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华夏大汉西汉末年匈奴史

2022/10/08302 浏览综合
话说匈奴经过刘彻打击后,然后经历了匈奴五单于争立,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最后南匈奴呼韩邪完成了曲线救国投降汉朝统一了匈奴,那么匈奴能复兴吗?
匈奴朝汉的死亡魔咒
乌珠留即位后,汉朝派中郎将夏侯藩、副校尉韩容出使匈奴。当时,大司马、骠骑将军王根掌管着朝政。有人对王根说:“匈奴有块状如‘斗’形的地盘伸入张掖郡内,那里生长奇异的木材,可以用来制作良弓和羽箭,如果能得到这块地,不但边防的补给丰厚了,国家的地盘也会拓广,那将军也算立了一件大功了。”
王根是刘骜的舅舅。听了这话,他认为这人说得有理,就跑去找刘骜,说那块地对汉朝如何有利。刘骜动了心,想直接找乌珠留要那块地,又怕对方不给,既破坏两国邦交,又丢自己的面子。王根便将这事揽了过去,说办得成便好,办不成也可以推到使者身上。于是,王根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夏侯藩。
夏侯藩来到匈奴,对乌珠留提及此事,说如果单于能将这块地献给大汉,必能换来大汉天子的厚报。
乌珠留问:“这是天子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夏侯藩回答说:“这既是天子的旨意,也是我本人为单于筹划的良图,完全是为推动两国邦交着想。”
乌珠留打了个哈哈,说:“当年孝宣、孝元皇帝哀怜我父亲呼韩邪单于,这才把长城以北都划归匈奴所有。至于你说的斗地,是温偶駼王驻牧的地方,这块地的具体形状我不清楚,请允许我先派人核实一下情况,再做决定。”很明显,乌珠留是委婉拒绝,但夏侯藩从乌珠留友好的态度中却认为这事十有八九可成,就回去复命去了。
不久,夏侯藩又奉命出使匈奴,他老调重弹,希望把单于把那块地献给汉朝。没想到这一次乌珠留翻脸了:“我的父兄已经传了五世单于,前几世单于在世时,大汉都不要这块土地,怎么偏到我这一任上就要呢?这也太拿我不当一回事了吧!再说,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遗产,我不敢交出去,否则无法向父亲的在天之灵和匈奴百姓交代。”
夏侯藩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讪讪而归。乌珠留也趁机上书刘骜,指责夏侯藩前来索要土地,破坏两国邦交。夏侯藩回来后已经被提升为太原太守,但刘骜接到乌珠留的国书,被整了个大红脸,只好诏报单于说:“那不是朕的意思,是夏侯藩矫诏向单于索地,按照汉律,夏侯藩罪当处死,只是适逢大赦,才免去了他的死罪,如今已经把他降职为济南太守,使其辖区不与匈奴接壤,避免他再生事端!”
很明显,刘骜这个谎撒得漏洞百出,既然是矫诏,就应该处死,即便遇上大赦,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怎么只是从太原太守变成了济南太守呢?乌珠留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刘骜那番辩词。不过,既然保住了领土,又维持了双方和平共处的关系,其他的也不能计较太多。于是,乌珠留顺驴下坡,权当是这么一回事。
第二年,乌珠留在长安的质子病死,被送回匈奴按匈奴习俗下葬,他又派出另一个儿子左於駼仇掸王稽留昆到长安为质。不过,刘骜很快就死了,他的侄子刘欣继位,即汉哀帝。这年是公元前7年。
公元前5年,乌孙军队攻击匈奴西部边界,抢走了不少牲畜,杀了不少匈奴百姓。乌珠留派左大当户乌夷泠率5000骑兵前往迎战,杀死数百名乌孙人,俘获了千余人,夺回了被掳掠的牲畜。乌孙害怕匈奴反击,攻掠乌孙的国土,就派人质到匈奴讲和。乌珠留接受了乌孙的人质,并上报刘欣。刘欣很不满意乌珠留的做法,因为在汉朝看来,乌孙和匈奴都是臣服于自己的属国,属国只有派遣侍子到汉朝做人质的义务,岂有接受其他属国人质的资格?于是,刘欣派中郎将丁野林、副校尉公乘音出使匈奴,责备乌珠留此举过火,命令他把乌孙的质子归还乌孙。乌珠留没有办法,只好一一照办。
这件事让乌珠留窝了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发泄。不知他从哪里听到了这样的传言,说匈奴单于每次到长安朝见汉朝皇帝后不久,汉朝皇帝就会死去。乌珠留仔细一想,有一些道理:当初呼韩邪首次去长安,不久刘询就驾崩了;呼韩邪第三次去长安,不久刘*便死了。乌珠留很恨刘欣,便于公元前3年派人到长安,请求亲自朝见刘欣。
听说乌珠留派人来长安请求朝见,刘欣心里极不愿意。他也听到了传言:匈奴胡巫在行巫蛊诅咒,匈奴单于每次朝见汉朝皇帝后,汉朝总会出现大变故,不是皇帝死了,就会发生其他大灾难!
