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19）

四哥慕容晟和14岁就死于败血症的三哥慕容昂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又都总是生病，就连爸爸也常常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不过那时爸爸和哥哥们的互动最多也就是拿着英语词典反复念着“abandon”进行的“批量哄睡”——分不清谁是谁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反倒是南沟伍德医疗中心的疾病医师孙霓虹看到他们总是又双叒叕地去医院报道记住了他们兄弟俩谁是谁。

她能准确地叫出三哥死后又因皮肤疣去看病的四哥的名字——“慕容晟”。

“每当我看到那双宛如翡翠的绿眼睛就会觉得很安心。”四哥说。

因此，当他忽然跑来问我“囡囡你说我要不要和隔壁邻居张夜莺结婚呢？”时，我感到很诧异。

且不说他怎么忽然就想通了、结束了对十几年容貌都没有变化、仿佛是个机器人的孙霓虹的单相思，他要不要和张夜莺结婚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连baidu的最佳答案都告诉你这种事情别人都不知道的啊！

但既然他都这么问我了，身为族长的我也只得无奈地问他——“你爱张夜莺吗？”

他摇了摇头。

“那……张夜莺爱你吗？”我又问。

他又摇了摇头。

“？？？不是……那你到底为什么纠结要不要和她结婚呢？”即便这是个整蛊游戏，我也没get到他想表达什么——大家都和我一样的反应的话，你的节目效果在哪里呢？

“不是我想和她结婚的啊。”四哥说，“是张夜莺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她说，就是搭伙过日子，一起在南沟买栋公寓就不用一直付房租了，东西也不容易被偷。我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是新闻也有讲有那种骗婚的……”

“哦，我懂了。你打算省点信用点，但怕她是个骗子，对吧？”我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他说，“虽然我觉得我这个条件好像也没什么好骗的……真是骗子她怎么不去骗那些“有钱人”呢？”

我说不准。但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的话——也许她试过了，知道“有钱人”不好骗呢？

“我觉得这事儿你该去和大嫂商量商量。”我说，“她知道的犯罪信息总是比我多的。往最坏处想，你就是真被骗了，她也能立即把这个张夜莺抓起来……”

“等等……你们说张夜莺？”

杰克·克拉克穿着一身执法者的衣服，听到我们的谈话便凑了过来，“你们不知道张夜莺三个月前就失踪了吗？她的房东报案说她的房租有半年都没交了……”

“杰克？你怎么cos起执法者了？这衣服在外面不能乱穿的你不知道吗？”四哥说。

“我现在是外包执法队员，说白了就是随时准备背锅的临时工。”杰克说，“这不利莫里亚那帮家伙新通过的法案通过了执法外包么……我总得找份安稳的工作，不能总是偷东西不是？而且这手拷，某个接连折腾了好几天身体还没好利落的人叫我把他拷起来好好审讯……”

“哇塞～你可真是感动海德拉十佳青年欸！”我说，“明明去成人用品店就能满足你的需求，你居然找了份工作！！！”

“……说实话，我讨厌利莫里亚那帮人。”杰克说，“他们很多人都声称自己是我母亲的朋友，却在得知她已经死了的消息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叫我“节哀”——仿佛他们真的觉得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好到需要感到难过……他们对我们家族的犯罪史了如指掌，但他们完全不在乎！那个发言人拍着我的肩膀说着“没有需求就创造需求，还得是你们莫里亚蒂家玩得6啊”的地狱笑话，觉得自己很幽默似的……”

“我能怎么办呢？”杰克叹了一口气，“——我只能告诉他“先生，我姓克拉克”……”

“我们还是说说张夜莺的事吧……”四哥说，“你说她三个月前就失踪了？那……我碰见的问我要不要和她结婚的……那是谁？！！”

“所以，四哥你现在嫌疑很大耶……”杰克说。

“往好处想，你至少不用纠结她是不是骗子了……”我说。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四哥有些崩溃地抱住了头，“我只是南沟通信站的一个编译师，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她她她为什么要害我啊？！！”

“我有个猜想，”杰克说，“四哥，你说的那个张夜莺是不是也有一双绿色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四哥点了点头，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杰克说着，翻开了他的笔记本，“但现在，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你们也听说过梅特林克区经常有年轻女性失踪的事吧？执法队有那么多人，那些失踪的女性却从没有被找到。她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都有一双翡翠般的绿眼睛……”

——如果那些“失踪”的人从来都只是同一个人呢？

“所以，你怀疑你的小姨——特洛伊·莫里亚蒂对吗？”——毕竟，除了和父亲一样是金瞳的杰克外，莫里亚蒂家的人就都是绿色的眼睛。

——就像南沟伍德医疗中心的疾病医师孙霓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