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干预局】：龙门药基失窃案之二
修改于2021/08/18112 浏览同人
赫默坐在副驾驶位，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间，看着窗外向后飞驰的景色。龙门外环第三快速通道的护栏模糊到就像连在了一起，和远处几乎静止的下城区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当赫默将头转向另一边，被博士的兜帽挡住的则是东部郊区。它是由一片参差不齐的平房和棚子组成的，远远谈不上文明的程度。一部分在龙门主城区内部，另一部分则由那些摇摇欲坠的结构勉强支撑在外部。随着汽车前进，整齐的道路开始消失，他们随即被这样简陋的居住区包围。借助残存的黎博利动态视力，赫默依稀可以看到那涂满了污渍的住宅，因缺乏维护而凹凸不平的道路以及走在街上颤颤巍巍地行走的人们。按照预先得到的情报，他们应该都是感染者。但由于近视的缘故，她不太能确认这点。
随着越来越深入贫民窟，赫默也越来越感受到颠簸。直到车子狠狠颠了一下，像是瞬间起飞一样，又重重落到地面上。然后开始减速，最后停了下来。
“......所以领导层的会晤结束，我就会回来看看进度。你在听吗，赫默小姐？”
赫默把视线收回来，矜持地笑笑：“当然，博士。只要不睡着，我可以同时听好几个人说话。”
“足够让你理解这次的流程就好。这里就是案发地点了，具体的案情还是要现场人员介绍。”
说罢博士把车停下来，两人从两边分别下车。博士走到车后，拎出标有莱茵生命字样的一个塑料密封包。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栋二层小楼，并不豪华但相当规整和干净，和周围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
正在他们进门之前，赫默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他们身后走过。她穿着一件褪色的白色破袍子，上面布满了泥巴和地沟油构成的污渍。风一吹，袍子上显露出了她瘦弱的身形，好像随便一用力就可以折断。缺乏梳理的头发一股股地现在一起，从和营养不良的身体严重不成比例的大头上垂下。小女孩驻足看向他们，几缕垂下来的头发盖不住她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要冒出火来。
这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赫默想道。她咬了咬嘴唇，跟着博士走去。进门后首先是一个白色的洗消间。赫默熟练地脱下原本的外套，小心地连同那条羽毛装饰放到旁边的收纳箱中，从博士拎的包里拿出一套防化服，快速穿上。博士按下一边的一个按钮，从周围的几个喷口喷出一些白色的消毒气雾。接着第二道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内部是标准的生化冷藏仓库。整个仓库的却是空荡荡的，并没有常见的冷藏柜之类。最醒目的就是大门正对面墙上的“罗德岛”图标，表明了此地的归属——这是罗德岛在泰拉大陆上设立的诸多预置物资储存设施之一。在仓库中央站着几位身着白色防化服的人员，大都是龙门近卫局的标志，只有一位是罗德岛的。他们看到两人打了打招呼。
博士介绍道：“几位，这位是我们侦查处的技术顾问赫默医生，矿石病药物治疗领域的权威之一。这位是这个仓库的负责人，罗德岛后勤部外派干员，雷克斯。”
接着他趁势朝几人挥了挥手，说：“那么就和之前说好的一样，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和龙门的领导层扯皮。”说完他匆匆走了出去——他这身衣服和防化服没什么区别。
这个博士还真是喜欢给人带来惊喜，赫默心想。下次出任务之前一定要把一切都先问清楚。
这时一边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一名龙门近卫局警员走了过来，和赫默握手：“很荣幸您能来协助调查，赫默医生。我是洪海，龙门近卫局三级警司，这桩案子的警方负责人。我知道，要协助办案只有您是最合适的人选。”即使隔着防护服还是能看出来，他看起来比其他几位都魁梧许多。
雷克斯也过来握手：“我是雷克斯，这个仓库的主管。我曾经在莱茵生命公司实习过，您是那里的名人。”
赫默问道：“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
