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33）

09/21108 浏览我的人生（二创）

卢卡·斯帕达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多人会说他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们或许并没有见过他，也或许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见过他。

“老师是个好人……”慕容囡囡说，“尽管他不喜欢这样的评价。”

昔年，14岁的慕容囡囡和16岁的慕容屿赢得了南沟的电路清理比赛冠军，获得了前往纳罗迪亚梅特林克街区参观的机会。

慕容囡囡很高兴能亲眼看看纳罗迪亚是个怎样的地方。她过去听说过很多关于纳罗迪亚的负面评价——但这些评价究竟来源于他们的亲身体验还是仅仅为了迎合某些人的话题不得不进行的人云亦云——她不得而知。

她对纳罗迪亚的第一印象是“灰暗的”。巨大的球形天幕覆盖了整个纳罗迪亚，这里的人声称这是为了隔绝工业废水，使它们无法以降雨的形式污染这片“洁净的土地”。纳罗迪亚高悬在空中，自然也不会受到渗入地下的污水影响。这里无风也无雨，由核热泵供能，安全可靠，每一寸土地都是由人工打造的、专为“上等人”存在的优质栖息地——至少他们是这么被告知的。

在城堡花园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压抑的，即便只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他们有着不符合年龄的麻木——那并不是成熟，而是一种明明一无所知却对未知的事物失去了好奇与崇敬所展现出的一种“生命力的缺失”——他们会谈及他们与生俱来的家族纷争，觉得“下城区”家族大厅内一片和谐的景象只是因为他们都太穷了；他们会谈及他们动辄几个小目标的投资，将盈亏这种常见的账户内的数据波动轻描淡写地描述为“投资有风险”；他们将艺术品称之为避险资产，只要“权威专家”认定它有价值那它便是有价值的。

纳罗迪亚人格外看重每个人的各种指数——数值，数值，数值！他们像一部部机器那样在意这种量化评价体系，不知道在“下城区”这是只有求职或求婚被拒绝时才会被提及的东西——也许是他们和机器人相处太久了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并没有歧视来自“下城区”的慕容屿，而慕容屿觉得机器人比纳罗迪亚人有趣多了——他和机器人下棋下得难解难分——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而慕容囡囡却使他们感到恐惧。他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他们和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初等教育学校同学不同，他们害怕她的同时也会用一种谦卑的语气寻求她的建议。

慕容囡囡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分明只是个来自“下城区”的、贫困的普通市民啊……

克莱尔·莫里亚蒂是个例外。她不仅愿意和“怪物”做朋友，还热情地邀请她参观自己家族大厅内收藏的、将要在膝跳反射拍卖行拍卖的诸多艺术品。

“莫里亚蒂女士，”慕容囡囡说，“或许您被骗了——也许我从旧世界书库所了解到的知识有所偏差——但据我所知这些全都是赝品……”

“叫我克莱尔就好，我亲爱的朋友！你说得很对，它们当然全都是赝品！但这里可是纳罗迪亚——“权威专家”说它们是真的那它们就是真的……”克莱尔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她拉着慕容囡囡的手向她展示了她从未见过的各种仪器——她说这些艺术品都是用它们创作出来的。

“你喜欢绘画么？”克莱尔问。

如此新奇的体验为什么不试试呢？慕容囡囡没有犹豫便决定试一试。

不久后，慕容囡囡便向克莱尔展示了自己的新创作。

“我画得并不太好……”她说。

“哦，不，我亲爱的朋友，你画得很好——在纳罗迪亚，艺术品就该像这样不能被所有人理解！”克莱尔说。

慕容囡囡从没想过自己随手画的一幅画会在膝跳反射拍卖行卖出两千万的天价——两千万股权通量，那是多少“下城区”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巨款！而纳罗迪亚的这位买主甚至根本不在意它只是几个小时前才被创作出来的赝品这个事实——反正大家都知道它在膝跳反射拍卖行价值两千万就行了。

“你看，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赚了两千万！”克莱尔试图邀请她成为新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