刘欣正在病中,听说匈奴单于请求朝见,有一种不祥之感。不仅他担心自己会年纪轻轻就死了,大臣们也担心频繁换皇帝会动摇汉朝的根基。因此,汉朝君臣几乎一致认为乌珠留暂时不宜来长安朝见。
使者闻言,只好回漠北复命。但是,正当他要出长安城时,却被黄门郎扬雄拦住。扬雄上书刘欣,大力宣扬拒绝乌珠留前来朝见的严重后果,弄得不好,会危及社稷江山。刘欣虽是个性格比较软弱的人,却也是个有责任感的皇帝,见扬雄说拒绝单于朝见会危及汉朝江山,就豁出去了:没有了刘欣,大汉江山还在,如果没有了大汉江山,他将何处安身?即使死了,也没脸到地下见自己的祖宗啊!于是,刘欣答应让乌珠留来长安朝见。
乌珠留决定于第二年正月前来朝见刘欣。可是,还没等到他出发,他就病了。没有办法,他只好再次派使者前往长安,说朝见日期延后一年。刘欣闻报,暗自高兴:你想让我死,没准你可能要先死。不过,乌珠留一阵病痛后,身体就康复了!
公元前1年,乌珠留率领500人的庞大贵族使团前往长安。
这一年是非常热闹的一年,不止乌珠留来了,西域的乌孙等国也派来了使团,甚至一些西域商人也冒充某国使者来了长安。总之,这一年,刘欣的接待任务非常繁忙。
万国来朝是令人欣喜的,但也让刘欣揪心。按照传统规矩,对前来朝拜的使团,都要给予大量的赏赐。但这时汉朝一派乌烟瘴气,王、傅两家把持朝政,斗得不可开交,社会上土地兼并完全失控,老百姓造反此起彼伏。
刘欣心烦意乱,但再乱也不能乱了规矩,于是大手一挥,对前来朝见的使团进行了大规模赏赐。乌珠留所率领的使者团得到的赏赐异常丰厚,在以往单于朝见的赏赐规格基础上,加赐衣三百七十袭,锦绣缯帛三万匹,絮三万斤。刘欣之所以如此慷慨,是希望通过厚赏破除魔咒,好让自己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但是,匈奴单于朝见汉朝天子的魔咒再一次应验了。当年六月,刘欣死了,8岁的刘衎当了皇帝。
乌珠留满以为汉朝***继位,对匈奴的态度会改观一些,但是,他没想到这时王莽控制了汉朝政权,匈奴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当时,西域的车师后王姑句无法忍受汉朝校尉徐普的欺压,又受到车师前国王被汉朝处死的惊吓,率部投降了匈奴。另外王唐兜因为怨恨汉朝都护不及时援救,致使他受到了羌人的侵害,也率领部众逃亡到了匈奴。乌珠留来者不拒,将他们安置在左谷蠡王的领地,然后如实上报给汉朝。
王莽接报,立即派中郎将韩隆和王昌、副校尉甄阜、侍中谒者帛敞、长水校尉王歙等人出使匈奴,警告乌珠留:“西域是大汉的属地,匈奴不能接受叛逃汉朝的西域人,请单于把人交出来。”
这话就说得很有火药味了,但乌珠留单于还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孝宣、孝元皇帝哀怜,双方建立条约,自长城以南归大汉天子所有,长城以北归单于管辖。一方有边关将士侵扰对方边塞的,对方要及时通报情况;对方有叛臣有前来投降的,双方互不受降。我父亲呼韩邪单于蒙大汉无量之恩,临死前他留下遗言:‘为了报答天子的厚恩,所有来降的汉人一概不收,还要将他们送回边塞去。’我们一直遵守这一遗命,只是诸位大人这次索要的车师王、去胡来王不是大汉人,我们接受他们率部投降,并没有违反双方的约定。”
应该说乌珠留的这番话是站得住脚的,但是,汉朝根本就没有把这时的匈奴当回事。听了这番话,汉使板着面孔责备说:“当初匈奴骨肉相残,国家都差点灭亡了,是蒙受大汉的大恩,你们国家才得以延续,变得十分兴盛。对汉朝的大恩大德,也总应该有所报答吧!”言下之意,你们蒙受了汉朝如此大的恩典,现在大汉皇帝派我等来找你要几个人,你就东推西推,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乌珠留知道再辩解下去意味着什么。这时匈奴是惹不起汉朝的。于是,他赶紧叩头谢罪,将车师王、去胡来王交给了汉朝使团,并派人随汉朝使团前往长安朝见。但是,王莽很不给乌珠留面子,以小皇帝的名义,命中郎将王萌召集西域各国国王,前往西域恶都奴等待,由单于派人将车师王、去胡来王送到那里,当着西域各国国王的面,将二人斩首,以此警示其他国王:背叛汉朝者,这就是下场。
