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符——与胡桃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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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符》
我蜷缩在断垣残壁间,左臂伤口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绽成红梅。远处传来金戈相撞的金属颤音,像极了胡桃小姐发间那串银铃的声响。
三日前初遇时,我也是这般狼狈。彼时刚被狼群围攻跌落山崖,睁开眼便见素白狩衣拂过染血草叶,她指尖捻着的桔梗纹符纸泛起微光,顷刻间治愈了我皮开肉绽的膝弯。"战场上发愣会变成雪地里永眠的冰雕哦。"她将光伞斜倚肩头,发梢沾着的雪粒簌簌落在我的护甲上。
此刻她踏着鬼步掠过我藏身的矮墙,月光在十二单衣的银线暗纹间流淌成河。三张符咒随结印手势浮空旋转,光伞撑开的瞬间,我嗅到雪松混着草药的清香——那是她特制的止血散味道。
"东南三十步!"我抓起弓弩射出鸣镝箭,箭尾红绸割裂夜幕。胡桃旋身甩出光伞,伞骨末端弹出的银丝精准缠住巨骸士兵挥下的链锤。符咒化作流萤没入我的伤口,暖意顺着经络蔓延时,我听见她带着笑意的嗔怪:"再逞强就把你绑回营地。"
篝火在石窟里噼啪作响,她垂眸为我重缠绷带,腕间金镯与药瓶碰撞出清越声响。我忽然发现她左耳垂有道细疤,像落在白玉上的墨痕。"是十六岁那年替天海大师挡的妖刀。"她指尖抚过那道疤,火光在睫羽投下颤动的影,"治疗师的手该用来点燃生命,而非沾染鲜血。"
子夜雪势渐猛,她站在崖边眺望被战火染红的云层,光伞悬浮身侧流转着星辉。我望着她衣袂翻飞如鹤翼,忽然读懂符纸朱砂里藏着的重量——那些被治愈的伤口都化作丝线,将她永远束缚在生死交织的战场。
黎明前最后场突袭来得猝不及防。当巨骸统领的骨刃刺向她后心时,我鬼使神差地扑了过去。剧痛炸开的瞬间,我看见她瞳孔里映出我胸前盛放的血花,比我们初见时山崖上的杜鹃还要艳烈。
"笨蛋..."她颤抖的声音混着泪滴落在我脸上,比雪还凉。二十八张符咒同时燃成青焰,光伞在我们头顶碎裂成漫天星辰。在意识沉入黑暗前,我听见她念动禁咒的吟唱,恍若儿时母亲在月下哼唱的安魂曲。
再次醒来已是立春,案头放着半块残缺的符纸,朱砂写着"向死而生"。药童说那日之后,永劫之墟再无人见过执伞的巫女,唯见万千萤火始终萦绕着某座无名石碑,如永不熄灭的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