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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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存在意味着不平等。
人类在诞生之初并没有“普通市民”与“高级市民”之分。他们对世界一无所知,他们充满好奇,有时也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但他们坚强又充满活力,并不会因为挫折停下前进的脚步。
即便他们存在个体差异,也没人会觉得哪种“特征”是“优越的”。
他们知道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强壮有力,但任何一个男人的母亲都是女人,从没有例外;他们知道高大的人可以看得更远,但矮小的人可以灵活地在狭窄的缝隙钻进钻出;他们知道热情的人总是乐于分享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但有时过于热情又会让人觉得没有边界感,而冷淡的人就很有分寸……
那时人类的生存环境很恶劣,但他们发挥各自的优势互相帮助着活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更加了解彼此,更加珍惜每一个同胞。
我曾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慕容磊因为斗殴被关进了戈尔贡监狱。丰城建筑公司在听说了他犯罪的消息后立即开除了他。
而与他斗殴的黑泽临也因为立即缴纳了保释金,甚至可以赶上和他的新婚妻子原定的蜜月旅行。
黑泽临也的父母担心慕容磊破坏自己儿子的幸福生活,便觉得戈尔贡监狱只关他一年是不够的。反正黑泽家不缺信用点,就让这个慕容磊关上十年再说,到时候松浦绫香早已生下黑泽家的孩子,他慕容磊还能掀起什么水花来么?
慕容磊被押进囚室时,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和他一样穿着囚服的犯人,他大约35、6岁的样子。
另一个则慵懒地躺在床上,看到慕容磊只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来了一个”就翻了个身接着打盹儿了——他甚至都没穿囚服。
“兄弟,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那个身穿囚服的人热情地迎了上来拍了拍慕容磊的肩膀,“我叫曹阿瞒,跟轻轨霸座的人打了一架……”
曹阿瞒说他刚跟前妻丁氏离婚,心情正糟的很,坐轻轨刚好碰见有人找揍,不揍他都不合适……
“我叫慕容磊,参加前女友婚礼把新郎打了……你敢信才刚举行婚礼他们家就明目张胆地给新娘送辅助生殖试剂吗!”慕容磊想到这依旧觉得很愤怒,“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了!”
“兄弟,你做得对!”曹阿瞒说,“他就是该揍!”
慕容磊和曹阿瞒握了握手。都是因为打架进来的这共同点使他们迅速建立起了友谊。
“我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没来,”曹阿瞒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悄悄地说,“我看他根本不像犯人,他来的时候还跟狱警说想要个单间……”
“他倒是也没穿囚服,”慕容磊说,“怕不是哪个拍电影的来体验生活的?”
“还真说不准!”曹阿瞒说,“这人可以在规定的放风时间之外随意出入,光这一点就和我们不一样——我在广场上跑个步那报警器都要不停地尖啸……”
“人和人还真就不一样呗!”慕容磊捶着监狱的墙壁说,“那个和我打架的新郎交了保释金一点事儿没有,他们家人花了一大笔信用点给我安排了十年刑期!你敢信现在海德拉的法律成这样了——打个人判十年!”
“哦?你到底打了谁啊?”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他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慕容磊。
“黑泽临也——黑泽家的独子,也就是他们家有那么几个钱罢了!”慕容磊说。
“黑泽家?”那个人想了半天终于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哪儿会认识我们啊……”曹阿瞒说,“你说你上哪体验生活不好,跑监狱里来,这里打个架什么的都常有的事,看你这体能指数也不大高的样子不怕挨揍吗?”
“你看,你也觉得我需要个单间对吧?”那个人说,“没想到戈尔贡监狱现在都这样了,我想进来改善下睡眠质量,他们居然告诉我没有单间了!”
“额……不是,兄弟你到底谁啊?”慕容磊说,“看你也不像住不起旅馆的样子啊……”
“哎呀,我也不记得我现在叫什么了——我有7个拟态芯片,一天换一个——谁没事会记7个假名字啊……我们家算上清洁工都没有7个人!”那个人说,“我、我老婆,我的三个儿女,加上清洁工才6个人——我连现在的清洁工叫什么都不记得,毕竟经常要换——要不你们就叫我“卢卡·斯帕达”吧……”
“卢卡·斯帕达?”曹阿瞒感到很惊讶,“你都不需要去世界树中枢开会的么?”
“谁要“亲自”去啊,那么无聊的事儿——有克隆体去就好了——反正死了就死了。”卢卡无所谓地说,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连狱警都不信他真的是想来这里躲个清静的,“这几天,我跟我老婆吵完架就和我女儿吵——南茜·斯帕达非得拉着青柳天天在我眼前晃,我觉都睡不好!都到监狱里了,没单间就没单间吧——你们一个个的还在这一个劲儿地谈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女人占领了整个世界呢!”
“不,兄弟你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俩还可以谈论一下女人,不然我们总不能谈论信用点吧?”曹阿瞒说,“——你看咱们三个里就你不缺信用点!”
“阿瞒兄弟,别他说啥你就信啥啊——“我有个兄弟”还常常觉得自己是海德拉城最牛逼的呢……”慕容磊说,“你看他这样,也不怕我俩会催眠术……”
“……催眠术?”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般,卢卡笑了起来,“你们都愿意把一年一次的宝贵机会留给我了,我真的不介意花些信用点让你们开心一下啊!”
“你还别说,我现在也有点相信他就是“那个”“卢卡·斯帕达”了……”慕容磊和曹阿瞒迅速达成了共识——还是离这人远一点的好。
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善,人类逐渐发现了个体差异导致的收益区别。那些获得更多收益的人类就开始不愿意与那些低收益的人类平起平坐——他们认为人是有优劣之分的,而劣质的人就应该处于被统治的地位。
他们发明了权力,他们划分了同胞。他们通过暴力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他们告诉弱者“胜者为王”……
可即便是“王”也不再感到幸福。
他们想要的太多,却终究超出了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于是他们的“王座”周而复始地倾覆。
旧世界书库里佛教的著作将这个过程概括为“成住坏空”。
我想要打破这个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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