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完）.欺骗

人是人，狗是狗，但有些人比狗还狗。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正躲在垃圾桶里的鬼祟身影再合适不过了。

他已经躲了一周。

旁边街道上又走过提着重斧的冷漠身影，坚决沉重的脚步声让他惊惧地往垃圾桶糜烂湿软的深处缩了缩。

腐臭的气味像附骨之蛆蔓延着缠绕上了他的骨骼和皮肤，虽然比不上他内心的险恶，但总归有些相得益彰。

高高在上的模样已经如同身边的垃圾一样不值一文，活下去才是重要的，哪怕失去一切，抛弃所有。

他已经失去一切了。

被革职，被清算，被追杀。

他没错，肯定没错。享乐主义的盛行本就不允许那些充斥毁灭性的消息传播开来，一旦让它们在联邦发达的网络中传开，光用一滴墨水滴入水盆去形容肯定是不贴切的。

那是墨水瓶打翻入水碗。

混乱和造谣肯定是最先破坏享乐主义的因素，美好联邦坚决不允许被破坏，一切井然有序，无忧无虑。那是所有人心中的蓝图。

他只是一个尽职的维护者。民众没必要知道的太多，不用他们去承担，去明了。难道……这也算做的太过了吗？付出一点必要的牺牲，少一些愚昧固执的质疑，他们为什么不能就这么过下去？

影帝那个愚蠢的独行者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这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等他躲过这段风头，等到全民都知道真相时，等到混乱开始，美好形象破碎时。

他还是可以在演讲台上去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什么知道真相的组织，什么“弥补”组织的使者，他都会不留情面的碾碎，用语言，用不知真相的民众，用一切的手段。

之后，就过下去，直到那天彻底的到来。美好的回忆会冲淡消逝的悲痛，常见的记忆篡改也会让人置身于过去的幻象而不用面对现实。

好像……被享乐主义麻痹了。它是蜜糖，现实是蜜蜂的毒刺，蜜糖里裹挟着带着麻痹毒素的毒刺，但蜜糖是必需品，想来不会有人去拒绝的。

就像他一样。

想到这，粘着一些腥臭物质的嘴角微微翘起，自得的表情逐渐夸张，若不是外面正在肃查，估计垃圾桶小小的空间会回荡着嚣张的笑声。

“踢哒踢哒~”

垃圾桶外的街道上传来充满青春朝气的轻快步伐，伴随着一阵愉悦的哼唱在垃圾桶里形成回声传入他的耳畔。

他透过垃圾桶破损的一个缺口向外偷窥而去。

很有活力的一个年轻女孩，鲜亮的粉蓝色短袖和清爽的黑色热裤……如果不是正在躲避追杀，他想现在就出去展现自己的魅力然后包养她，嘶……想想就刺激。她不会拒绝他的，身份，地位，钱权……他都有，只是现在暂时失去了。

哦……那个身材丰腴的情人如何了？被追杀前好像还没找过她呢……

他这样胡乱想着，丝毫没在意为什么在实施宵禁并处在肃查时期的街道上还会有普通人上街闲逛，甚至还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年轻少女。

哪怕前不久他才见到一个出来在附近买东西的普通人被使者不由分说就带走接受审查。他也没有在意这个奇怪的少女为何如此愉悦。

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欲望充填了脑海思绪，让原本敏锐机警的大脑变得迟钝不堪。

少女的身影逐渐远离缺口所能看见的范围，可他还是拼命的偏着头把眼睛紧紧贴在缺口上顺从着欲望的渴求。

少女彻底消失在垃圾桶外，轻快的脚步和轻灵的哼唱也不再传来……

他轻叹一声。

“哼哼！”

一只充斥着戏谑色彩的弯月眸突然出现在缺口外与他的视线对上，距离近的甚至让他可以看清那弯眸中微小的血线和疯狂的情绪。

“啊！别杀……”

“噗呲！”

