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在烟雨江湖抵御尸潮

一.命案

承圣四年，幽州城内发生命案，城北杨显圣一家二十四口被屠了满门，老幼妇孺，无一生还，其手段之残忍，场面之惨烈名震京师。

来自帝都的一纸圣诏星夜兼程，要六扇门全权负责此案，务必查出幕后黑手，以告慰亡者在天之灵，安抚民心。

此时，在六扇门正厅的大堂内，场面严肃的可怕，安静地能听见众人“砰砰”的心跳声。正中，一名身着黑缎锦衣的男子转过身来，开口道：“各位统领，一天一夜过去了，案件进展如何？”

此人生得剑眉星目，黑发如漆，站在堂中不怒自威，正是六扇门门主南宫傲。台下站立有六人，皆身着各式锦衣，从左到右分别为楚天麟、南宫玉、王飞虎、冷枫、司徒明月与墨烨轩。此六人为南宫傲的左膀右臂，统领六扇门的大小事务。

其中走出一人，生得膀大腰圆，肌肉虬结，怒目圆睁，身着虎纹刺绣锦衣，正是虎门统领王飞虎，以一身好武艺，勇猛无匹而闻名。开口声若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禀门主，经虎门捕快调查，死者共计二十四人，老幼妇孺，不一尔等，皆为一击毙命，经仵作检验，尸体后脖颈有一齿痕，尸体颜色呈灰褐色，且有干枯脱水异象。”

语毕，众人中又站出一名女子，黑纱蒙面，冷眸如霜，身着夜鸦刺绣锦衣，乃是影门统领司徒明月，语气冰冷，如料峭春寒，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据影门暗探调查，杨显圣家有良田千亩，平时乐善好施，吃斋念佛，邻里关系融洽，未树敌手，有四房小妾，多子多孙，家庭和睦，未有反常现象，唯有案发前一晚，有一姑苏商人在杨家借宿。”

南宫傲点点头，手托下巴分析道：“也就是说，可以排除仇杀与情杀的可能性了。”

“我认为应该把重点放在凶手身上。”接话之人身材瘦削，银发胜雪，身着云豹刺绣锦衣，正是豹门统领冷枫。“能够一击毙命，在极度冷静的情况下刺杀二十余人的，绝非等闲之辈。”

“我同意这个观点。”王飞虎插话，“江湖中有什么武学是用牙齿作为攻击手段的吗？”

司徒明月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难道不是人？”王飞虎自言自语。

冷枫讥讽道：“飞虎兄，你分析的很好，请不要插话了。”

眼见场上三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南宫傲向另外三人看去：“天麟，烨轩，你们有何看法？”

一直在沉思中的叶烨轩抬起头来，一双慧眼炯炯有神。“是毒。”

旁边一位年龄稍小，面容姣好，身着凤鸾刺绣锦衣的女子赞同道：“没错，叶统领和我想一块去了。能够一击致人死亡，肤色异常，而且尸体呈干枯脱水状，是用毒无疑。”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龙门统领楚天麟发言道，他头戴紫金冠，脚踏青云靴，身穿一件负屃刺绣锦衣。“可是五毒教早已覆灭多年，南烛劫、血毒万里也均已失传，到底是什么毒呢？”

“尸毒。”叶烨轩说道：“姑苏枯骨门。”

“言之有理。”南宫傲摸了摸鼻子，“说不定与前晚留宿的姑苏商人有关系，这样就有头绪了。”

“那么，诸位统领。”南宫傲清了清嗓子。“姑苏以南，且不是我六扇门势力触及之地，且多活跃有杀凶人、拘魂阁刺客等，及其棘手。我且决定，在六扇门之内举荐一人，前去探清虚实，也好动手，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叽叽喳喳了一阵。冥思苦想者有之，闭口不答着有之，跃跃欲试者有之，苦口难开者亦有之。

未几，堂外传来一句声音，清脆悦耳，如沐春风，令众人精神一阵。

“我愿为门主举荐一人。”

众人循声望去，来人身着红云锦衣，短发扎得干净利落，身材窈窕，目光如水，眉间有一弯月胎记。背一顶阔刃九环刀，踏一双银丝步云履，不让须眉巾帼志，英姿飒爽女儿身。

南宫傲大笑：“我当是谁，能有如此大的气场，原来是钟无月钟提辖。”

