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江湖故事#知味
2020/11/1945 浏览同人社区
愁之味
迟暮，余晖与湖水波光的交织，远处葱郁青山与湖水岸边蓁蓁芦苇呼应，岸边恰有成群不知名的水禽划动，好不自在。怡然自得，约莫是山村美景的最大特色。
“爷爷，我爹和我娘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啊？”囡囡望着远处正在泊船的爷爷问道。
爷爷停好船，便走向坐在码头囡囡，窸窣坐下拉着她的小手。用着已被时光侵染着沧桑和颗粒感的嗓音轻声说道：“他们啊.. 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囡囡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便使劲摇晃着拉着爷爷的手“我不依！我不依！爷爷你总是拿这句话来搪塞我，我爹和我娘是不是不要我了…”囡囡泫然欲泣的样子不免使人心疼。
爷爷看着泪眼朦胧的囡囡，一阵揪心。慢慢地才嚅嗫道“他们..他们去了江湖。”
“江湖？，江湖在哪里啊？江湖是不是很大呀？所以他们才没有来看知味，那知味可不可以去找他们呀？。”囡囡眼中一扫之前满眼的阴霾略带些惊喜的神采询问道。
爷爷眼神闪烁了几分，随后望向水天交界处的一抹红霞，缓缓地说“是啊！江湖很大…很大，等囡囡长大了，就可以去江湖找你爹娘了。“
情之味
许二牛、南知味、卓瑾三人是自小的玩伴，在这个人数不多的村庄内，恰巧有同年龄的孩子结伴、游玩、长大，已实属不易，更不要提及他们之间的情谊了。
缺少父母的关怀的囡囡，即便有着爷爷伴在身边，但终究还是在心中留下了一道不浅裂隙。自由父母不在身边陪伴，使得囡囡不觉间迫切的向周围索取“爱”来填补心中的空缺，二牛和卓瑾也着实扮演着这样的角色。所以知味格外的依赖自己的两个哥哥。同游长大的过程中，知味心中也悄悄的生长着某种情愫。
卓瑾和知味一样有着相同的身世。在卓瑾迁入村庄后不久，知味也紧跟着进来。有一点不同的是，照顾卓瑾的不是他的爷爷而是他的师傅。
只不过这个师傅有些不靠谱，在卓瑾八岁之后，就开始当了甩手掌柜，出门很是频繁且每次出门三四天才回。即便有着如此不负责人的师傅，可小卓瑾也甚是依赖。
师傅远行时总会将小卓瑾托付给知味的爷爷，还打趣道“大伯，我又来给您送劳力了，这小子是干活的好把式，尽管使唤就行。“
爷爷听到这话时，总是捋着白须笑道：“晓得勒！晓得勒!。”话虽这么说，可是爷爷又会怎么舍得呢！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一开始知味总是怯生生的躲在门后偷偷瞄着这个初来乍到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孩。随着时间渐长，卓瑾才和壮着胆子的知味搭上话。
卓瑾这小子也倒是没辜负师傅的打趣，在力所能及之内，帮知味分担了一些家务。
也是因为师傅，卓瑾和知味渐渐熟络了起来。
夏季，农忙闲暇时，爷爷总会到后山那棵槐树下卧在摇椅里乘凉，紧跟身后的知味和卓瑾在后山也乐得其所。
在村民眼中这后山平平无奇，但偏偏孩子却对其情有独钟，大约后山本身就有着巨大魔力，不断挑逗着孩子们的好奇心。去探索，去发掘后山的“无人问津”的土地。有时新发现的一处蚂蚁窝都能让孩子驻足停留观察许久。
后山也就成为了这个村庄的孩子们为数不多游玩的好去处。
隔壁王大婶的孩子，许二牛，也是在后山与他们相识的。
某日，卓瑾兴冲冲的跑到知味家，将握在手中被红纸包裹的物件递给了知味。
知味将包裹拿到手中问道“这是什么呀？”
“你拆看看就知道了。“卓瑾期待的说到。
知味将包裹的纸一层层拨开，一只珠钗躺在包裹中，通体银色并无太多繁琐的花纹雕刻，约莫黄豆大小的红色宝石镶在末端好似一颗红豆。{引用相思}
知味问道：“这钗子真好看啊，你哪里来的？。“
“你喜欢么？”
“喜欢呀！”
卓瑾挠了挠头讪讪地笑道：“师傅带回来的，我还怕师傅这次回来的太晚，会错过了你的生日呢！”
“所以，这是你师傅叫你送过来的？知味俏皮的说到。”
“哪能啊！这是时常见你归拢发梢，我猜你有了钗子会不会好打理些。” 小卓瑾翻着白眼不满道：“再说就我师傅那记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那天我特意把它画下来，塞到师傅的包裹里，说不定师傅会带回来什么呢！”。
“好啦！好啦！知道了！谢谢你！开心了么？“知味作势安慰道。
“嗯！“说完小卓瑾心满意足的转向回家。