冰冷的钛合金刀刃像切豆腐一般流畅地穿过生锈恶臭的垃圾桶，连带着他的仿生机械脖颈一同毫不留情的切开。

“不！啊！”他没有立刻死去，被切开的脖子处伸出四只机械节肢，它们灵活的抛弃了瘫软下去的身体，带着面露惊恐的头颅从垃圾桶底部的一个小洞跳下钻进了一个黑暗的下水通道。

“大黑耗子啊，看你的了，小牙~”少女手中出现了一只大张着螺旋利齿的飞行机械虫。

她把它放进了垃圾桶。

“要去罪城……好麻烦啊~”

娜伽希垂下的嘴角并没有因为下水道中传出的惨叫回响而变得上弯。她鼓起软柔的腮肉，表情闷闷不乐。低头踢了一脚路边干瘪的水瓶，百无聊赖的娇颜显得异常无奈。

“嘭咕…”

水瓶滚的很远……

它掉进了一片从下水道口蔓溢出的血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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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雨点夹杂着雪花落在地面化作水渍，透明的窗框隔绝了室外的潮冷，轻微作响的调节器让房间宛若舒适春天的草野田间。

突兀的雨季让夜间罪城增添了几分迷蒙，也让看着窗外的墨韵陷入了迷茫。

该带谁呢？

脑蜂？还要我自己保护它。饥饿？不行，零号饿它也饿，俩饿货一发狂就麻烦了。那后援？带了好像没用。随行人员应该选谁啊……

墨韵复杂的思路让意识中的零号开始不耐烦。

“上官歆，就她吧，磨磨唧唧的，烦死了。”零号打着哈欠的喊叫在脑中响起。

“情绪观察的能力吗？可她不是蜂巢的啊。”墨韵优柔寡断的声音回应道。

“这里有不下五种办法能把她的外观变为蜂巢人造人的模样，只要你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就这么简单。”零号咂吧咂吧嘴。

“唉？这也可以？”墨韵恍然大悟。

“快点去，晚了她都睡了。”零号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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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店后部的住宿部分，一间普通的房间。

“我……我吗？”上官歆惊疑的看着眼前救下自己的人，她看见了真诚和紧张的情绪色彩，但她不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个身份。

“就这一次，行吗？”墨韵皱着脸小心的询问着坐在床边的歆。

“你这没有其他的人选了吗？”歆别过头不让自己和他的眼神对上。

“我都考虑过了，但只有你最合适。”歆的内心突然闯入一阵温和磁性的声音。

歆的表情突然惊恐了一下，却又很快平静。

她的变化让面前站着的墨韵很是不解。

蜂巢在普通人心中形象这么不好的吗？

墨韵心想。

歆心中的声音继续响起。

“别紧张，这是我特殊的能力，可以进行心灵沟通，彼此的态度和心情会一览无余的展现给对方，你其实…是愿意的吧？” 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

歆面色绯红的白了面前的墨韵一眼。这么直白揭穿他人心声的行为是要情商多低才会这么做？

墨韵：“？？？”

声音继续说：“这几天很难受吧？给自己的叔叔婶婶打电话没人接听，罪城也没有一个认识的朋友，我这个救你的人还陷入了昏迷。现在还煎熬吗？好多了叭？”

歆嗔怒的瞥了一眼一脸懵的墨韵。

随后微弱软糯的低声说：“不…不劳你费心。”

“什么？你不同意？”墨韵没听清，以为上官歆不想去用能力在商谈上帮助自己，因此急忙的问道。

而换来的是她撅起嘴的不忿表情。

“你和他不是一个意识吧？”歆机敏的发现了端倪，不满的质问心灵中的声音。

“是一个意识，因为蜂后在监视着我，所以我不敢用身体表现的太顺利。”声音无奈又自然的说。

“真的？”歆显然怀疑起来，但想到蜂后的掌控力和谋划力却又有些相信声音所说的。

“当然，她可是老腹黑了。”声音吐槽道。

（“啊秋！”远在第一母巢的蜂后本体突然对着眼前的项目数据打了一个喷嚏。）

“那…好吧，但你答应我，这次过后要帮我回家。”歆的声音透露着对叔婶的担心以及不安。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给我的身体说，走个形式。”声音逐渐变小。

