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同人」效忠的魔王

大地皲裂，狂风卷起。漫天尘土飞舞，将天空遮蔽。司掌雷电的法王在击鼓，阴暗的云层中间不时爆出阵阵轰鸣。紫色的闪电由天空急速曳下，落在艾斯身旁。

闪电无情地鞭打着士兵们的尸体，把它们变成一堆堆焦炭。在这片黑色的焦土之上，耸立着几十根巨大的金色十字架。十字架上边，艾斯的同伴们被一道长长的银色的锁链缚住，鲜血从绽开的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她们脚下的土地。

在这些十字架当中，少了一位少女的身影。比起狼狈的她们来说，她的状况可要好多了。不但身体没有一处受创的地方——正如新生时那般美好，表情也很平静，恰如春日里的一朵桃花那般梦幻。

艾斯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如呵护着一株幼苗一样，倾尽了所有的温柔，却依旧留不下这颗娇嫩的心灵。少女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来，体温渐渐消失，宛如于空气中慢慢稀释的花香。

尽管四肢已无法动弹，少女仍努力尝试说些什么，犹如白色的昙花缓缓舒展花瓣。为了听清楚少女说的话，艾斯俯下脸庞，贴上那朵脆弱的花蕊。一句深情的话语从少女的皓齿间流淌出来，语气之轻柔，语速之舒缓，仍和当初一样，仿佛喝下了一杯刚泡好的红茶，身心俱笼罩，陶醉于淡雅的茶香之中。

将最后的心声倾诉，少女终于满足地笑了。只可惜，勉力抬起的手始终未能触摸到艾斯的沾满灰尘的面庞。真是遗憾呐——慢慢地，少女的呼吸逐渐停歇。

少女最后是微笑着离开的，艾斯也报以动容的笑脸，目送着她远去。直到两人的视线不再交叠，话音不再起伏。尽管依依不舍，分别的钟声终是敲响了。

「选择吧」

女神发出了最终宣告，她已没有耐心奉陪这出悲情戏下去了。她把手中金光闪闪的斩魔剑高举，随时准备砍下艾斯垂下的头颅。

就在这时，艾斯忽然狂笑了起来。他高高仰起脖颈，双目圆睁，颧骨因两颊下陷而变得高耸起来，下巴拉得长长的。凄厉的笑声从他口中不断发出，如啼血的杜鹃一般，树影摇动，山峦震颤。极尽了癫狂。

「既然如此，答案只有一个了！」

艾斯缓缓放下托在手上的少女的尸体，在女神身前站起来，身体因过度高昂的情绪而颤抖不已。

「我将，效忠于你！」

「！！！」

十字架上的少女们纷纷露出了惊骇的疑惑的表情，事态的发展已朝着她们无可估计的方向陡转直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斯给出的答案显然远远超出了女神所料，这是她头一次觉得，原来人性是如此有趣。维系等级秩序的手段不止是洗脑，还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因这契机，女神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我决定不杀你们了！」

女神笑得人仰马翻，已完全没了之前的严肃和威严。她把斩魔剑扔给艾斯，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艾斯～」

艾斯接过斩魔剑，宽宽的剑身映出他扬起的嘴角。紧接着，附着其上熠熠金光瞬间溢满了他的全身，如同一个茧将他层层包裹起来。

随着一道白光直冲云霄，这枚茧顷刻化作一团荧光，迅速向四周逃逸出去。

「来吧，尽情大闹一场吧！座天使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