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日常]酒剑仙子:霜刃映飞花,酒香漫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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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透,万花谷揽星台的青石上凝着冷霜,晨雾里飘着淡淡的酒香。林婉儿一袭玄色劲装,赤足踩在霜石上,腰间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柔骨剑出鞘时,破空声混着酒气刺破晨雾 —— 江湖人唤她 “酒剑仙子”,便是因她剑不离手、酒不离身,剑招里总带着三分酒意的洒脱,七分杀意的凛冽。
台下醉蝶花被剑风卷得漫天飞舞,粉白花瓣粘在她玄色衣摆上,竟添了几分柔意。她眼神冷厉如冰,手腕翻转间,剑刃精准斩碎三十丈外的露珠,每一滴水珠落地前,都被后续剑气劈得再无踪迹。练剑间隙,她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滴在剑脊上,冷冽的金属瞬间晕开浅淡酒痕。剑尖始终避开花丛间筑巢的斑鸠,剑风再烈,也未惊飞一只雏鸟 —— 纵是江湖人称的 “修罗”,也不愿扰了这谷中晨间的温柔。
“宫主,山下送来三筐青梅。” 侍女苏茹捧着竹篮躬身上前,指尖还沾着药膏 —— 昨日练剑时不慎划伤了手。林婉儿收剑入鞘,目光扫过她的伤口,眉头微蹙:“让药庐的人给你换最好的金疮药,练剑时若握不稳,就先歇两日。” 她捻起一颗青梅,咬了口便吐在地上,酸意让她眉峰复又冷硬:“按往年法子酿,多兑些烈酒,埋在桃树下时,留两坛给忘忧院的丫头们 —— 她们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冷了能暖身,练剑乏了也能解乏。” 苏茹应声退下时,瞥见宫主腰间 “修罗” 银令牌,令牌边缘虽沾着上月追杀负心郎的血迹,却被仔细擦拭过,只留淡淡的暗红印记,像极了青梅酒在瓷坛上留下的浅痕。
辰时刚过,听竹轩内酒气混着墨味,案上酒葫芦倒着,还剩半盏残酒,竹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酒液上镀了层金辉。林婉儿捏着江南送来的密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州知府强抢民女,竟是南宫商的门生指使的。她冷笑一声,指尖沾了点酒,在密函上画了个鲜红的 “斩” 字,酒液混着墨色,在纸上凝出凌厉的痕迹。“让无名带二十个弟子去,只斩知府与他女婿二人,不许伤及其家眷,更不准扰了苏州城百姓。” 她顿了顿,拿起酒葫芦抿了口,补充道,“若那民女愿归家,便派人护送;若不愿,就带回谷中安置 —— 咱修罗宫虽杀负心郎,却护苦命人。” 身旁侍女记录时不再发抖,只觉宫主的狠厉里,藏着江湖人少有的温软。
午后的阳光晒得谷中燥热,林婉儿提着两坛新酿的青梅酒去了忘忧院。十二个孤女正握着木剑练基本功,最小的花枝动作稍慢,额间满是汗水,发梢还沾着片飘落的桃花。林婉儿并未斥责,只是将酒坛 “咚” 地放在石桌上,酒香瞬间散开,混着空气中的花香:“先歇会儿,这酒是新酿的,不烈,能解暑。” 她拿起花枝的木剑,手腕微转,带着酒意的动作洒脱又精准,纠正道:“‘却邪剑法’讲究快准狠,但只对负心郎用,若将来遇到真心待你的人,剑要收得稳 —— 咱练剑是为护己护人,不是为乱杀无辜。” 花枝点头时,眼中满是感激,看着林婉儿挥剑的身影,剑风卷起花瓣,只觉那是江湖传说里最飒的 “酒剑仙子”,而非令人畏惧的 “千面修罗”。
暮色降临,林婉儿独自坐在揽星台饮酒。酒葫芦里的烈酒辛辣却不呛喉,天边流云被染成橘红,落在她眼底,添了几分柔和。她忽然将剑抛向空中,另一只手举起酒葫芦,酒液泼洒而出,与下落的柔骨剑相遇 —— 剑过酒香散,寒光裹着酒雾,在暮色里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光,直直劈向台下的醉蝶花丛。花瓣纷飞,却避开了花丛间一对正在依偎的蝴蝶,翅上的磷粉在暮色中闪着微光。“若有来生,只愿天下再无负心郎,有情人都能相守。” 她仰头饮尽最后一口酒,将空葫芦轻轻放在石上,未发出刺耳声响,只有晚风吹过,带着酒香与花香,漫过整个万花谷,也漫过她玄色的衣摆。
夜风渐起,苏茹送来新缝的剑囊,囊角绣着几朵小小的醉蝶花,针脚细密。林婉儿接过,手指触到囊底绣着的并蒂莲,眼神微怔,随即拿起酒葫芦,对着剑囊轻洒了点酒,酒液落在绣线上,让花色更显鲜活:“这花纹虽好,但你若想绣,便绣在自己的帕子上吧 —— 我已不再执念过去,只是见不得别人负心。” 她将剑囊递给青禾,笑道:“留着给你用,你若将来遇到真心人,也好有个念想 —— 咱虽是江湖儿女,也配拥有真心。” 苏茹接过时眼中含泪,林婉儿却转身走向听竹轩,灯下,她在江南密函的 “斩” 字旁添了一行小字:“护好家眷,勿扰百姓”。窗外的竹影映在信纸上,与她的字迹重叠,竟有了几分江湖儿女独有的柔情,不是缠绵,而是藏在霜刃与酒香里的,对世间美好的期许。#重塑江湖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