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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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许多人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说法以极低的时间成本草率地决定他人的一生。
这之中就包括我的爷爷。他总觉得像我爸爸这样14岁才从初等教育毕业的孩子就不是块读书的料,花再多的钱让他读书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偏偏爸爸不是那种打算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他的愿望只是多挣点信用点让爷爷吃点好吃的。
在大伯明确地表示自己不喜欢女人之后,爸爸的愿望便又多了“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女人回来”,让爷爷放心。他像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样总是拼尽全力地想让别人过得好一点,无论是爷爷、妈妈,还是我们这些儿女……
而这一切,变成了爷爷一句理所当然的“看吧,我早说过他没出息……”。
所谓成就,不过是对方法论求一个时间的定积分。但你怎么能够确定你通过贴标签的方式定义的人永远不会变呢?
我还在九州分子料理工作的时候,就见过一个总是坐在窗边点上两杯糖醇但从来都不喝的怪人。领班告诉我,他和他妻子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他们喝着糖醇、相谈甚欢。他曾是个嗜糖醇如命的人,即便他打算驾驶一辆轿车带妻儿外出他也要先喝上几杯。他的车从高架桥上翻了出去,安全气囊保住了他的命,却也使他终生只能靠义肢行走——而他的妻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后来他就把他的载具卖了,有时他会坐在这里点上两杯糖醇,只是看着它们坐一会儿。
也许,他仍是喜欢糖醇的。但他不会再符合人们对于“喜欢糖醇”的人形成的刻板印象——醉醺醺、脏兮兮,时刻准备着制造些混乱。
我的六哥是我们兄妹之中唯一一个中等教育毕业的人。他从小就是那种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人,他沉迷学习,不怎么和别人讲话。爸爸曾经有点担心他读书读傻了,建议他多出去走走再交几个朋友——结果他去佣兵工会发布了一个冒充朋友的委托,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爸爸他找到朋友了。但是爸爸也没有傻到看他做了大半天店铺杂活后既没有买东西也没有信用点增加还能完全不怀疑。爸爸有些无奈,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六哥很孤僻,但他不是那种会犯罪的人。
所以在我得知他和盗窃团伙有来往的时候,怎么也不信那会是真的。
那一天,我刚刚在公司交流群和两个产品职员讨论完未来五年要完成的小目标、打算退出白鲸之眼时,发现了我的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白鲸之眼注册了一个账号,他此时不在线,还有一个ID为“想要炸毁世界树”的人反复申请加我好友。
“我是谭星星,你大哥那个账号是我创建的,主要我不知道你的ID……”在我终于同意了好友请求后“想要炸毁世界树”直接了当地说。
嗯……虽然我大哥确实有个不在线的账号,但你这过于抽象的ID也确实让我难以认同你就是那个我认识的执法者。
于是我问她“你认识我大哥?那你说说看我大哥叫什么名字?”
“哦,他说他叫“慕、慕慕容朔”……”“想要炸毁世界树”说,“挺好,你这防范意识不错……”
“谭警官,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ID多多少少有点随意?”我说着,便给这个“想要炸毁世界树”加上了备注:大嫂。
“随机取的啊,我觉得它挺好的,”谭星星说,“你很难相信一个执法者叫“想要炸毁世界树”对吧?而且因为这ID今天上午还逮捕了一个背着雷管炸药说要“让世界感受痛楚”的半大孩子……真是的!学校都叫他们少看点二次元动画片了,还搁这“地爆天星”呢……”
“啊这……”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可是守法市民……”
“我就直接问了——你对于你六哥慕容屿和盗窃团伙有来往的事知道些什么?”谭星星说。
“啊?!!”我感到很震惊,“我想我六哥不是那样的人啊,他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去上班了——哦,他偶尔也去看看我爸,这是上哪儿接触到的盗窃团伙的人啊?”
“事实上,我们也是在调查了他的行踪才排除他本人犯罪的嫌疑的。”谭星星说,“你还记得文照阑吧?——差点被我当成诈骗犯那个——他不是报案说他那“爱情芯片”丢了吗,我们一直没有线索就一直搁置着。直到前不久全知公司下属的实验室发生爆炸案,我们顺便调查了“爱情芯片”这个项目组,发现“爱情芯片”是装有定位系统的……然后你猜怎么着?”
“你们在我六哥租的公寓里发现了这枚“爱情芯片”?”
“bingo!”谭星星说,“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我六哥在白鲸之眼认识的那几个网友有很大的嫌疑,”我说,“我六哥也说过那四个人中的一个给他送过他最爱吃的蛋糕——但是他说他还没有和他们见过面……要知道在蜂巢公寓那种地方能精确定位一个人住哪儿这肯定不是寻仇就是暗恋。”
他那样的性格不像是会和人结下梁子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有个盗窃团伙的人……暗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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