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照夜明——与玉玲珑的同人文

#永劫手游周年庆创作征集令

《狐火照夜明》 

竹林被暮色浸透时，我遇见了那个衣袂缀桃花的女子。她足尖点在青苔石阶上，像片被风托住的羽毛，腰间铜铃轻响惊飞了栖息的萤火虫。「跟着光走，别回头」——这是玉玲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尾音揉碎在渐浓的夜色里，像咬破的梅子般清冽。 

那夜无尘师兄的血染红了祭坛的符咒。他倒下时手里还攥着半块不朽面具，裂纹中渗出幽蓝的雾，蛇一样缠住我的脚踝。「面具在蚕食他」玉玲珑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九条狐尾的虚影在月下暴涨如燃烧的银烛。我看见她指尖咒印翻飞，空气里炸开青莲色的光，远处传来妖魔被灼伤的嘶吼。 

「怕吗？」她甩去腕间血珠问我，簪子斜插的乌发散落几缕，黏在汗湿的颈侧。我盯着她裂开的袖口，那里裸露的皮肤正渗出细密血珠，像宣纸上晕开的朱砂点。「你的伤...」「嘘——」她突然用染血的食指抵住我嘴唇，瞳孔里跃动着狐火的金芒，「听」。 

枯叶在脚下发出脆响。十二个戴着傩面的黑衣人从四方竹影里浮出，刀尖垂落的寒光惊散了池中倒映的星子。玉玲珑突然笑了，笑声撞在石壁上溅起回音：「涂山氏的狐狸也敢截？」腰间铜铃骤响，九尾灵狐的虚影自她背后冲天而起，利爪撕开夜幕的绸缎，漫天月华化作银针倾泻。 

当最后个傩面人化作黑烟消散，她踉跄着扶住刻满咒文的石柱喘息。我触到她冰凉的手，才发现她整条左臂覆满霜花似的裂痕。「值得吗？」我颤抖着去捂那些伤口，「为个陌生人赌上通教继承人的身份？」她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看」——顺着她目光望去，石缝里钻出株新发的绿芽，正顶着血污舒展叶片。 

返程时她教我认星轨方位。「北斗柄指东是春，可我们隐族人只信掌心握住的温度」她摊开手，三枚铜钱在月下泛着旧时光的暖黄。山风卷起她桃粉的衣带，我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话：涂山氏以情为咒，以血为契。此刻她伤口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铜钱纹路游走，织成细密的红线缠上我指尖。 

行至山门那刻，晨光刺破云层。玉玲珑突然将半块不朽面具塞进我怀里，裂纹处新生的金纹如蛛网蔓延。「拿好了」她转身时狐尾扫过我的脸颊，带着露水的潮湿，「下次见面时，给我讲讲山外的樱花是怎么落的」。 

我站在万丈霞光里，看那道桃粉身影融进青铜门后的幽暗。掌心的铜钱突然发烫，血线在皮肤上灼出蜿蜒的印记——那是比任何咒法更深刻的烙印，从此江湖夜雨，孤灯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