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24h ‖4:00h】绝对荒芜
修改于02/14164 浏览我的人生(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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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公路探险衍生,我祢虎彻主控和青柳组队真天下无敌吧
*标题是乱取的,游戏内容是有魔改的
*时间线S级事件前的纯恨青柳人称混乱视角,主控有名字设定
他是被沉默惊醒的。敏锐的耳朵对从无到有和从有到无同样不适应,微弱的镲一声之后,引擎和风的声音、后备箱里燃料和物资碰撞的声音,一瞬间戛然而止。
砰,咚。铿。一连串。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驾驶位空无一人,只剩下关的严实的车门。变异鬣狗腥臭的血液扑到车窗上,趁着他看到之前把那令人憎恶的寒光挡住了。他这才提起锏,犹豫了一瞬间,拉开车门。
那把古典的武士刀甚至看起来更锋利了,折射着朝阳的金色光芒晃进他的眼睛。没粘上一点脏污的人出于仪式感拍了拍肩膀不存在的沙尘,向他走来,完美的热忱和纯粹的喜悦,正用透亮的瞳眸向他邀功。
他将视线避开,兜兜转转,在挡风玻璃上停住,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做得好。不过,托你的福,现在我们要洗车窗了。你带了多少淡水出来?”
……啊,烦躁。住在他生命里那砸不碎的怪象还在,只要她还存在一天,黏稠的厌恶就能吞没他的一切伪装。
他想筱原桃不是一个合格的怪象猎人。在海德拉的这段时间,他对怪象的产生和分布基本掌握,纵使他确实没什么狩猎的天分,能从这些痕迹里看出其他猎人的活动轨迹也不足为奇。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社长的要求。虽然他本来也不会拒绝,只是有时候因为不可抗力事情会失败而已。他想这并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毕竟她只是一时兴起的狩猎者,解决海德拉的怪象,一切就会结束。
结局是他陪着桃在废都和天云城连轴转跑了三天。一年多时间下来,他每次觉得差不多习惯了这种节奏,桃都能再给他来点更刺激的。青柳只能承认,她对怪象的狩猎并非漫不经心,而是佣兵和猎人协会的工作连轴转中间只有这点时间挤得出来。
于是他承认——不,接受——不接受。他凝视她的影子时觉得那东西实在是淡得可怕,面前的人在他眼中化为一张被过度曝光的照片,纯粹如石膏像。
她究竟想要什么?
在捉来被评为S级的猎物之后,在轻松单挑十个小混混之后,在获得了金钱和名誉之后,她究竟还想要什么?还在争夺什么?
沙不断从指缝中滑落,窸窸窣窣地嘲笑着青柳:它们终究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就连青柳本人,也不过是一个被消遣的对象。
桃也许是顾及他还有学业和工作,在第四天的清晨瞒着他去了万井街的街口。而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惊讶的筱原桃的面前,依旧是得体的微笑。
“因为我们是搭档啊。”别想背着我抢了风头。
“城外的风景说不定也能带来灵感呢。”我绝不会输给你。
“就带上我吧?”我恨你、我讨厌你。
在边缘公路的旅行还在继续。尽管桃是个好事的家伙,像个四处乱钻的梭狐,这一路能够想起来的还是只有漫长、无尽的荒芜。似乎总也看不到尽头。
洗干净因为桃的莽撞弄脏的车窗,已经到了下午。没人会在这种时候看着没有天幕的天空抒情,至少青柳不会。他斯文地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确信自己没有任何情绪外露。
“……青柳。”桃凑过来,“抱歉。青柳,不要生气。”
我讨厌你。青柳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三遍,才把骤然爆发的愤恨压下去。讨厌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你真的知道我的情感吗?还是只是自认为做错了事才来用这句话自我原谅?
他最后还是用平时的样子笑了:“没有。”
桃这才松了口气,坐回驾驶座。她嘀嘀咕咕地念着:“得去找水源。”
“你说得对。”青柳忍回一次叹息。他看着桃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到一点阴霾,然而唯一的阴霾却是映在她眼中的自己。
车依旧在漫长的荒芜之中前进。他们没有话可以说,能用上的寒暄已经在前面的漫长路程之中消耗殆尽。
直到夕阳西下,一成不变的景色里终于隐约浮现了一片破烂的铁丝网。
青柳发誓绝对听到了耳边像是提示音一样的叮一声,眼睛亮晶晶的桃就这么拉住他的袖子:“青柳,那边!”
