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红颜】美丽的死亡——《零》系列之群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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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我彻夜难寐,遂起身撰文。此刻黑暗最是深邃,黎明将至未至,已是“五更”。周遭如墨的深黯包裹,虽春时已至,还是免不了夜露深寒,时不时还听见几声凄厉惨绝的猫嚎声,传入耳中,免不了惹来一身寒颤。
中国有句老话:“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谈鬼。”这个典故当然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在我看来,人怕是比鬼还更可怕的多了。
于是乎,我便是恰恰要在这个时候,谈鬼说鬼写鬼。
百无禁忌,非是无畏无知无惧怕。
恰是因为我知其畏惧,然终究难抑心中之哀怜悲悯。总想伴着某些契机,为那些哀鸣不息的生魂献上一丝祭奠。
这份思怀,本该是一朵花,汲取了血泪盛开,但也是一缕烟,不期然埋葬怀念。
不过,这更是一个闪念,虽有些戚戚然,但是已足够把生与死,爱与恨,都染进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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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象征,任何文化的衍生和变幻,都跟那个民族根源性上的某些契机有着直接关系。提到日本的文化,免不了就要被人提到《菊与刀》这本书,里面的确颇为详细的叙述了关于我上述观点的来龙去脉,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翻翻,对于初步了解下日本的文化性质有帮助。
简单的说,就文化而论,我始终认为我们这个不安分的邻居日本,是一个矛盾至极的存在。许多孑然相反的两极存在,都能在他们身上找到端倪。
就像一个人,可以同时残忍暴戾,却又温柔敏感;可以放浪形骸,同时还能情窦初开。这种激烈的矛盾性,在我们这个被孔孟之道教化了几千年的华夏是找不到的。
如花开,如花落,追求的是那一刹那的美丽。如人生,如人逝,死者已矣,还能留下哪些?
留下的当然是爱还有恨。
作为日本文化无法割裂的一部分存在,日系恐怖题材的文化产品,几乎都跟爱恨纠葛有关。和大洋彼岸的美帝那些习惯性的较为直白的表达方式不同,尽管这几年逐渐有些衰微,大有被泰国韩国等地的作品赶超之势,但是作为引领了一个类型的鼻祖,依然是最具代表性的存在。
这类故事若是讲到精彩处,从来都像一杯下了毒的美酒,被摆在一间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里,若是被酒香吸引,深深地沉醉期间时,空调里的冷气却早已经被调到了最低,一阵阵不知道何处蔓延至吞噬了周遭温度的风已然把你包裹其中,浑身寒噤,仿佛身后站着些什么。
神秘的气氛,阴冷的环境,语焉不详的背景,外加那些神经兮兮的角色,然后搞来一个或是一堆眼珠子里面没有眼白的鬼吓唬人,当凑足了这些东西,一部日系恐怖片的元素全部到位。一部优秀作品的铸就所需的拼图便凑齐了。
不过电影可以这样拍,这样的氛围该如何代入到游戏中呢?
啊,终于可以进入主题了。
我们先从这次的主题《零》系列游戏中选几张面孔来看看。
TapTap
双胞胎的纯美长相,当年吸引了很多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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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里的不来方夕莉有着一张标准的“偶像”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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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级兄控雏咲深红的清秀面孔,保质期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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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美丽鬼萝莉——黑泽纱重
啊,看了一圈,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妹子一个个长得都如此软白甜,甚至连女鬼都这么漂亮,真令人不禁发问她们究竟是干啥来的?倘若没告诉大伙儿这几个毛丫头是主角,恐怕多数人只会觉得她们都是那些负责尖叫,哭泣,呻吟,然后被绑个严严实实,等待真正的主角们从天而降,前来拯救的小可怜吧。
然而,套路未必一直都能被人料中,很多时候,恰恰会反其道而行,在《零》的故事里,恰恰就是这一个个人见人忽悠,鬼见鬼欺负的女人们,当起了主角。她们瑟缩着,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那些阴森恐怖的老宅和废墟中,时刻提防着那些犄角旮旯,或是头顶身后出现的鬼魅。
就是这些无形之物,就是那么无迹可寻,突然出现夺人性命。
俗话说的好,无形**,最为致命啊(笑)。
无形之物,就是那么突兀吓人。天朝有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的说法,不过人家日本可没有,这个偏狭激烈的民族,就喜欢把感情压迫到极点,然后像爆绽的火花一样迸射而出。那么追根究底,究竟是什么东西牵引着那些负面的东西,那是仇恨么?那是悲哀吗?又或是纯粹的冤与怨的杂糅,最终吞噬一切吗?