知味望着卓瑾远去的背影再次说了句谢谢，声若蚊蝇。揉了揉红润的眼眶，然后很小心的将簪子包裹起来，放在心口处。
大概从那时起，知味埋在心底的种子便发了芽。
哀之味
白驹过隙，数年悄然流逝。
稚嫩、可爱的囡囡也出落成楚楚可人、落落大方的姑娘。只是眉眼间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愁怨。
某日清晨，阳光还未穿透薄雾，几片浮云在空中做絮状飘着。远处传来的寥寥鸟鸣与犬吠在小巷中回荡，本就悠然的村落此时显得如桃源一般，与世隔绝。
“嘭嘭嘭“知味的敲门声打破了清幽的
“谁啊？” 卓瑾懒散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卓瑾哥，开门呀，快呀！”
“来了来了，知味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庙会还要等到辰时才开始啊？”卓瑾说着，把门打开。
卓瑾揉着惺忪睡眼还未仔细瞧清楚，知味怀里抱着什么。知味便一溜烟似的从卓瑾与门的缝隙钻了进来。
“呐！你看！”知味将抱在怀中的酒递给卓瑾。
“女儿红！”卓瑾看见着酒便睡意全无，将其捧在手中。虽说卓瑾不是好酒之人，然在他酒鬼师傅的日渐“熏陶”下也是略懂一二，爱上那么一两分。卓瑾便将那还未拆掉泥封的酒放在鼻子下方闻了一闻，只从缝隙溢出的阵阵酒香，卓瑾便知此酒有些年份。
“这酒有好些年头了，知味你哪里来的？“
“从地窖里啊！“知味扑闪着眼睛，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爷爷藏得可真深，我翻找了许久才找到。”说罢，很自然的甩了甩胳膊，像要缓解一下疲惫似的。
“哦！对了，卓瑾哥你可别跟爷爷说呢！”
看她笑靥如花的模样，我又怎忍心悖了她兴致，我只好答应。
“只好过几日在和爷爷说明此事吧！”卓瑾心里默想。
………
三日后
…
雨丝潇潇的落着，轻轻的拂着行人的脸庞，划过衣裳。雨细而绵长，相似同蚕丝般质感一样缠住了过客的脚步，伸手拂去萦绕身旁的雨丝，颇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韵味。
“咚咚”略显沉闷的叩门声响起。卓瑾连忙跑去将“客人”迎进来
“小卓瑾，爷爷又来讨酒喝了！你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啊！哈哈~~！”
“爷爷，您说的叫什么话啊！我从小就是您照看大的，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爷爷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被卓瑾迎着到了靠近天井旁的屋檐下的小酒桌坐下。
桌上摆着几盘冷荤，唯独不见酒。卓瑾料到今天爷爷会来，奈何准备时间不充裕，匆忙间只把冷荤摆上了桌子还未来得及去拿酒，叩门声便响起。
待卓瑾慌忙间将酒拿上桌子时，爷爷便疑惑起来。
“这酒…”
卓瑾低头一看，心里泛起了波澜“我怎么拿了这瓶酒！我还没来得及去跟爷爷解释…”
那天其实卓瑾也心念此事，只不过陪着知味一天下来，早将此事抛到九霄云外。时至今日看到这酒才想起来。
卓瑾一时间慌了神，支支吾吾也拼凑不出一句整话。爷爷心神领会体谅到了卓瑾的难处，笑罢。“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
雨与轻风交织着，飘飘然的在空中游荡，时不时潲进屋檐下的酒桌上。此时天气虽不如立春时那么寒冷，但在蒙蒙雨幕的配合下也还是让人不禁裹紧衣物。然却两人毫不在意，隐约还能望见二人头顶蒸腾着热气。
爷爷不时咳嗽两声，卓瑾便询问是否将酒桌移回屋内，爷爷很是爽朗的搪塞回去。
“无妨！无妨！我身体硬朗着呢！”
天色向晚，酒桌也就此作罢。
雨未绝，爷爷却不用任何雨具，微醺中伴着朦胧细雨摇晃的回了家
等到爷爷再次找寻卓瑾喝酒时，体型已经瘦了一圈，身形不再像往日挺拔，有些伛偻。
“爷爷，要不今日就算了吧。您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不碍事！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最近知味管得太严了，好几日我都闻不见酒香了，肚里的馋虫都快要出来了。快快！趁知味还未寻来，咱爷俩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爷爷依旧持着昔日的笑容说道。