墨韵焦躁的看着眼前别过脸不说话的歆。

“我答应你，带我去改变一下外表。”她突然低头红着脸起身说。

？

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答应了？

这算什么？自我劝说？

算了，这总归是好的，事情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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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坠日升，商谈的日子到了。

零号坐在公共动车里看着早晨清冷的罪城。

歆在旁边座位上低头看着手机。她现在的肤色也是淡淡的紫色，双眸漆黑。尽管如此，这也没有改变她自身的魅力分毫。

商谈地点定在智械管辖的一座大厦，说是叫天平大厦。

动车外的景色转瞬即逝，惬意的时光耗尽。

“就这里？”上官歆在下车后转头问零号。

“是这里，但……”零号皱起眉头，因为眼前的大厦底部此时正被速成障碍围起，似乎在施工。

他拉着上官歆走到一名像是工人的身影旁。

“哥们儿，这里怎么回事？”零号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工人转身，是一名智械。“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抛出了两个问题。

“蜂巢零号，参加一场商谈。”这是墨韵抢在零号之前回答的。

“噢噢，商谈的人啊，跟我来。”工人带着二人打开了一个速成障碍进入了其中。

里面基本都是忙碌的人群，但不是上班族或者有业务在身的忙人，而是工人装束的智械和人类还有人造人。

“你们这是要翻修？”歆好奇的询问。

“嗯…啊，差不多吧。”工人含糊其辞的说。

“到了，在第五层。你们上去吧。”他领着二人到了大厦的门口就摆摆手离开了。

“噔噔！”

墨韵礼貌敲了两下门随后打开门和上官歆走了进去。

宽阔明亮的会议室已经坐了七位人员。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性和身旁的飞机头。

禅师和身边的愚者。

见过一面的走私商人，他就一个人。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和身后的小正太。

零号感觉自己的手被拽了拽。

“内个，墨镜男人和那个正太，我看不见他们的情绪色彩，感觉好奇怪。”歆躲在零号身后悄咪咪的对他说道。

“他们是矩阵的人员，投影到现实的数据人没有情感是正常的，他们的情感还在矩阵服务器里。”

墨韵在意识里对零号说。

“别怕，我在呢。”墨韵的解释没有被零号说出口，他反而说了一些不合场面的安慰话语。

“唔……”歆在他背后躲的更紧了。

二人坐到了蜂巢的位置上。

“蜂巢的？”帝国的风衣女人挑起眉头率先开口。

“拉芙亚特，你好。” 她挥了挥手表达着友好。

“吾法号‘兴空’，幸会。”智械的禅师点头示意。

“见过一面，就不自我介绍了。”走私商人看了眼改变容貌的上官歆并对着零号微微一笑。

“史密斯，你是零号？”矩阵的商谈人员语气冷漠，因为数据投影很难明确传达出感情。

“嗯，我是，就剩联邦还没来吗？”零号一一点头示意随后询问道。

他的问语刚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猛地打开，少女和传令员走了进来。

“联邦娜伽希，大家好！”少女活力十足，青春朝气的微笑让人提不起半点颓废的想法。

“人齐了，开始吧。”拉芙亚特最先开口。“各位先说说自己阵营中那些黑洞的情况吧。”

“我先。”走私商人开口说。

“祸岛是最不乐观的，因为黑洞出现在了祸岛的沿海和近海，乃至于岛中的偏僻地带，这导致祸岛中的人无法出来，祸岛兽们也狂躁不已。新生印记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它正在和流放者们合作，尽力控制约束并保护那些神智不清的祸岛兽们。可以说，祸岛是这次事件中承受最大误解的势力。”

