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凝霜——与宁红夜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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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凝霜》 
他剑尖挑碎月光时,我闻到了昆仑山雪的味道。寒得刺骨,像十二岁那年骆长老按着我手腕浸入冰泉的夜——她说疼痛是最好的醒酒汤,能浇灭所有软弱的火苗。 
宁红夜的红裙在聚窟州的废墟里绽开,如一滩泼溅的血。指尖拂过腰间弯刀,金属嗡鸣穿透寂静,惊飞了枯树上苟活的昏鸦。那些鸟儿的翅膀划破暮色,像极了顾清寒的剑锋撕裂我伪装时的弧光。 
"你眼里有火,红夜。" 她曾这样说,霜白睫毛凝着地牢的潮气,"可火是会灼伤自己的。" 
我反手扣住她喉骨冷笑,袖中毒刃抵住她颈侧跳动的青蓝血管:"赤练蛇的宿命,就是缠死所有靠近的温度。" 
风卷起沙砾抽打脸颊,我忽然想起昆仑腹地那扇半开的石门。黑暗从门缝里流淌出来,漫过脚踝时带着粘稠的腥甜——二十五年前母亲宁无霜是否也站在这里,望着无极帝国八皇子逃来的方向,任由他铠甲上的血锈味渗进命运的裂痕?多可笑啊,我们母女终究困在同一条甬道里:她在尽头抱着待宰的羔羊引诱我迈入深渊,而我在深渊里豢养毒蛇,蛇牙却反噬了唯一赠我春水的掌心。 
"叮——!" 
金属撞击声炸响!顾清寒的剑锋擦着我耳际掠过,削断一缕鬓发。扬起的发丝在夕照中飘散,像焚化炉里飞溅的纸钱灰烬。 
"为什么留手?" 她喘息着后退,剑尖在地面拖出蜿蜒冰痕,"那一刀明明能刺穿我心脉。" 
我摩挲刀柄上凹凸的玄女图腾,任由阴神之气在经络里奔涌成灼烫的河。视线扫过她左肩渗血的绷带——那是三日前替我挡下暗箭的伤。 
"闭嘴。" 舌尖尝到铁锈味,原来自己咬破了唇,"昆仑的债...我要你清醒着还。" 
暮色吞噬最后一缕天光时,她倒在我怀里。体温透过衣料晕开,烫得我指尖颤抖。原来人体这么暖,暖得像幼年偷偷拢在手心的烛焰,纵使骆长老的藤条抽得脊背皮开肉绽也不肯松开。 
"冷..." 她睫毛结满霜花,吐息拂过我束胸的缎带,"你心跳乱得像惊雀..." 
废墟尽头传来追兵的呼喝,火把的光斑在石柱间游移如鬼目。我扯落发带绑紧她伤口,赤绸垂落肩头的刹那,仿佛有无数声音在颅腔嘶鸣: 
-"圣女不需要朋友!"
-"杀了她!阴神需要祭品!"
-"...小羊真的会在这里吗?"
最后那句童音刺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是五岁的我蜷缩在石门外,盯着黑暗甬道发抖的模样。 
"走!" 我猛地将她推入残垣阴影,旋身挥刀劈向追兵。刀锋割裂夜风的尖啸中,听见自己喉间碾出野兽般的低吼:"顾清寒——你欠我一命!" 
血珠顺着刀槽滴落,在黄沙上绽成赤色梅瓣。就像母亲留给我的全部遗产:一件染血的玄女袍,半块皇子玉佩,还有锁死在血脉里的诅咒。 
月升中天时,我在枯井底找到昏迷的她。寒毒让她的嘴唇泛紫,可嘴角竟凝着极淡的弧度。鬼使神差地,我蘸着伤口渗出的血,在她苍白的颊边画了朵歪斜的赤练花。 
就像很多年前某个雪夜,有人为我暖过冻僵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