卓瑾见状，拗不过爷爷，只好作罢，将酒桌摆了出来。
三杯两盏过后，爷爷的脸色也红润几分。爷爷开口道。
“卓瑾呐！爷爷想同你商量个事。”
“爷爷您说！”
“你知道知味她…知味她也快到了婚嫁的年龄了。我这身体…唉！”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爷爷您…”
“我大概不会看到知味嫁人的那一天了…”
卓瑾鼻头一酸“爷爷，你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我给你找最好的镇里最好的大夫…”
天依旧湛蓝，但无一丝云彩。爷爷抬头望向天空片刻，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谁还能比我还了解自己的身体呢？”两人相视，沉默几许。
“知味她从小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除了我这个爷爷就再无其他亲人了。我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世上不可能再找出一个比你…”
“爷爷！”话未说完，二人的目光便被门口的惊呼吸引过去，只见满脸红晕的知味，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
“爷爷！你最近身体不好，大夫说了不能喝酒！卓瑾哥你也是，你不知道爷爷最近身体抱恙吗？！”
眼见知味要嗔怪于卓瑾，爷爷便立马为卓瑾脱罪“不怪卓瑾小兄弟，我都好几天没喝酒了，我才找卓瑾喝上几杯，你也知道卓瑾是拗不过我的。”
卓瑾默默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爷爷刚要起身离开酒桌。
知味立刻上前搀扶起身的爷爷，爷爷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双眼通红的知味，刚到嘴边的话只能作罢咽了下去。
知味搀扶着爷爷出了门，卓瑾欲上前陪同，却看见爷爷摆了摆手。
“回去吧！孩子，不用送了。记住爷爷跟你说的事！”
一旁的知味扭过头狐疑地打量卓瑾和爷爷,问道：“什么事啊？爷爷。”
“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了。”知味还想继续细问时，却被爷爷打断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知味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卓瑾站在门口，出神地望着二人渐远的背影。
三个月后。
爷爷去世,
葬礼听从爷爷生前的嘱托。将他埋在后山与最爱的槐树作伴，整个流程简单至极，前来吊唁也不过二三。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枝上鸟儿不时发出孤凄哀恸之音。
卓瑾和知味跪坐在爷爷的墓前，轻倚靠在卓瑾的肩上的知味早已不是梨花带雨的模样，但身形仍是止不住的抖动，与不停的啜泣。
卓瑾生怜，将知味搂入怀中，相视无言。
月半，悲痛欲绝的知味依偎在卓瑾的怀里昏沉的睡去，卓瑾痴望着墓碑出神，脑海里却过走马灯似的，画面不停着翻涌的，一夜无眠。
三年后。
卓瑾提着知味素来喜欢的云片糕，准备送给知味。刚到门口却发现知味正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发呆，直到卓瑾在知味眼前挥了挥手，知味才发觉到身旁有人。
卓瑾打趣道：“嘿嘿！知味妹妹是否知晓了今日我来，所以特意做了这一桌的菜。”
知味檀口微张“不是，在等人…”
卓瑾撇撇嘴，倒也毫不在意的继续追问：“不是等我，那是等谁啊？”
“等她…”
“他？”卓瑾有些诧异。
“一个不会归来的人……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快记不清了。”
“那就别等了，这一桌好菜不吃可就浪费了，要我替你解决吧。”说完卓瑾便立刻动筷。
“等等！”知味轻轻按住卓瑾举筷的手。“菜都凉了，还是让我去热热吧。”
“不用麻烦了！”
“不行！这样容易生病的！”知味坚持说到。
……
屋外，风裹挟着不知从哪里飘落的树叶，风裹挟着屋内传来的阵阵呢喃细语
在村子的各个角落里游荡。
随后吹向空中，
散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