搞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水源,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也是无用功,你找不到水源的。
跟着下了车的青柳走在半步后,用夕阳的赤红色遮掩手握着锏到泛白的指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精神百倍的人形梭狐。
然后我们会一起干渴而死,在这片荒原永远回不到海德拉城,在那之前我会为了活下去喝尽你的血的,如同狩猎怪象一样砸碎你的头——
回过神来,面前的混混惊惧地看着他,钢管被劈击挤压到从中间弯折。青柳僵硬地保持着漠然的微笑,手上只顿了一下,继续加力。
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大概又抱着哪来的一些机械垃圾了,小小的惊呼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青柳……”
加力。
这种战斗丝毫不令人觉得爽快。
似乎从那一天开始,战斗就不再是爽快解压的事情,而是愈触及愈痛的溃疡,所谓不断刺激能够快速愈合不过是某种安慰剂效应,错觉——
为什么在说出那种话之后,又拒绝了与我战斗?我在你心里便是这种无能无用无意义的存在吗?只是一粒随时会被拂去的,落在你身边的灰尘吗?
让令人烦躁的杂音消失吧——
“……求求你了,求你,大哥大姐!我知道一个藏宝的地方,我这就告诉你们,饶了我一命吧!”
他的手腕被柔软灼热的掌心包住了。
“青柳——”
青柳不着痕迹地抽开手,轻巧地将黑沉沉的锏挑开,挤出一句低声的:“如你所愿。”
桃认真地记下了坐标,抱着一点废铜烂铁和那根几乎折断的钢管,又一次走在了青柳身前。落荒而逃的混混和倒在地上的同伙被两人抛在身后。
盯着她微微摇晃的发梢,留在地上整齐的脚印,青柳很缓慢地想着:你总是这样道貌岸然,游刃有余,将一切衬成身后的影子。为什么你的正面永远击不碎?为什么不直接恶狠狠奚落我藏不住的阴沉的丑态,抛下如同污点的我,去享受凯歌和赞美,为什么还要同意组队的事情——
“……你累了?”桃的脚步停下。青柳从恨意中抽身的速度是习惯性的快速,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又笑起来,又回到那个宁静温柔的倾听者的姿态。桃凑过来,看他的脸,纯粹的打量着最外层的样子:“黑眼圈。”
青柳迅速后退半步:“哈哈,是吗。”
“嗯。”桃没注意到他的话中抵触,但愿。她把这些破铜烂铁扔进后备箱,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晚上,去藏宝地吧。”
“我不觉得那是什么藏宝地。”青柳轻轻摇头,“如果那是什么荒野中的藏宝地,他这种无依无靠的混混早就自己去洗劫一通了。”
“可是,说不定呢。”桃抱着她的刀。“不去看看,怎么能知道呢。”
“说不定呢——我记得前些天你还和我聊过,被呼救声骗走之后,上一辆载具就被偷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稍微刻意地露出一点点尖刻,手指微微向下晃着,像是模仿锏的下砸动作。
桃沉默了。并没能令他满意的是,她没有沉默太久,反倒是笑了笑:“上次我一个人。这次,有青柳一起。”
——你为什么这样。我讨厌你这样。
“你选择依赖……别人?”他控制着不让笑容变成嘲笑,勉强维持着扭曲的无奈。
“青柳。”桃没头没尾地念了一次他的名字,轻飘飘绕过他,忽略了那个沉重的问题,回到了车上。按理来讲,今晚轮到青柳开车,但也许是由于青柳并不赞成去藏宝地,她率先钻到了驾驶座,带着孩子气的玩闹的警惕看了青柳一眼。
青柳却不能忽视,哪怕是没有一点认真的桃,他的竞争心也会不合时宜地燃起。
于是他轻轻敲敲刚被洗干净的车窗,用最温柔最令人放松警惕的姿态:“好了,我同意。轮到我来驾驶了,不是吗?趁着去寻宝之前好好休息吧。”
她乖乖挪到了副驾驶。空虚的“胜利”。
到达的时候,空中连一线的光都不剩了,只有月亮和繁星。乱石堆和枯萎的灌木遮住了不少空间,背后可能藏着宝藏——也可能有埋伏。