事过不久,王莽又派中郎将王骏、王昌、副校尉甄阜、王寻出使匈奴,以宣达政令的形式向乌珠留颁布了四条禁令,命令他照章执行,并借此收回了当年刘询和呼韩邪所订立的拒降条款。
乌珠留无奈,只得一一接受。
后来,王莽又命令乌桓人不必再向匈奴缴纳“皮布税”,强令他改名字等,乌珠留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强压心中的怒火接受了。王莽的这一系列高压政策,将汉匈奴之间来之不易的平共处关系推向了凝固的冰点。乌珠留觉得他有点对不起父亲呼韩邪,发誓要在忍辱负重中爆发。
王莽的步步紧逼
在乌珠留忍辱负重、小心翼翼地与汉朝维持和平关系的同时,匈奴的国力得到了很大恢复,人口已经超过了鼎盛时期的一半,而汉朝却被王莽篡夺,被新朝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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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看上去很强大,却直接继承了汉朝遗留下来的各种矛盾,并且矛盾还在不断激化。双方的实力此消彼长。乌珠留欣喜地看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可王莽频频出手,逐渐把两国的关系推向了战争边缘。
新朝建立后,乌珠留向新朝称臣,希望双方能像汉朝时一样,保持和平共处的关系。但是,王莽的做法让他难以理解,并逐渐超越了他的承受底线。
王莽是位改革家,但更是一位脱离实际的理想主义者。王莽梦想按照儒家的伦理思想来改造世界,认为一切社会秩序都应该回到周朝那个完美的时代。他不仅要在汉朝境内推行自己的改革主张,还要把一系列改革措施推广到四夷,其中改变少数民族族名和首领的封号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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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登基不久,就派王骏率领庞大的使团,带着大量的礼物出使匈奴,告诉匈奴新朝已经取代汉朝,现在王莽是长城以南所有土地的主人。王骏要求乌珠留将汉朝皇帝赐予的单于印上交,换成新朝赐予的新单于印。
这个要求看上去也很合理,毕竟改朝换代了,刘家天子已经成为新朝的臣子,留着那个印也没用。乌珠留很爽快地就将旧印交了出来,但却被一旁的左姑夕侯苏接连以“没看见新印文”为由阻止。眼见王骏等人很不高兴,乌珠留有点不耐烦地说:“新朝皇帝没有理由变更印文吧!”便把汉朝的旧印交了出去。
王骏接受了旧印,将新朝的印绂授予乌珠留。乌珠留也不看印,热情地款待大家。大家吃好喝好,酒宴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随行的陈饶担心乌珠留发现印文变更后前来索要旧印,徒生事端,便提议砸破旧印,以绝祸根。王骏犹豫不决,随行的其他几个人也一个个不说话。陈饶为人慷慨果断,行事作风彪悍,见大家沉默不语,立即拿着斧子把旧印砸坏了。
第二天,乌珠留果然派右骨都侯当前来索要旧印:“汉朝旧印的印文是‘匈奴单于玺’,新印的印文是‘新匈奴单于章’。汉赐单于印言‘玺’,不言‘章’,而且无‘汉’字。只有诸王以下才有‘汉’字,并配以‘章’字,那意味着我匈奴单于地位在诸王之上,与皇帝平等。现在新印去掉‘玺’,在前面加了一个‘新’字,并且说‘章’不说‘玺’,那我匈奴的单于地位在新朝皇帝看来就与臣下没有分别了。所以,我们愿意用旧印,请把旧印还给我们吧。”
