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康帕斯准备复活的第173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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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时候表哥去世了,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号。如此猝然的意外,谁也意料不到,至少他是有尊严地在睡梦中离去,没有受到过多的痛苦。不过在我看来,他的死亡以最糟糕的方式降临到了所有人的身上,包括他自己。
关于表哥,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他对我摆过微笑以外表情的记忆,我想对于我来说他应是一位值得纪念的兄长。正因如此我无法接受他以这种方式离开:一切的流程都符合世俗价值观所诠释的体面,但实际上大部分的葬礼与会者都曾对于他的生前颇有微词,出席只是出于人情世故。
这一切都无可厚非。对于这种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我无意谴责他人,但是对于他的离世,我的内心却有种莫名的愧疚感和不配得感油然而生,而令我费解的是我并未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多的这种感受,这使我不禁对这谲诡的现象产生了某种愤懑之情,却又无所适从。
我对于死亡的恐惧也与日俱增,无论是对于自己的还是对于他人的。我曾不只一次地在自己身上找到与长辈的共性,如果我固步自封,最后很可能步表哥的后尘。
问题是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真正的关心,反而是对身边人的际遇更加敏感。我思考许久得出的结论是:一个为自己而活都做不到的人,何谈为他人而活。
那怎样才算为自己而活呢?如果一个人足够自私到认为把整个世界都应该以自己为中心旋转,那就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吗?
在想出这个问题的回答之前,我奶奶右腿髋骨和右手肘关节粉碎性骨折了。直接原因是她一个人晚上起夜没站稳摔在地上两次,根本原因是两前年我为了备考同意了大姑接她去表哥家暂住,导致本来就嫌弃她乱买东西回家的我妈抓到了机会,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搬去我们家那没电梯的老屋... 如此便能名正言顺地软禁她了。
都是我的错。我爸妈前年过年时不把我爷爷的妄想当回事触怒了他,在那之后我不敢打电话给我爷爷了,因为我没见他那么生气过。上个月回老家,他已经得了老年痴呆,叔叔没收了他的手机和钥匙,同样地将他软禁在屋子里。如果我能多点和他保持联络,他会不会老年痴呆得慢些?回去5天,在爷爷屋里坐了不到15分钟,在叔叔的明推暗就和他的老年痴呆双重作用下,他让我们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陪着大姑转了5天,她三句话不离表哥,像是在怕我们忘了他,又像是怕自己忘了。不知道我们的到来能否让她从余生漫长的阵痛中得到了几天短暂的假释?
十一月深秋夜间,漫步在墨江边,江风里那阵寒入骨髓的肃杀之气,吹得人心里发怵,不由得倒吸两口凉气,莫名战栗到今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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