青柳准备守在外面,桃对此很不满意,她又一次拉着青柳的袖口,要把他拉进去。
“车被偷了怎么办?”他想挣开,但桃的力气很大,他没办法在动作不明显的前提下将袖口从她的手中抢出来。
桃摇摇头:“有卡车。”
你有病吧,你自己一个人去扒卡车吧——青柳还想把这些话翻译成得体的语言反驳回去,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不是埋伏。”桃轻声说,刀锋瞄准了黑暗。
从石堆和零星植物的枯枝之中,钻出的并不是青柳想象中的那些混混,而是发着光的眼睛。
是一群变异的鬣狗。
就算有埋伏者,恐怕也被这些野兽吃干净了吧。
“后面。”桃迅速向前,与他背靠背,似乎是上周看的那部电影让她开始热衷于这种古怪的仪式感,事实上青柳不会有死角,那筱原桃自然也不需要任何人守护她的后背。
过家家。青柳叹了口气,确保自己不会与她贴紧地向前微微挪动一点。
“很快就会结束的。”
——连一点脓汁也不会沾上。
青柳暗暗数着完整的头颅的数量,被砸碎的头颅的数量似乎怎么数都是少了一点。直到最后一只鬣狗也咽了气,他才找好借口:夜里太黑,怎么数也不可能数清的。
桃松了口气,又一头钻到石头堆的下面,翻翻找找。很快,她灰头土脸地举着沾着稻草的合金锭和芯片站了起来,举给青柳看。
“青柳,看!宝物!”尽管在这种夜里,她的笑也令人厌恶的清晰。
于是他转过身以躲开这一切。“好,先休息吧?明天醒来再决定去哪也不迟。”
……强大的,S级也无法概括的怪象。冬港那边派了人来,但青柳想要自己抢先做到。毕竟爱丽丝女士对他很信任,爱丽丝女士说他是很有天赋的猎人。
他独自走进天云城的暗巷,被花瓣迷了眼睛。扭曲的空间让他难以看清怪象的本质,但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握紧锏,劈下去,一切都轻轻松松地被砸碎。既然很难收容,爱丽丝女士也直说了,只要能解决,无论是收容还是杀掉都是能允许的。
那就杀掉吧,将它最彻底地毁掉。
他的心脏正在逐渐加快跳动的速度,面对强者的挑战欲正在膨胀。
我绝不输。
稍微撤半步做好准备,他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瞄准漩涡的核心挥动,沉重而冰冷的锏撕开扭曲的空间,怪象的本体暴露在他面前,一根不知所属的枝干被硬生生砸落在地。
那究竟是兽形,人型,还是物型?似乎一切的特征,属于强大的特征都被加诸此身,如同象征物一样。
真是光在那里就能够引诱人们前去挑战的恶劣怪象。
我绝不输。
他灵活地躲开那些融合的肢体对他发动的袭击,借着那根最粗壮的肢体跳到半空中,轻盈的身体一下就跳到了高处,一阵浅粉的花瓣化为风迷了他的眼睛。
从此,坠落开始。
被重击的时候,青柳绝望地咬紧了牙,却连握住锏再次攻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
一切都急转直下,他被击败了,他输了,彻底输了。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看清呢,他这辈子只能咀嚼着苦涩辛辣的恨意和耻辱,看着桃被认可为强大的那一个,而青柳注定是她的手下败将,也只是她的光辉之中无足轻重的注脚。
死亡的淤泥在呼唤他,他被拉入沼泽,合上双眼,沉入无边无际的怨恨之中。
青柳睁开眼睛,车窗外是黑暗的荒原,翻过身,身边是毫无防备睡着的筱原桃。
他的手近乎抽搐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抓握的动作,而后很快又一次躺下,闭上眼睛。
他醒得稍晚。惊醒过一次之后,入睡变得有点困难,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闭着眼,在脑中背诵了一遍服装史,成功用最枯燥的课程逼自己睡着了。
桃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份淀粉三明治。没有可挑剔的,他轻声道了句谢。
“植物,那边更多。也许会有地下水。”桃指了指某个方向。公路是没修到那边去的,她不会真的打算开车越过这种地面吧。
