?”

“诺雷河公爵果然见识广博，但是，不仅仅是南方，而且是南方最富庶的圣灵平原。”布克林七世笑道。

挑了挑粗壮的眉毛后，诺雷河又问道:“承蒙陛下抬爱，我不胜感激，但我还想问一下，若是我去了圣灵平原，北地该怎么办呢?”

布克林七世看了一下诺雷河，又道:“自建国以来，北地边守的重担一直压在每一位北地人肩头上，但是我认为，皇室也有义务守卫边疆，所以我打算亲自代理，解放北地人。”

诺雷河没有回应，他站了起来，转向大厅中的先祖画像，道:“我莱蒙家族世代镇守北地。早已在此扎了根。虽然承蒙陛下抬爱，但我还不舍得放弃先祖基业。并且北地以上就是月落王国，那群人实在太凶狠，如果由陛下亲自管理此处，我实在是担忧陛下的安危。”

布克林七世反问道:“诺雷河公爵是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吗？”

诺雷河没有转身，继续道:“我身为莱蒙家族一员，就决不能背弃而逃，这是我从出生开始的宿命，还希望陛下不要为难我。”

布克林七世继续道:“那么，莱蒙家族的人在此之前又在那里呢？宿命是可以改变的，而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诺雷河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两侧跑出了很多士兵，拔剑对着布克林七世。

诺雷河转过身来，说话声让他的胡子拉碴全部震颤:“我，诺雷河·莱蒙，绝不可能离开北地一步!陛下既然如此固执，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布克林七世没有慌张，依旧坐着喝酒，坐在下位的一个身披盔甲的人站了起来，同样大声地回应道:“诺雷河·莱蒙，你欲行刺国王陛下，我判你死罪!”

诺雷河没有理会他，从桌子下面拔出剑，长剑一挥就让士兵们进攻。但是士兵们短时间内没能突破那个保护国王的身影。

很快，国王的士兵从外面闯入，场面混乱了起来，原先保护国王的人也变成了和诺雷河交战。

两三回合交手后，诺雷河发现面前的人武艺不凡，自己的优势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用。

一剑砍来，诺雷河被震得手臂发麻，道:“你是谁?”对方没有回应。

一剑从肋下刺出，诺雷河努力将剑挡开，道:“为什么要听从那个毛孩子，我能给你的更多!”对方不应。

又是一剑横向挥砍，诺雷河尽力将剑架住，却又被膝盖顶伤右臂，再也握不住剑，很快被擒拿到了国王的面前。此时布克林七世依旧坐在原先的椅子上。

混乱逐渐终止，国王的士兵获得了胜利，诺雷河见情况不妙，大声讨饶。

布克林七世只道:“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