王骏把已经毁坏的旧印取出来说:“新印乃新朝顺天制作,故新印送达,旧印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我已经将它毁了。再说,原来的汉朝皇帝现在都变成了侯,单于还是应该顺承天命,奉行新朝的制度。”
右骨都侯当回去报告了乌珠留。乌珠留见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加上收了人家这么多钱财,就没有为难使团。他随即派他弟弟右贤王舆带着礼物,随新朝使团前往长安致谢,并上书要求按汉朝旧印的印文重新制作印玺。
当然,这一切是徒劳的,王莽不可能答应。
王骏一行人返回汉朝,途经匈奴左梨汗王咸的辖区时,发现那里有不少乌桓人。王骏询问咸怎么回事。咸说乌桓人抗税,杀死了匈奴使者,匈奴为了教训一下乌桓人,抓了许多乌桓俘虏。
王骏大怒,说:“先前规定的四条,其中有‘不得受乌桓降者’,难道你们忘记了吗?希望尽快遣返这些人。”咸没办法,表示这事要请示乌珠留,一旦乌珠留发话,他就立即放人。
乌珠留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遏,但他再一次强压怒火,答应放人,并让咸问王骏:“是从塞内遣返乌桓人,还是从塞外?”王骏也不敢私自做决定,派人请示王莽。王莽说直接从塞外遣返。
乌珠留为了维持与中原政权的和平共处关系,对中原方面的无理取闹再三容忍,退步,没想到对方却得寸进尺。如果说汉朝皇帝如此,他尚能接受,毕竟汉朝对他们父子有大恩,如今篡汉的王莽对匈奴没有半点恩惠,却变本加厉、变着法子欺凌匈奴人,终于让乌珠留忍无可忍。他派右大且渠蒲呼卢訾等10余名将领率领1万骑兵,以护送乌桓俘虏为名,率兵到朔方塞下,耀武扬威。新朝边塞守军见匈奴人来势突然,立即严守边塞,不敢轻易出战。朔方太守立即把这一情况报告了王莽。
乌珠留此举意在警告王莽:别把我逼急了,到此为止吧!但是,作为理想主义的改革家王莽却不想到此为止。双方翻脸不可避免,战火从西域首先燃起了。
第二年,西域车师后王须置离密谋投降匈奴。新朝在西域的戊己校尉刀护知道了他的阴谋后,将他用枷锁捆绑着送到了西域都护但钦所在的埒娄城。西域都护但钦虽在属国受到攻击时不肯援助,但此刻反应却相当敏捷,不等须置离辩解,就砍下了他的头颅。此举让车师人十分失望。须置离的哥哥狐兰支痛恨但钦,立即率领2000余人,赶着牲畜,逃到了匈奴。乌珠留此前已经向新朝耀武扬威,意味着他不再遵守新朝那一套所谓的“四不准”,见狐兰支率部前来投降,非常高兴地接纳了他们,并派兵与狐兰支一起攻打车师。
紧接着,戊己校尉属下的陈良、韩玄、任商等汉族将领见西域诸国纷纷背叛新朝,又听说乌珠留将派大军入侵西域,夺回他们的故土,害怕自己在这场战争中被杀,挟持手下数百名吏卒人,合谋杀死了生病的戊己校尉刀护及其全家男丁,然后派人与匈奴南犁汗王南将军接洽投降一事。匈奴南将军奉命率2000骑兵前往西域迎接这伙叛徒。但钦得知这一消息,怕上面怪罪下来,立即上书王莽说匈奴南将军和右伊秩訾王即将率大军侵扰西域诸国。
王莽得知这一消息,勃然大怒。他打算将匈奴分为15块,设置15个单于,以使其无力造反。接到但钦的奏报后,他立即派中郎将蔺苞、副校尉戴级等人率领1万骑兵,携带珍宝财物到云中塞下,诱招呼韩邪的子孙们入塞,依次将其封为单于。
蔺苞派人诱骗左犁汗王咸及其儿子登、助入塞。他们刚进入长城内,就被新朝军队控制。蔺苞强迫咸接受孝单于的封号。随后,蔺苞放咸一人出塞,将助、登二人带到长安做人质。
咸脱身后,立刻将事件前后经过禀报乌珠留。但是,他的忠诚没能感动乌珠留。乌珠留将他贬为匈奴贱官。咸的儿子助在长安因水土不服病死,王莽立即宣布登为匈奴新任顺单于。
虽然乌珠留不断在西域动手脚,但其行为不算出格,给双方留下了和谈的余地,但王莽的做法相当极端,突破了乌珠留的底线。乌珠留召集匈奴各部贵人,愤怒地宣布:不承认王莽的皇帝地位,匈奴与新朝势不两立。随后,他派左骨都侯、右伊秩訾王呼卢訾及左贤王乐等人率军进攻新朝云中郡的益寿塞,大杀新朝边塞的吏民。这一年是公元11年,长城内外60年的和平正式宣布结束。匈奴经过60年的休养生息,打着为汉朝皇帝复仇的旗号,向新朝发起了抢掠和进攻。