似乎都是,似乎也都不是。
但是从一张张美丽的面孔背后。我们似乎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来龙去脉。
每一部《零》的故事里,都有一股怨恨,那股怨恨在日后犹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开始的时候,恰恰都是因为爱而开始。
爱无形,恨无形,死亦无形。唯独那颗寻觅的心,有迹可循。
初代《ZERO》,妹妹寻找哥哥。二代《零红蝶》,妹妹寻找姐姐。三代《刺青之声》故事,遗孀寻找亡夫。四代《月蚀的假面》,少女寻找记忆。五代《濡鸦的巫女》,主角寻找失踪的人。
这样综合起来,《零》系列简直就是“我一直在寻找,油腻的师姐在哪里。”这个曾经YOUKU上傻瓜广告梗的最佳诠释,透着一股子迷途羔羊的气息。
但是仔细想想,尘世流转,时光荏苒,再美好的东西也会逝去,人终归一死,尘归尘,土归土,本身是天经地义的道理,那些滞留不去的,那些消散不了的,当然就变成了禁忌。
触犯禁忌,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也是《零》系列的暗线。
禁忌当然也是无形的,可是这些繁文缛节和规则避讳,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推动着世事和人心,这仿佛扼住了咽喉的手,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现实尚且如此,那些个逼死人的规矩,那些个要人命的风俗,在旁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于当事者而言,根本是醒不了的梦魇。
所以游戏里的故事,与其说是恐怖诡异的午夜剧,倒不如说是映射现实的浮世言,与其说那些阴森恐怖的场景吓人,倒不是说是藏污纳秽,阴险卑鄙的人心更为可怕。
那么到底何谓人心?
人心即是深渊,人心即是地狱。
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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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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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场景,诡异的幽灵,典型的日系恐怖片场景
日系恐怖片的究极之作,笔者我眼里最恐怖电影的TOP.3之一的《咒怨》里,关于人心之怨毒有如下诠释。
咒怨,本质上是一个诅咒,来自死者深重的怨念,死者死亡的地方积聚冲天怨气,然后接触到这一诅咒的人将会在此死去,并产生一个新的诅咒。
这概念我上文已然有所提及,而这个怨力,在《零》系列中,非常直观的以凶宅和凶地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每一部的故事发生地,都是类似的地方,与世隔绝,拥有诡异的风土和邪门的仪式,无一例外的都跟死者的国度有着牵扯,也无一例外的彰显着生者心中的阴暗和卑鄙。
心,指得什么?
当然是同感,同理,同心,同情。
没有这些的人,轻则是纯粹的自私自利,重则蜕变成严重的反社会人格,没有了善恶的底限,自然就没有了基本的人性。
譬如《恶之教典》中,为了掩盖自己罪行,而对信赖自己的无辜学生疯狂杀戮的变态老师,譬如《告白》中为了自己偏狭的情绪就可以淹死无辜小女孩的混账学生。这帮家伙就行为而言,跟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分别?
我说过,真正令人恐惧的是那些活人。
曾经我在一段时间,经常去看望一个失恋的闺蜜,她住得地方较为偏僻,从房子出来到比较容易叫车的地方,要走几百米昏暗的夜路,在没有月光的晚上,尤其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我并不惧怕那些子虚乌有,无法证明在现实中存在的东西,我更害怕突然有一双手从黑暗的阴影下伸出,把我拖进无人的角落。
孰能无惧?
回到《零》系列的世界中,每次无可挽回的悲剧,每个魍魉横生的秘境,最初都是那些自私自利,毫无感情的心狠手辣之人导致的结局。
可怜之人,确有可恨之处。
虽然深究起来,也的确有很多无可奈何的地方值得同情,但是历代的故事里那些导致悲剧发生的始作俑者们的故事深究起来,还是令我觉得无可饶恕,不管什么情况下,牺牲他人的时候,总是能够冠冕堂皇的,归根结底只是个无心之人。
无心之人,与死者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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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惧

另一部经典恐怖电影《山村老尸》中有关于恐惧的绝佳解释。里面提到恐惧到了极点后,就是一种愤怒,而愤怒往往并不能带来转机和拯救,恰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诚如此言。
所谓勇者无惧,的确并不适用在《零》系列的大环境下,仅仅具备源自愤怒的勇气,无法拯救那些深陷魔域的弱质芊芊们。
她们身上更多诠释的是一种悲悯和眷恋。通过游戏中那漫长的恐怖旅程,烙印在玩家们的心里。
《红蝶》里的天苍姐妹,充满了百合感的姐妹情,姐姐希望妹妹永远留在身边,做出了荒谬的行为,而妹妹则为了姐姐什么都可以不顾,乃至于杀亲后,身心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思念,再一次沦陷于死亡的深渊,虽然被拯救后得以回到正常生活,然而破碎的身心必然背负一辈子的痛苦。
《刺青之声》里的黑泽怜,难以忘怀已经死去的未婚夫,一次次的被拉进噩梦,一次次的越陷越深,最终在挣扎求存的过程中得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最终得以解脱,可惜心爱的人阴阳永隔。
《月蚀的假面》中的水无月流歌则不断的寻找失去的记忆和失踪的好友,背负着父辈那一代所传下来的罪恶,在轮回的最后,完成了救赎,然而好友和亲人也是注定无法回来。
《濡鸦的巫女》里的不来方夕莉则上来就是个痛失双亲的孤单人,连一直照顾她的老板娘也失去踪影,孤单单一个人,几乎没有被理解,好在最终寻回了归处。
而初代的主角雏咲深红则更加令人纠结,从初代的主角,到刺青中的可控角色,乃至到了濡鸦中的剧情角色,她是一个极其严重的兄控,她的人生似乎完全就是围绕这个哥哥展开,甚至到了最新的剧情里,她更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生下了与哥哥的“冥婚子”。哈,简直是禁断题材爱好者的一本满足啊。这样的人生,真是个悲剧。
除了这几个,在美女成堆,目不暇接的《零》系列故事中,值得一提的人还有很多,故事也各自精彩,有兴趣的读者,大可以自己去查阅相关资料。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不难看出,拿已经被用得有些烂俗了的说辞来形容,这些个妹子身上,都背负着深重的原罪。我见犹怜的美丽容颜下,不是丧亲,就是丧亲,看了一圈,还是丧亲,外加丧心病狂~
她们扛着蛇皮相机,在无良的厂商设定的混蛋设定里,正对着镜头拍下那些扭曲恐怖的面孔,然后一步步引领着玩家们进入幽深的场景,寻找着隐藏着的过去和秘密。她们的心跳,通过手柄的震动传递,她们的紧张,通过压抑的故事演绎,她们的无惧呢?来自什么地方?
