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51)
修改于11/2662 浏览我的人生(二创)
倘若无私奉献被当做愚蠢,热心助人被认为破坏规矩,遵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的“明确社会分工”才是新时代人们该有的样子,好人便理所当然地不会有好报,而我们最终颂扬的一定会是那些拥有最多财富的剥削者……
“有钱人”是不需要穷人的帮助的,而这种被鼓励的“各司其职”使他们更加理所当然地拒绝帮助穷人。
是他们的财富带动了整个社会的发展,他们是最伟大的人!
他们的丰功伟绩将会被编写进教科书,每个孩子都将以他们为榜样——只要有钱就好了,更多、更多的钱!
我的女儿魏冉冉死了。
她刚刚30岁。
我感到十分悲痛,但同时又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她是那样热情而无私,这个世界不适合她。
她是为了救人才死的,但执法总局却说不能将她的事迹公之于众——因为被救的女人名叫“凯瑟琳·斯帕达”,因为牵扯出的犯罪集团与间谍组织“五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犯罪集团没被一网打尽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每当邹波粒回忆起当天的事,总会后悔不该告诉冉冉“天生我材必有用”、“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只有她能做到的事”——她让他带着凯瑟琳先走,她说她是英勇无畏的洛都龙裔,会像爸爸保护妈妈那样保护他、保护所有需要保护的人……
他只是想告诉她,她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傻子,她在他心中永远是那个善良而勇敢的小姑娘。
当执法队员们赶到时,她已被子弹射成了筛子,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或死或伤的罪犯。
她紧紧地握着把柄长刀,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只有冉冉能做到的事,冉冉做到了!
获救的凯瑟琳健康状况非常糟糕。她正发着低烧,苍白而消瘦的脸庞证明了她长期以来的营养不良。她被查出烈性免疫缺陷及多种并发症,最令人痛心的是,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她把她自己和无数被拐卖女性的遭遇全部曝光出来,她们无一例外地被当做商品被拍卖——区别只在于拍卖的是器官、血液还是和她们共鸣的资格。
在纳罗迪亚那群总要更换器官的老家伙们眼中,她们早就不是人了,她们只是他们的备用器官库。
杰克谈起家族某些旁支的生意总会是一脸厌恶,这种生意即便在纳罗迪亚也称不上光彩。但利莫里亚们知道,有需求存在的地方便自然会有市场存在,而海德拉城的未来掌握在拥有大部分财富的少数人手中。
这种生意不该存在,但这种生意很难根除。
凯瑟琳的姓氏使她成为一件非常紧俏的商品,“有钱人”们不惜天价也要尝尝斯帕达家的幼女是什么样的味道,一天十几单都算少的。
而被摘除了大部分器官的女孩们则会被迅速抛弃,组织里最底层的打手们将她们拉去解决完共鸣需求后就会把她们丢进垃圾场,垃圾总会被统一处理。
当凯瑟琳被查出烈性免疫缺陷后,便立即失去了价值。他们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感觉心情好了许多便将她丢进了垃圾场——他们没料到她竟能顺利逃走。
那是所有被丢进垃圾场的女孩们挣扎着叠在一起,让她得以踩在脚下从破碎的小洞钻了出去……
执法队员们捣毁了多个窝点,抓获的罪犯们立即挤满了戈尔贡监狱。刚刚获救的、奄奄一息的受害女性则挤满了各大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她们大部分最终没能活下来。
而杰克知道,这些团伙背后的莫里亚蒂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们嗅觉十分敏锐,他们像他们传说中的祖先“詹姆斯·莫里亚蒂”一样总会身居幕后,没人能找到他们直接的犯罪证据。
凯瑟琳·斯帕达也在生下那个象征着“罪恶”与“希望”的孩子后,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孩子很健康,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尽管他被视为耻辱,尽管他不被家族承认。
邹波粒收养了这个孩子,为他取名为“邹为民”。
冉冉若还活着一定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她总挥着那柄长刀,说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就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那天,邹波粒正打算前往班里一个总没钱吃午饭的孩子家进行家访。在他穿过暗巷时遇到了三个年纪不大的混混正威胁这个孩子。
他立即明白了一切。这孩子身上总是伤痕累累,他不敢告诉父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甚至认为他说“钱丢了”是拿去买《抽象人生》的复活币了。
“那游戏很火,我家这孩子从小就不懂事……”他们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邹波粒将这个孩子护在身后掏出自己的钱包递给了那些混混一些信用点,告诉他们再怎么急需用钱也不能做这样的错事。
他的善意只换来了嘲笑与得寸进尺。他们抢走了他的钱包,拿走了所有的信用点,还不停地抱怨着“真是个穷鬼”……
路过的魏冉冉看到了全过程,揍了这群混混一顿后把他们送到了执法局。
做完笔录后魏冉冉便自告奋勇地提出护送这个孩子回家,他们有时聊上两句,有时则默契地沉默着。
他曾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她说,波粒是个好人。
不同于青玉岸是个“好朋友”,她很喜欢邹波粒。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从不觉得她傻,她也从不认为他穷。
她的一生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
我以她为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