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今（都市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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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何言今动了。

他右手极其自然地伸进左边的羽绒服口袋——动作流畅得像是在人堆里掏个公交卡，脸上甚至还带着点没完全睡醒的迷蒙困意。

守拙真人眼角瞥过，一个毫无灵气波动、穿着落拓的凡俗蝼蚁，竟敢在仙尊施法时有所动作？一丝愠怒刚凝聚，但下一刻便被匪夷所思的惊愕取代。

何言今的手从口袋里抽出，带出的不是什么法器灵宝，赫然是半根色泽焦黄、形状弯曲的……

油条。

他左手捏着油腻纸袋的一端，右手极其随意地捏着那半根冷掉的油条，姿态轻松写意得就像在早点摊前准备品尝自己的早餐。他甚至把油条凑到眼前，半眯着因睡眠不足而有些浮肿的眼睛确认了一下，然后手臂一抬，很随意地朝窗外正悬浮着的巨大仙山方向，就那么轻轻一划拉。

动作幅度很小，在拥挤的人群里几乎不易察觉。像是推开了一点沾在肩膀上的灰尘，又或者只是扬手赶走了一只恼人的飞虫。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毁天灭地的灵能狂澜，甚至没有任何可供凡人理解的运行轨迹。

动作结束。

时间，空间，声与光，所有存在于此方世界法则之下的意义，在那一“划”之后，短暂地，彻底崩断、消失了。如同时间之河被从中硬生生截断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