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诺阵营轶事】07 黑色郁金香/A Black Tulip

2024/06/2083 浏览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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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郁金香/A Black Tulip
他从尘土中来,也要回尘土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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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历克塞:
你的伤不严重,只是擦伤,没什么问题。回基地很快就能处理好。
红弩箭:
有些阵亡的同志还穿着芝诺的制服,倒在山洞深处。
旁边是刀和另一具尸体。
墙上用血画了箭头。
哈桑:
看看墙上,墙上好像写了东西。
阿历克塞的灯光晃向洞穴的岩壁,照亮上面的血迹。
阿历克塞:
是方向……告诉我们该往洞里哪个方向走。
哈桑:
这也可能是陷阱……陷阱……!
阿历克塞:
我没听到有人的声音,你认识这个洞里的路吗,哈桑?
哈桑:
以前认识。但是现在……他们把这儿改造成了迷宫。
到处都是岔路和新凿出的小洞窟,我不知道怎么走。
红弩箭:
那就相信这是同志们留下的遗产吧。
跟着箭头走。
一行三人深入洞穴。阿历克塞一手扶着哈桑,一手拿着手电照明,有细微的风声从他耳畔吹过。
阿历克塞:
我们是不是离目的地更近了?
红弩箭:
对。
阿历克塞:
那看来这些记号就是同志们涂的。太可怕了,这都是血……
红弩箭:
这里有过战斗,不止一场,而且很激烈。
我们的人,敌人的人,都倒在地上。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个很厉害的家伙,进了一个岛上的迷宫。
他干掉了迷宫里的牛头人,拿着公主给他的线团找到了走出的路。
而给我们指路的线,是凝干在墙上的血。
哈桑:
那顺着走吧,唉,这些记号可能是突围失败的弟兄们留下的。
阿历克塞兄弟,耳朵灵一点,刚才有个小鬼溜掉了,别让他打我们黑枪。
阿历克塞:
嗯,你放心。
红弩箭:
我们在洞穴里看到很多小个儿的石像。
摆在凿出的小台子上,都风化了,有的还被溅上了血。
挺瘆人的,真的。
哈桑:
一,二,三……
红弩箭:
哈桑数着手里的金属牌子,一个个念那上面刻的名字。
哈桑:
算上我们的损失,整整十六个人。
……该死。
阿历克塞:
他们不会被遗忘。
哈桑:
遗忘?记住又怎么样?记住他们,他们就能活吗?
阿历克塞:
等长官来了,我们会把尸体都带回去。他们会有个体面的葬礼。
哈桑:
葬礼,哈,葬礼,葬礼那是办给活人看的!
呸!
红弩箭:
不知道为什么,哈桑情绪很激动。
阿历克塞不再说话,跟着墙上模糊的血字箭头,我们向着更深处走去。
阿历克塞:
有火光。
红弩箭:
我们来到一个路口,左右两旁是黑暗,但有风声传来。
记号在这里消失了。
有座大个儿的石像立在我面前,手上还托着一捧火。
火光摇曳,无眼的石像举托起一道燃烧的谜题,将三人的影子投入长长的漆黑走道。
阿历克塞:
左边,还是右边?
哈桑:
可以先去一边,回头再去另一边。
红弩箭:
我选左边。
左边有风,你们感觉到了吗?
红弩箭的发丝轻轻地向右吹起。
哈桑:
那边可能连着另一个出口。该死,这地方到底有多少路啊……
阿历克塞:
你的那个设备能帮我们指路吗?
红弩箭:
很遗憾,不能。
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它没那么精准。
哈桑:
那就照你说的办。
红弩箭:
那条路通往一个像房间的地方。顶上有洞,风就是从洞口灌进来的。
那里有桶和床,还有一些过日子用的小玩意儿,看来住过人。
倒地的同志们好像不久前还在抵抗,军装上的血迹都没干。
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阿历克塞:
要找的东西?看起来这里的同志都已经……
红弩箭:
不,不是他们,是别的东西。
哈桑:
是什么宝贝?
红弩箭:
一批神秘学文献,这些勇敢的同志应该找到了芝诺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才在洞里遇到了麻烦。
贝托尔特带我们来,就是要把那些东西带回去。但是在哪儿?
阿历克塞:
等等,红弩箭,我们不是来营救被困在洞里的同志的吗?
红弩箭:
如果他们还活着,就顺便救回去。
可惜来晚了。
阿历克塞:
顺便?
长官不是这么说的!应该先救人!
红弩箭:
贝托尔特告诉我,那是他的长官这么跟他安排的。
哈桑:
他没给咱们说啊!
红弩箭:
我不知道,他有他的想法。
……
……
一阵沉默弥漫在三人间,像雾,又像倏尔即去的风。
哈桑:
死人是救不回去了,我们来晚了。
行吧,那就找东西。你知道那些玩意儿长啥样吗?
红弩箭:
不知道,但可能是书,或者几张纸。
哈桑:
藏在哪儿的?
红弩箭:
洞里,应该就在洞里,因为先前进洞的同志们已经在这里找到它们了。
否则贝托尔特不会为了救回一支队伍而投入另一支队伍。
红弩箭:
那样不划算。
阿历克塞:
我们的命就是这样被算来算去的吗!