雷克斯苦笑道：“可能您见过的人太多了。另外我硕士毕业后就去了玻利瓦尔，您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所以之后我便没有继续深造。”
“我非常遗憾。”赫默头上的羽毛稍微垂下去了一点。
雷克斯摇摇头，说：“不该在这里提起这些。既然说到案子，那就事不宜迟，开始介绍吧。”
“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我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请尽量用我能理解的方式叙述。”
“请您相信，我们的行业也是像您这样单刀直入的。”洪海说，“案件的结果很简单，就是这里的所有冷藏柜，连同里面的全部药剂，一起失窃了。”
“这是什么意思，犯人把药剂连冷藏柜一起偷走了？”
“准确地说是一种用于缓解矿石病药剂的药基。”雷克斯补充道，“至于动机，估计也很简单。这片地区是感染者聚居地，这样看起来可以治疗矿石病的药物是很好卖的，不管它是不是真有用。现在的问题在于被窃方式以及去向。”
“正如雷克斯先生所说，”洪海继续说着，“第一个问题就在于他是怎么把这冷藏柜搬走的。给您看个东西。”
说着，洪海从一边的档案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同一间仓库，只不过里面摆满了冷藏柜，大概有十几台的样子。
赫默匪夷所思地看看他，试图去扶那根本扶不到的眼镜，之后尴尬地摸了摸头。
“所以您的意思是，犯人把这么多的冷藏柜全搬走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赫默转向雷克斯，问：“这些药基都有什么型号的？”
“只有一种型号，奇努克-沙福斯林III型通用药基。”
“完了？”
“完了。”
赫默在防化服里砸了咂嘴，说：“雷克斯先生，您知道我们行业的规矩，您必须对自己掌管的药物有基本的了解。”
雷克斯为难的把两只手扣在一起，说：“可是我只是这批药的负责人而已，按照一般程序只需要知道大概的储藏措施和应急处理方法就行了。而且我离那个行业已经很远了。”
“现在证明这样不行。”
“这还涉及到保密条例......”雷克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您的意思是，这些药被窃跟他们的性质有关？”
“想想就知道了。”
“您是说动机？”雷克斯说，“但这是显而易见的吧，偷药难道不是为了治疗或者卖钱？”
“那个之后再说。”
赫默两手环抱，看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拉开防护服上的一条拉链，拿出用密封袋包着的终端。她轻声唤道：“终端，打开药品名录。”
这个名录有些日子没有上传更新了，但只要有希望就要试试。接下来，赫默说了一堆检索式和关键词，最后锁定了三个词条。她在原本脸颊上放眼镜腿的地方扶了一下，试图掩饰着欣喜点开了其中一条，说：“就是它，奇努克-沙福斯林III型通用药基。”
雷克斯瞪大了眼睛，说：“这年头能整合出本公司的药品名录就很困难了，您怎么会有在保密条例里的资料？”
赫默解释道：“看来您确实已经离开医疗行业很多年了。奇努克药基是一种很常见的类型，现在有关矿石病的药物使用的药基都是它的亚型。沙福斯林III就是其中之一，这样检索起来就很简单了。其实我本能记住所有这些药品，但由于矿石病的原因，我的记性已经大不如前。”
雷克斯挠挠头，调侃道：“看来罗德岛的后勤部门也需要技术顾问呢。”
洪海插嘴说：“您找到了它，这很好，但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赫默用手指往下翻了翻资料，指着一行字。雷克斯和洪海凑过来看，挤在了一起。
“你们看，保存温度是零下二十四摄氏度，不能暴露在零摄氏度以上，暴露在零下十摄氏度以上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
“这意味着，它们无法被便携式保存装置保存！”雷克斯一拍脑门。
赫默点点头：“是的，这种装置的温度一般不低于零摄氏度。”
洪海摸了摸被防化服罩住的龙角，说：“你们的意思是，犯人很可能没有合适的设备来保存这些......”
“药基。”
“嗯，所以他们只能连冷藏柜一起运走。”洪海说，“现在这么做的原因算是有个猜想了。”
赫默问道：“我觉得你们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犯人是怎么知道我刚才说的这些专业知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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