我想应该还是来自爱吧,那些深如汪洋的爱,亲人间,友人间,恋人间的爱。也只有爱是没有对错可以评估的东西。哪怕是冲破了世俗礼教的歪曲之爱(我不想用**这个词),她们的爱,才是让她们可以忘记恐惧的真正力量。
可以质疑爱的出发点,可以指责爱带来的伤害以及导致的后果,但是不管是对还是错,是正还是反,又或者救赎,又或者沦陷,爱才是《零》系列真正的情愫。
历代的BOSS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迷失在某些虚妄的目标中,他们沉溺在无可描述的情感里,他们有的一手制造了悲剧,有的只是无辜的受难者,但是最终的结局到来的时候,不再计较之前的是非,他们在往生时,陪伴他们的,也只剩下了爱。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生死之间的距离,还远过银河。就这点来说,故事里的这些人,或许还比现实里的我们来的幸运一些。能够“见到”死去的亲人挚友,而我们只能想念,不停想念。
千古艰难唯一死,若死是一瞬之永远,可以诠释永恒的美丽。生却是孤单之徘徊,只有动荡之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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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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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这厮真的不是韩寒
说来有点可笑,随着十几年的发展,这个系列中不仅仅是那些随着机能强化而变得愈发清丽的活人妹子们,连那些死了的都越来越漂亮,越来越不“吓人”了,尤其是最新的《濡鸦的巫女》,更是因为女角们那随着奔跑呼吸而波澜起伏的“胸部”,而被冠以“乳摇的巫女”这类诨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现在漂亮妹子才是第一生产力呢。
但是无可否认,如果弄一个彪形大汉跑到这个世界观里来,那也未免太违和了吧,光是脑洞一下,都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效果。
制作团队当然也很清楚,连在历代里偶然出现的男性角色,都有一股软绵绵的感觉,不是作家就是民俗学者这类传统意义上令人觉得“斯文”的职业,名字也都文绉绉的,透着一股老坛酸菜的味儿,话说我认识的男作家多了去了,多数都是糙汉子,啊,口误口误,这个岂能说出来呢。
用《大内密探零零发》里白云城主叶孤城的话来说:“高手不一定要长得多英俊,那只是你们这些星斗小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道理是没错,说出来可就一点不美了。
所以最多最多,观众们看见的,也就“韩寒”这种级别的,再糙一点,就出戏了。
从角色的人设都不难看出,温柔基调下弥散出的风雅感觉,如歌如诗,就是这个系列一贯的宗旨。如同多数时候,只是缄默无言的美丽面孔,没有大喜大悲去说。
值得一提的是,恰是因为这一抹温柔,《零》系列历代都不乏女玩家,我最爱的古龙先生曾在小说里发表过关于女人总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言论,其实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我却对此心有戚戚然,看官莫不是总见到那些美丽的女人美丽的死去了。王祖贤SAMA在倩女幽魂中的绝世容颜,过去了多少年,不还是那样的铭心刻骨,根本没有变么。
和男人们普遍对恐怖片嘴上的“不屑一顾”,私下里却不敢看不同,女人们总是喜欢尖叫着,抱着枕头,却一边目不转睛。然后在一场刺激过后,酣然睡去。都说女人口是心非,然而对于接触恐怖题材的文艺作品上来说,我看男人倒是比女人更加不诚实一些了。
所以,我想《零》系列还是会继续很好的发展下去,加上VR的发展,更加立体直观的恐怖体验也会随着新作带给诸位玩家看客。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更多美丽的妹子,在游戏里美丽的死去吧。
至此,文已完,而窗外阳光已至,我打开窗户,纳了一些新鲜空气,满心欢喜享受着晨曦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