走私商人神情凝重。

“那些失联船只是怎么回事？”拉芙亚特疑问的说。

“撞上了黑洞。我们想过办法去尽力救一些人，但他们每次都拿枪炮来关心我们的祸岛兽。”走私商人无奈的说。

“这……”拉芙亚特犹豫了。

“矩阵的情况还很乐观，但也格式化了四个区域。”史密斯拿出矩阵服务器的大概地图。

“数据之海已经出现了可肉眼观测的黑洞，矩阵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我们已经迫不得已使用了舆论管制去断绝恶意的谣言。”

史密斯正了正墨镜。

“蜂巢也还好，那些出现的黑洞已经被女王严格管制，禁止任何除观察人员以外的人靠近，当吸引波开始泛出时，我们会紧急制造大量的蛹人去抵抗吸引力。蜂巢目前一切还是可控的。”

零号说出了蜂后提前告知他的情报。

“帝国的黑洞被教皇的力量压制着，外围布置了随时待命的部队，与你们相比，出现在帝国的黑洞应该是目前最少的，但它的吸引力是最强的。”拉芙亚特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联邦的黑洞出现在了城市中各处的阴暗角落或者地下，已经不断的有平民失踪。”传令员说。

“你们联邦内部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吧？”拉芙亚特调侃的问道。

“当然！”这次是趴在桌子上的娜伽希回答的。

“呵呵，联邦可真是美好呢~”拉芙亚特笑了笑，眼底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比你们好哦。”娜伽希也不甘示弱的回礼。

“除了史密斯我不确定，其他人说的都是真的。”歆对着零号悄声说。

“嗯，谢谢。”零号对她温柔一笑。

二人低声耳语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哎！谈事呢，调什么情啊？”娜伽希大大咧咧的喊到。

“咳咳，兴空禅师有什么要说的吗？”零号转移了话题。

“根据我们的观测，那些黑洞不包含任何形式的能量，它们本身似乎就是一种反能量的存在，是能量，但排斥能量；吸引能量，却又不使用能量。”禅师说话不急不缓，但没有一人感到急躁。

情况很快说完，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各位阵营的领袖对各位还有什么嘱托吗？”零号问出了墨韵让他问的问题。

会议室中的众人深深看了他一眼。

“带回去一些关于昭觉的情报。”拉芙亚特微笑着活动了一下双手，身后的飞机头扭动几下脖子。

“搞清楚帝国代号为‘开升’的项目中的具体事宜。”娜伽希更直接，她的整只右臂直接变为锋利的钛合金刀刃在面前随意挥动着。

“我家女王让我来和各位问个好。”零号咧嘴一笑，锋利的皓齿闪着凛冽的寒光。

“向各位讨要一些幸苦费。”走私商人张开自己巨大的嘴从中拿出了一支变异药剂。

“保证各位不发生任何的肢体暴力冲突。”禅师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禅杖。

“我没什么事，就看着。”史密斯举起双手以示无辜。

“那你出去！”所有人都看向史密斯齐声说。

“别吧，各位，你们看我一个小特工，身边一个小正太，对你们有什么威胁性？”史密斯玩笑似的说着准备起身。

他突然很滑稽的一个踉跄，非常失态地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哈哈h~a……”娜伽希被逗的放声大笑，但她的笑声却异常的奇怪，像是被分解拉扯开了一般迟缓和诡异。

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见会议室的顶部出现了一个空缺。

一个在现实和感官上的空缺。

零号瞪大双眼，下意识把上官歆护在身后。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但所有人都明白。

黑洞出现了。

“这是梦吧？”走私商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啊……我还没找到他呢~”娜伽希生气的皱起眉，怨恼的把四肢都化为了钛合金。

