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豫让舍义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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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残破的宫墙下,弥漫着赵襄子胜利后的肃杀之气。豫让蜷缩在一条散发着腐臭的暗渠里,冰冷的污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智伯的头颅已被赵襄子漆为饮器,那景象如同梦魇,灼烧着他的眼眶。复仇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几乎要将他这具残躯焚毁。他第一次行刺失败,赵襄子感其义而释之,这份宽容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他感到刺痛。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他复仇行为的徒劳与悲怆,却又将他牢牢钉死在“士为知己者死”的信条之上。
他做出了更可怕的决定。将生漆涂满全身,任由其引发溃烂肿胀,毁去容颜;吞下火炭,让嗓音变得嘶哑如砂砾摩擦。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乞讨时,昔日的妻友也从这具丑陋的躯体旁惊恐地躲开。痛苦日夜不休地折磨着他,但这躯体的痛苦,恰恰成了他忠义信念唯一的证明和支撑。他像一具只为复仇而存在的行尸走肉,徘徊在赵襄子车驾可能经过的桥下。
那一天终于到来。赵襄子的车马行至桥头,骏马突然惊嘶人立,不肯前行。卫士们立刻警觉地搜索桥下,将形容可怖、手持利刃的豫让拖了出来。赵襄子看着他,已然无法辨认,却从那决绝的眼神中明白了是谁。他叹息,不解甚至带着一丝疲惫:“豫让,你何至于此?”
豫让伏地,嘶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今日之事,固难生还。然请君脱衣,允我击之,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无恨。”这已不是一场实际的行刺,而是一场残酷的仪式,他需要用象征性的动作,来完成对自我信念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