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今（都市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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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阴影将地铁与周边所有蝼蚁般的建筑、车辆彻底吞没，刺骨的寒意无视了钢铁和玻璃的阻隔，如无数冰针刺进每个人的骨髓。庞大的灵压蛮横地镇压下来，如同无形的山峦压在每一个渺小的灵魂上。

一个穿着玄青色道袍、头戴高冠的白须老者，周身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冰蓝灵光，凭空悬浮在狭窄的车窗之外。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视线扫过车厢内一张张惊恐、呆滞、或者茫然的面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审视牲畜般的漠然。

“今有仙缘降临此凡尘污秽地！凡俗蝼蚁，气运当头！”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能入我青岚仙门，踏上真仙大道，是尔等八辈子也修不来的造化！仙缘大会，现在开始！资质上佳者，可随老夫即刻回山！余者，留待后选！”

冰冷的宣告如同法旨，不容抗拒。

车厢内一片死寂，随即是压抑到极致的无声恐慌蔓延开来，像无形的潮水。几乎所有人都在那老者审视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源自本能的恐惧让他们想蜷缩起来，却又因为人墙的拥挤而无处可藏。

就在车门正前方，离窗户最近的一个年轻女孩，大概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社畜，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抖得几乎站立不住。老者的视线掠过他人，最终停留在她身上片刻，那是一种评估货物价值的眼神，随即点了点头。

“此女灵根初蕴，勉强可用。”老者淡淡道。

一只枯瘦的手掌覆盖着森森寒气，无视了厚重的防爆车门，直直向那玻璃穿入，冰晶在玻璃表面瞬间蔓延。它精准地抓向那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女孩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