我要当面问他。
红弩箭:
阿历克塞跟我吵架的时候,哈桑默默地处理着战死者的后事。
他揣进口袋的金属牌子越来越多。
红弩箭:
在这里找找吧,阿历克塞。洞里还有敌人,最好盯着洞口那边。
阿历克塞:
……
红弩箭:
他很生气。
阿历克塞:
好,你们动作快点,这些事要赶紧跟贝托尔特报告。
……该死的神秘学家。
红弩箭:
他小声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我和哈桑都假装没听见,在洞窟里各自找各自要找的东西。
对我来说,是翻开石头和柜子寻找贝托尔特需要的文献。
对哈桑来说,则是翻开倒地的尸体,摸走他们腰间或者口袋里的一块金属。
阿历克塞:
什么东西值得花上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找?
红弩箭:
对芝诺来说有价值的东西,把这件事告诉我的人是这么说的。
阿历克塞:
是我们被贝托尔特当作了弃子,还是这些死在山洞里的同志被当作了弃子?
红弩箭:
我觉得没有人会被当作弃子。
那样很笨。
阿历克塞:
这不是笨不笨的问题……
他不该欺骗我们。
红弩箭:
他没说假话。
阿历克塞:
但他也没讲真话!
红弩箭:
不把真话全都交代清楚,是不是就和说谎是一回事?
审讯官Ⅱ:
这个问题取决于目的。
士兵们了解自己该做什么就行,没必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弩箭:
我不同意。
审讯官Ⅱ:
没关系,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很多人也都保留着他们的“不同意”。
但他们依然服从命令。
他们都是芝诺最优秀的军人,未来的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红弩箭:
贝托尔特是不是也这样?
审讯官Ⅱ:
是贝托尔特少尉这样的骨干支撑着如今的芝诺军备学院,我相信他。
红弩箭: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支撑芝诺的是每一个像哈桑和阿历克塞那样,拿命拼在前线的士兵。
审讯者没有作答,而是留给红弩箭一个赞许的眼神。
红弩箭:
和阿历克塞吵架的时候,我们都忽视了哈桑。
谁想得到呢?
洞里没有其他人了,阿历克塞的手电筒依然照亮着唯一一条进来的路。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黑暗。
事情却发生在我背后。
哈桑:
是不是这些东西,小同志!压在这弟兄身下呢!他好像刚死没多久,手还是热的——
红弩箭:
哈桑叫住我们,但我刚转头,坏事就来了。
那具“尸体”是活的。他刚刚躲在黑暗里,穿着我们同志的衣服,把一把带毒的匕首插进了哈桑的腰,一直向上割到喉咙。
一道恐怖的伤口。
哈桑:
啊啊啊啊——!!
阿历克塞:
哈桑——
红弩箭:
阿历克塞反应很快,立刻拔出枪,朝哈桑身边的“尸体”连开两枪。
这下他死透了,两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一颗穿透额头,一颗穿透左眼。
哈桑匍匐在地上,大口喘气,阿历克塞几乎是扑了过去,扶着他转身。
哈桑……
他很痛苦,而伤口在以不自然的速度裂开,起初流的是血,但很快就开始流出一些别的东西。
一股恶臭。
那是死神临近的气息。
黑红色的生命顺着喘息之人的身躯流下,浸湿了阿历克塞的军装。
阿历克塞:
这是什么……
哈桑:
哈啊……哈啊……我……我说过……别落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我的预感是对的,对的!
伙计,我快没了。
阿历克塞:
先处理伤口,先……别放弃,哈桑,我先给你清理伤口……
年轻的男人习惯性地摸向身后,手忙脚乱,把箱子摔在地上,落出一声空响。
他打开那个白色的、装满了希望的盒子。
看到里面空空荡荡。
红弩箭:
阿历克塞想救哈桑,但所有的药都被留在了营地里。
阿历克塞:
“尽可能做了应急处理了。最后剩的一点药物都交给其他同志了,现在我有一个能装不少东西的空箱子。”
红弩箭:
他打开了一个空箱子,很遗憾。
阿历克塞:
我……
哈桑:
别……白费力气……呃啊啊!
红弩箭:
他一定很疼。在军医院里,在营地里……那些伤兵的喊声都没那么恐怖。
准确来说,他在吼叫。
像只被关在铜炉里闷吼的公牛。
红弩箭:
哈桑之前说,我们每个人最好都给自己留一颗子弹。
但他连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伤口还在扩张。
哈桑:
阿……阿历克……阿历克塞……别让我受罪了……
阿历克塞:
不!我们能带你回去,回营地,或者就在洞口……找一找……
对!山里的草药!营地里应该也还有药,长官说了援军会来,他们肯定……
红弩箭:
连我也看得出来,这是自欺欺人的话。
一个连肠子都在融化的人,还能活着回家吗?
哈桑:
算我求你……兄弟……给个痛快……
红弩箭:
他抬起手指,指向阿历克塞的手枪。
阿历克塞,你不愿意,那就让我来。
哈桑:
啊……狠角色……哈哈……小同志……好……
红弩箭:
我去拿阿历克塞的配枪,他却拨开了我的手。
阿历克塞:
让我来,同志。
红弩箭:
阿历克塞合上哈桑的眼睛,把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
红弩箭:
没有遗言,没有道别。
一声枪响,死神满意地带走猎物,不再以哀嚎折磨在世的生者。
红弩箭:
哈桑的手失去力气,落在他身旁堆起的文献上。
他找到了芝诺需要的东西。
作为一名芝诺的军人,哈桑同志圆满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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