青柳想说实在不行还是回去吧,但这话听起来实在像是认输,令人无法遏制地生厌。所以他只是叹了口气,调好座椅发动汽车,按照桃指的方向过去。
“那都是枯干的植物,就算曾经有地下水滋养它们,看现在这幅样子,也早干涸了吧。”
桃不满地看他一眼,比划了一个大意是“再这么说的话我来开车”的手势。
青柳狡黠地眯了眯眼睛,就这么停下了车,看着她。
桃迅速打开车门,闪出车外,很快就小跑到驾驶座那边,开始敲窗——我来就我来嘛。
刚升起的一点趣味又粘滞成憎恶,青柳沉默了几秒,钻出驾驶座,并没回头也没说话,坐进了副驾驶座。
桃的车技并不差,他见过桃在高空公路的大师赛取得过冠军——虽然不是这辆载具。颠簸控制在晕车的边缘,精确地向枯枝最多的方向开去。
直到前面已经没有可以走的路,车停了下来,闭目养神的青柳也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高到半空中的植物。当然,是死的。
这地方从来没有生机。青柳看着干燥的地面,怎么也想象不出那里藏着可以饮用的泉水。
“……总得试试!”桃向那些干枯的枝干鸣笛,很显然是无用功。她颓丧地跳下车,利落地砍断那些枝干,武士刀在这种时候确实更有效率。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现不赞同的态度,但青柳却因此满足——她发于纯粹自我的烦躁像一面模糊的镜子,他终于隐约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好令人不齿的满足感,像是嗅到血腥而出洞的蛇。
他从后备箱里面拿出砍刀,准备解决一下恼人的枯枝时,桃远远地对他喊:“铲子——”
啊,对,无用功——刀就被随手抛回去,铿的一声,再抽出铲子来。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看了看地面,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特别来。
和所有其他的地面一样荒芜而干涸。他又看向桃,对方支支吾吾地比划了半天,最后笃定地点头:“直觉。”
又是这种东西。尽管他并不相信,但在这一刻,他突然能够想象接下来的画面了。将铲子插入地里,翻出土,地下泉水就会涌出。
桃自然地拿走铲子,向下挖掘。如同她所说的一样,很快,清澈的泉水从地下涌出。
真是被眷顾的人,令人绝望的幸运。
找到水源,冒险继续——顺理成章的结局。青柳提起装满清水的桶,先回过头往车的方向走。说实话,其实也没多远,只是几步的距离。
后面传来小跑的声音,青柳的后衣摆又被不容拒绝地拉住。他回过头,对上桃的眼睛。
桃皱起眉,盯着青柳的脚腕,他这才发现一点细密的疼痛感:“……破了。植物很多,说不定会引来蛇。”
青柳刚想说话,她猛地抬起头:“哦,不会的,蛇是靠温度来追逐猎物的。青柳,你也不用怕。”
没人害怕蛇。青柳难得有一瞬间放下了温顺得体,只是垂着眼把水桶塞进后备箱,然后关上车门。
我讨厌你,刻骨铭心地厌恶你,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我不想看着你哪怕一瞬间,我不想被你看到任何。
“抛开返程用的,燃料还剩20升,是时候准备回去了。”
——
后记部分:
蛇真的好拧巴啊我爆各种比喻隐喻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弯弯绕的谜语文配弯弯绕的拧巴小蛇,希望大家没看睡着。
我流对蛇的解读是一种sub的s(?)虽然胜负欲超强但只有物理上喜欢玩很s的play,精神上是渴望被苛待折磨的,只有对方表露出那种人性黑暗面他才会爽到(。)感觉如果主控真的是切黑去对纯恨蛇做点什么很r18G的事他真的会爽到……或者光芒万丈无懈可击的主控让蛇给自己想打结也想不通的那种另一个意义上的折磨,纯粹的被压制的感觉,感觉蛇会一边“恨你恨你真恨你”一边自己潜意识都不能承认地在暗爽(……)基本上他的所有讨厌都可以翻译成喜欢,蛇独有的感情倒错的爱(被蛇-160暴击的污蔑程度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