“把空间打开！黑洞越密闭吸引力越强！”拉芙亚特在经历短暂的失神后大喊。

“帮我一把，我的数据投影出现bug了。”史密斯在身后小正太的拉扯下从脸和桌子中挤出声音难受的说。

只有零号愣住了，准确的说，是墨韵的意识突然强制主导，把零号的意识挤了下去。

墨韵看着顶部的黑洞，对身后上官歆的焦急拉扯和身旁急躁的混乱呼喊不闻不问。

他不想这样，但他想动也动不了。

那个黑洞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了。

就像……就像……

那天徬晚他打开47时看到消息时的感觉一样。

失落，空缺，湮灭，虚无。

他想起来什么了。

“蜂巢的那个，愣着干什么？你能跑的！快点！别靠太近！”拉芙亚特用力拉着飞机头从被破坏的墙体中跳下。

“管理员！别看了！走！”史密斯抱住小正太也从被破开的墙壁中跳下。

“没有‘归零’能量……我们错了。”愚者被禅师拉着跳下，失落的话语被扭曲的不成样子。

“有计划不早点给我说！”走私商人骂骂咧咧的跳下。

“抓紧，掉了我不负责！”娜伽希把自己的液态钛合金肢体转变为钩爪状让差点被吸走的传令员抓住，她也从墙体空缺跳下。

“你在做什么！？”上官歆急了，但她不能松开站定的零号，不然以她一个普通人的实力，恐怕只要一个眨眼她就已经没了。

她现在在零号身上看不见任何的情绪色彩，但不同于矩阵有一层膜挡着，零号全身是一片的灰暗，那是逝去之人才会出现的情绪颜色。

“别……别死啊，不要……”上官歆急哭了，但没有眼泪落下，所有的泪珠都向上飘去进入了虚无。

“你在干什么？！”零号呆愣的身躯突然猛地一声大吼。把紧紧抱着他的上官歆吓了一跳，差点松开双臂被黑洞吸走。

“不是，没说你，抓紧我脖子。”零号咬着牙摇摇头，把歆抱起，吃力地靠近墙体的破口。

他成功了。

地面上的众人看见零号跳下，又看见零号跳下后一瞬间消失的大厦，不由抹了一把冷汗。

先前的所有工人早已撤离。

一群虔诚的信徒从速成障碍外整齐的走进，完美化一的祈祷动作赏心悦目，优美和谐的吟唱随着逐渐靠近消失大厦而愈发响亮。

每一名信徒全身开始发出微小的白光，一个整体发出夺目耀眼的灿华。

高大的身形逐渐在灿华中显现。

救世主降临。

空中突兀的打开一条诡异的空间裂缝，一只纤长有力的手臂伸出，随后空间被撕裂，她从半空跳下，平稳落地。

披肩及腰的淡粉长发无风自动，眼眸沉着冷静，生物改造的痕迹虽多但异常协调。

暗色的外骨骼皮肤中夹杂着醒目的荧绿，神秘而具有魅力，空气中弥漫一阵诱人的幽香。

蜂后战用体降临。

从大厦外部街道缓缓走进一个普通男性，随着他的步伐前进，身形逐渐修长挺拔，玉树临风。仿佛先前的样子只是在模仿和演戏。

破旧的衣服和皮肤化作碎片零散飘落，身体不断变换出现各种能力和形态，此类种种，却定格在最后一个瞬间。

影帝到来。

空中逐渐被蒙上一层厚重的阴影，不是乌云和阴雨，而是密密麻麻的无敌舰队和母舰以及搭载型机翼，斯匹兰多二世坐在帝国空中军队中心的飞行泰坦中，身披暗物质装甲，右手握着帝国权杖，左手中指食指并拢点在左太阳穴向前划出并通过虚幻投影对地面的众人示意。

帝国火力支援就位。

“开始我们对消逝的反抗。”

“永不屈服，放开手去做。”

“失去的够多，太阳将不愿升起。”

“孩子们，准备好。”

意识中的墨韵看着眼前各位大佬充足的准备，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涌出。

他强行挤掉零号的意识在心灵中对蜂后大喊道。

“你骗我？你们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真正的零号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女王这么说话。

但蜂后战用体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和生气。

她只是慢慢的转过头。

审视的目光看着墨韵缓缓说道：

墨韵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