这时,新朝刚建立两三年,王莽推行的一系列理想主义改革伤及了国内众多达官贵人、豪强地主的利益,而老百姓又没有从中得到实惠,上上下下都对他不满,国内矛盾重重。
为了缓和矛盾,王莽决定将视线转移到对外战争上,通过战争的胜利来树立皇威,巩固统治。新朝托汉朝的洪福,国库充实,有能力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对外战争。
面对匈奴的进攻,王莽不甘示弱,派出12位将军携带300天的军粮,分10路出击匈奴。
王莽此举当即遭到了一部分朝臣反对。严尤不仅借周秦汉三家对待匈奴的态度指出王莽发兵远征是下策,还认为无论是民力、物力、兵力,还是气候,对新朝都很不利,此次出征困难重重,几乎没可能成功。严尤在否定大规模动用物力民力征讨的同时,也指出,既然现在已经决定出兵,就应该纵兵先至,表示愿意率轻骑兵对匈奴发起闪电袭击,予以重创,好让它知道新朝的厉害。
然而崇尚儒家的王莽认为,王者之师必须要堂堂正正,浩浩荡荡出师,先声夺人,因而没有采纳严尤的建议,继续大规模征兵,运输粮草,导致天下骚动,民心不安。
在宣战后,王莽迫不及待地宣布,将匈奴改名为“降奴”,将单于改名为“服于”。但是,王莽试图利用对外战转移民众视线,掩盖国内矛盾,却使国内矛盾不断激化。
新朝12路大军抵达长城边塞后,就停滞不前。严尤的担忧终于应验了。不是将士们不敢战斗,而是内地的军粮根本运不上来。这时,国内矛盾加剧,很多豪强地主不满王莽的改革,不愿出钱出粮打仗,征收粮草阻力重重,运输粮食的队伍也经常遭到抢掠。
新朝12路大军停留在边塞,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毫无作为。乌珠留却不想让他们这样安静地待着。他下令匈奴军加紧侵扰和进攻新军,一时间,新朝边郡百姓伤亡惨重,长城沿线到处都是累累白骨。
后来,屯驻云中葛邪塞的新朝厌难将军陈钦、震狄将军王巡等人在抵御匈奴侵掠中抓到几名俘虏。他们从俘虏的口中得知,经常率军侵犯边界,最积极、对边境危害最大的竟然是孝单于咸的儿子角。他们把这事报告给了王莽。王莽大怒,召集各国在京的使节贵人,会聚一堂,将孝单于留在长安的质子顺单于登杀了。
报复完孝单于咸父子后,王莽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大军出塞的捷报。但是,他等来的不是大军出塞的消息,而是乌珠留的死讯和前不久被他报复的孝单于咸继位为乌累单于的消息。
匈奴与王莽的较量
乌珠留登基之时,以乐为左贤王,以舆为右贤王。这时,乐已先乌珠留而死,根据呼韩邪“兄终弟及”的临终遗言,乌珠留死后,匈奴单于之位应该让给舆,怎么会轮到孝单于咸呢?这得归功于王昭君的女儿。
王昭君的大女儿云被封为须卜居次,她的丈夫右骨都侯须卜当是匈奴的用事大臣。两人与孝单于咸的关系很好,认为王莽之所以拜咸为孝单于,是因为喜欢咸,一旦咸继位,有利于改善新朝与匈奴的关系。于是,在乌珠留死后,两人越过本该即位的舆,将咸推上了单于宝座,即乌累单于。
其实,首先破坏“兄终弟及”这一遗命的不是乌累,而是乌珠留本人。因为,在左贤王乐死后,右贤王舆并没有被递补为左贤王,而且连右贤王的名号也被剥夺了。奇怪的是,接连继位的几位左贤王都死了。当时,乌珠留认为,左贤王这个名号太不吉利,就将左贤王的名号改为“护于”。但是,当上“护于”的不是舆,而是乌珠留的儿子苏屠胡。很明显,乌珠留不想再把单于之位传给弟弟,而想传给自己的儿子。
乌累怨恨当初乌珠留不体察自己的忠诚,无故将自己贬官,降低名号,继位之后立即免去乌珠留的儿子苏屠胡的“护于”之位,将他贬为左屠耆王。当然,乌累觉得他有些对不起舆,于是将舆立为左贤王。