钟无月抱拳行礼：“南宫门主，客套话就免了，我是来为你举荐人的。”

南宫傲挥一挥水，“提辖且说来听听。”

钟无月调皮地一笑，言道：“若是论勇猛，虎门肖粲勇猛无匹，无人能敌，可是他头脑简单，做事不考虑后果；若是论谨慎，影门独孤冷未见其身，十步一人，可惜她生性孤僻冷淡，也不适合。若是论计谋测算，墨门道长春有千般变化，摧城拔寨不在话下，可是他上个月借任太子太傅，至今未归。”

眼见钟无月一直在卖关子，性急的王飞虎坐不住了，催促道：“钟提辖你也忒磨叽，是怕俺们抢了你的名额咋滴。”

钟无月微微一笑，莞尔说到：“影门司徒明月手下有一奇人，此人早些人行走江湖，南至琉球，北至太行，无一不至，刀枪拳棍，无一不精，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听此，南宫傲来了兴趣，遂向司徒明月问道：“司徒统领，你影门可有此号人物？”

司徒明月抬头看了看钟无月，淡淡说道：“却有其人，那便是影门藏书阁侍郎清小鱼了。”又看了看南宫傲，“如果你们能说服他，我自是不会阻挠。”

言毕，遂转身离去。

对于司徒明月的怪异性格，众人均习以为常。南宫傲说道：“如此，此事便由提辖你全权负责，其余六门辅之，若破获此案，即是大功一件，我自会亲自告秉圣上，为你等加官进爵。”

众人行礼：“谢门主。”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房顶上，庭院里，透过杨柳枝的缝隙零落下细碎的影子，洋洋洒洒。洒在迎春花的身上，迎春花惬意地伸着懒腰；洒在看门的老黄狗上，老黄的腰肢都舒服地要酥掉了，在地上打滚瞎叫唤。

清小鱼趴在书案上，自在地打着盹儿，一堆乱七八糟的卷宗摊开在面前。不多时，一只花纹乌龟在卷宗上爬过，一对黑豆小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清小鱼，似乎心生疑惑：如此良辰美景，为何这眼前的生物却要暴殄天物？

清小鱼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王八，我可不如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万万不能缺觉……”

“啪。”书案上方的木床被打开了，凉爽的春风灌了进来，不由使人精神为之一振（除了清小鱼）。紧接着是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钟无月：“小鱼，你昨天加班啦？”

“请把‘又’加上。”

钟无月关上窗户，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四周，随后略显略显嫌弃地坐在了一张黄花雕椅上。

“你这里有够破的。”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我也不改其乐。”

“贫嘴，姐姐我替你接了一单能出人头地的活计，跑一趟如何？”

清小鱼直起身来，慢悠悠地摸起一支沾墨的狼毫笔，说道。

“人生如是，若有所得，一生为伴，唯清风明月耳。”

“这是为何？”

清小鱼在王八斑驳的龟壳上画下一只猪头，扭头奇怪地瞅了瞅钟无月。

“懒了，想躺平。”

“喂，杨显圣一家二十四口，皆死于一击致命，后脖颈处有一致命伤口，我不信你不敢兴趣。”

清小鱼在猪头旁边刚点下“钟无”两个字，狼毫顿时停在了半空。半晌，沉吟道：“姑苏，枯骨门。”

“对，这也是姐姐我为什么揽下这活计的目的。”钟无月站了起来，认真道：“你不是一直想调查薛金钗吗？”

清小鱼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起四年前的一幕：

冲天的大火，断裂的锋刃，在烈火中涅槃的少女，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我去……”

“砰！”木窗又被粗暴地推开了，一名捕快脸色焦急，气喘吁吁道：“鱼大哥，钟提辖也在……大事不好了，停尸房有情况。”

“镇定，不要慌！”清小鱼不满：“瞧把你吓得，难道是死人活了？”

“还……还真是……”

“？”

来不及多想，清小鱼披上锦衣斗篷，桌案旁抄起长刀，将王八揣进衣袖里，一跃而起，和钟无月，捕快二人直奔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