人事调动完毕,云和须卜当就催促乌累与王莽和亲,恢复和平。这时,乌累并不知道儿子登已被王莽所杀。想到儿子登还被王莽扣着,乌累同意派人前往长安请求和亲。云和须卜当派人到西河的塞下,通过新朝的守塞官吏转告和亲侯王歙。王歙是王昭君的侄子,也就是云的表哥。他得到和亲消息后,立即上奏王莽。
12路大军屯驻塞上几个月,却无法出塞征讨匈奴,如今骑虎难下,王莽正为此事犯愁,听说匈奴主动要求和亲,心里很高兴。可是,高兴过后,问题马上出现了:他已经杀掉了乌累的儿子登,这可怎么解释呢?实际上,一切解释都是没用的。
王莽思来想去,决定先把杀登的事糊弄过去。他派和亲侯王歙作为贺使,前往单于庭庆祝乌累继位,赐给乌累大量黄金衣被缯帛等礼物,并大言不惭地宣称乌累的儿子登在长安活得好好的,还顺便要求将当年杀死西域校尉刀护的新朝叛将陈良、终带等人遣返中原。乌累刚刚上台,统治还不稳固,不想节外生枝,便同意了。随后,他将陈良、终带、韩玄、任商4位主谋及亲手杀死校尉刀护的芝音及其妻子共27人全部捉拿,交给汉朝使者,并派右厨唯姑夕王富等40人送新朝使团回国。
一行人回到长安后,王莽随即召开公审大会,在长安城将陈良等27人处以“焚如”之刑,活活烧死,又把驻扎在塞上的大军陆续撤回,只保留游击都尉守备边塞。王莽以为,新朝与匈奴的敌对关系结束了。
王莽货币
然而没过不久,乌累就知道了登早已被王莽所杀的消息。他感觉到被王莽狠狠忽悠了一把,便怨恨丛生,不断派人南下侵略新朝。王莽居然厚着脸皮派人前往匈奴指责乌累:双方既然和亲,你们为什么率军侵扰新朝边境呢?乌累自然也不认账。他一口咬定那是乌桓人和部分匈奴刁民的私自行为,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刚刚继位,声望尚浅,一定会尽全力严打私自入侵新朝的乌桓人和匈奴刁民,绝不敢对新朝有半点二心。
乌累一面糊弄新朝使者,一面仍不放弃侵扰,同时还派使人前往长安,求其子登的尸首。
公元15年,王莽派和亲侯王歙与能言善辩的王咸带领伏黯、丁业等6人,送匈奴右厨唯姑夕王富归国,并一同将登的尸体送还匈奴。一行人来到塞下,乌累早已派云与须卜当的儿子大且渠奢在那里等候、迎接。
到了单于庭,使团送给了乌累很多金银珍宝,先按抚乌累的情绪。随后,他们又向乌累宣布新朝皇帝的旨意,改称匈奴为“恭奴”,称单于为“善于”,意思是让匈奴做个对新朝恭顺的民族,单于要修身积德,做个好人。他们又封骨都侯须卜当为后安公,他的儿子大且渠奢为后安侯。当然,汉使还对乌累提出了如下强硬要求:敕令刨掉乌珠留的坟墓并鞭尸以惩罚其造反;责令匈奴撤退到漠北不得南侵;责令乌累缴纳马万匹、牛3万头、羊10万头作为以前入侵掳掠的惩罚,并将此前所掠的边民幸存者悉数放归。乌累看在大量礼物的分上,口头上答应了,但实际上没有一件事照办。匈奴军继续在边境侵犯如故,新朝并不安宁。
乌累在位5年后去世,左贤王继位,即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单于。
呼都而尸道皋若鞮是个贪财好利之徒。为了尽可能多地从王莽那里获得赏赐,他派出王昭君的两位外孙——云的儿子大且渠奢和云的妹妹当于居次的儿子酰椟王俱到长安去朝贡请赏。
王莽见呼都而尸道皋若鞮派人前来,试图利用这一机会再次分裂匈奴。朝贡完毕,他赏赐了不少礼物,命和亲侯王歙等人护送大且渠奢等来到制虏塞下。须卜当与居次云等带着小儿子前来迎接。他们并不知王莽的诡计,没想到刚一会面就被新朝军队挟持了。居次云的小儿子设法逃脱回了匈奴,其余的人全被强行带到长安。
在长安城中,王莽早已准备好了一套单于行头。须卜当和居次云刚到长安,须卜当就被王莽拜为“须卜善于”。
早在王莽要动手绑架须卜当和居次云等人之前,严尤就劝阻说:“须卜当在匈奴右部可以控制匈奴不侵犯北边边境,单于有何动静能立刻告诉我国方面知道,这是对我国的极大帮助。如果强行将他绑架到长安的话,不仅会失去匈奴亲汉派的拥戴,还会失去在匈奴高层的内线。须卜当放在草原上是一条龙,放在长安槁街不过是个普通的胡人罢了,还是让他留在匈奴吧!”
王莽依然不听严尤的劝告,不仅绑架了云和须卜当一家,还打算派大军出塞扶植须卜当为单于。他匆匆拉起一支队伍,强令严尤率部出征匈奴。严尤劝谏说,当务之急是镇压绿林和赤眉乱党,而不是出征匈奴。王莽不听,认为严尤有意违背他的意志,当即下令将严尤革职。
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听说王莽想远征匈奴,立即做好迎战准备。这时,新朝境内,绿林军和赤眉军的势力一天天壮大,攻州掠郡,势如破竹。匈奴趁机出兵进攻新朝北部的边郡,边郡的防线形同虚设,屡屡告破。
公元21年,须卜当病死在长安,但王莽仍不放弃出征匈奴的计划。他把自己的庶女嫁给须卜当的儿子大且渠奢,仍然一意孤行地要出兵匈奴,扶植大且渠奢当单于。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派军出塞了,因为绿林军、赤眉军的汹涌发展势头让他认识到了处境不妙,形势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但他却无法逆转。
公元23年,绿林军拥立西汉宗室刘玄为更始帝,不久攻入长安,王莽被杀,云和大且渠奢也在混战中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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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匈奴内部主和派领袖都被消灭,匈奴与中原王朝之间不得不再次处于战争状态。
匈奴再次点燃复兴梦想
王莽的新朝崩溃了,统治长安的新贵刘玄以汉朝正统自居,正努力恢复汉朝的统治。可惜的是,刘玄并不是一代雄主,撑不起汉朝的一面天。中原地区的战乱并未结束,各派势力加入了新一轮的逐鹿,谁都想成为中原大地的最终主宰者。这是复兴匈奴的天赐良机。匈奴贵族内,和亲休战派已经失势,传统的游牧征战势力迅猛抬头,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公元24年,更始帝刘玄派人前往漠北单于庭,把匈奴一直强烈要求恢复的黄金“匈奴单于玺”按原样铸好,授予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并将云和须卜当的亲属及随从贵人等一起送还匈奴。刘玄满以为匈奴被王莽欺压会思汉,却不知道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只认钱,何况此刻汉朝柔弱匈奴强大,刘玄的黄金印玺对匈奴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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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都而尸道皋若鞮不仅不臣服汉朝,还扯出消灭王莽他有功,汉朝应该臣服他,令本以为单于会乖乖称臣的汉朝使臣们大吃一惊。他们据理力争,但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始终坚持己见,双方谈判半年,毫无进展,使者们无奈,只好灰溜溜地回长安。可是,还没有等他们回到长安,刘玄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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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眉军拥立刘盆子为帝,攻入了长安。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盆子在长安没有待多久,又一位汉室后裔刘秀率军打败了刘盆子,一统天下,成为真正恢复汉朝的一代雄主。由于他建立的汉朝定都于洛阳,于是又称东汉。刘秀就是东汉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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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都而尸道皋若鞮时刻关注着中原局势的变化,刘玄和刘盆子相继被推翻,刘秀当上东汉的皇帝后,呼都而尸道皋若鞮趁他国内初定、根基未稳,指挥匈奴军队从三个方面向东汉发起了进攻。
匈奴首攻的方向是西域。在这一区域,匈奴是有基础的。当初王莽逼迫西域各国国王改王为侯,激起了他们的普遍怨恨和反感。早在公元13年,在匈奴策动下,靠近匈奴的焉耆王率先起兵反叛,攻杀了西域都护但钦,继而又在姑墨、尉犁、危须等国的支持下,打败了继任都护李崇。西域从此断绝了与中原的联系。
后来,西域诸国自相残杀,匈奴便乘虚而入。“王者归来”的匈奴对西域各国横征暴敛,逼迫西域诸国在重归匈奴后把拖欠数十年未付的保护费加倍偿还。西域诸国过惯了到长安朝见请赏领钱的优裕生活,哪里受得了匈奴横征暴敛,于是,西域诸国中一些实力较强的国家萌生了反抗之心。
莎车国在西域实力较强。莎车国王延曾在西汉末年作为侍子生活在长安,一向亲近中原。公元18年延去世,王莽赠其谥号为“忠武王”。继位的康依旧坚持亲近中原的政策,联合诸国抵御匈奴。东汉初期,康派人通过河西关塞上书刘秀,表明他的亲汉政策。
这时,东汉立国不久,境内还有隗嚣、公孙述等几大割据势力,刘秀哪里有闲工夫去管西域的事?
但是,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也不能拒绝人家,总得给人家一点表示。公元29年,刘秀封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诏令西域55国皆属莎车管辖。虽然刘秀对莎车的册封仅仅属于精神鼓励,但莎车王还是很乐意。因为在此之前,西域都护由汉朝官吏担任,西域诸国隶属于汉朝,如今他则代表汉朝节制西域诸国,成为了一方老大。
公元33年,莎车王康死去,刘秀赠他谥号为“宣成王”,康的弟弟贤成为了新莎车王。贤即位之后,率军攻破了拘弥、西夜两国,杀死了两国的大王,立康的两个儿子为拘弥王和西夜王。
公元38年,贤与鄯善王安一起派使者到洛阳朝贡。自此,西域开始与东汉正式通好。这时,葱岭以东的西域诸国都属贤管辖。随着地盘的扩大和实力的增强,贤的想法也多了起来。公元41年,贤向刘秀“请都护”,即要求东汉正式册封他为西域主人。刘秀同意,但敦煌太守裴遵上书反对,刘秀便下诏收回都护印绶。但是,莎车使者不肯交还都护印,裴遵便强行夺走。此举令莎车王贤大恨不已:我父子三人为汉与匈奴奋战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得到几个谥号吗?愤恨不已的他失去了理智,立即采取报复性措施。贤既然决定与东汉决断,自然就要向匈奴抛出橄榄枝。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大喜,当即表态支持贤。于是,贤屡次率军攻打龟兹等国,弄得那些和莎车接壤的国家整日提心吊胆。
在匈奴和莎车的双重压迫下,公元45年冬,不堪压迫的车师前王、鄯善、焉耆等18国都遣子入侍洛阳,献上他们的珍宝,希望东汉在西域重置都护,保护他们的领土和人民不受侵犯。但刘秀认为,东汉消灭各地的割据势力不久,国力疲惫,北边的匈奴也没有屈服,暂时无法出兵平息西域之乱,就很犹豫。
莎车王贤见刘秀对他无能为力,变得狂妄至极,打算兼并西域诸国,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域之王。西域诸国见东汉靠不住,为了自保,纷纷归顺匈奴。一时间“匈奴右臂”颇有断臂重生之势。西域诸国的赋税源源不断输入匈奴,让呼都而尸道皋若鞮的腰包迅速鼓了起来,呼都而尸道皋若鞮信心十足,憧憬着复兴匈奴的蓝图。
志得意满的呼都而尸道皋若鞮不仅成功地将西域诸国收入囊中,还通过威逼利诱,使乌桓和鲜卑再次成为匈奴的附属。
乌桓在西汉时就已经脱离了匈奴的控制。王莽篡汉后,曾试图利用乌桓与匈奴的宿怨驱使他们攻击匈奴。他所策划的带300天军粮,兵分12路出击匈奴,其中的一路就有乌桓和丁零人。王莽让乌桓人拖家带口全部到达代郡,由于水土不服,乌桓人非常害怕无休止地屯驻下去,多次请求回去。王莽不同意,很多乌桓人悄悄溜走,沿路还不忘抢掠一番,王莽一气之下,杀了很多乌桓人的家属。乌桓人一看家属纷纷被新朝士兵杀死,对王莽恨之入骨。这时,匈奴及时出手拉拢,乌桓人顺势投入了匈奴的怀抱。拉拢乌桓后,匈奴又顺势征服了势力日益壮大起来的鲜卑。
刘秀重建汉朝后,呼都而尸道皋若鞮经常驱使乌桓和鲜卑人南下抢掠。乌桓人久居塞边,部落距离汉朝边境非常近,加上仇恨中原人,在抢掠过程中非常卖力,手段狠毒,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导致代郡以东很多地方变成了无人区。
西域来求救,刘秀可以装缩头乌龟,因为西域不是汉朝的核心利益区,但是,面对乌桓的侵扰,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因为乌桓侵扰的地区是汉朝的边郡,直接关系到中原地区的安危。刘秀决定对乌桓的入侵做出反应。
公元37年,刘秀令王霸等人率领6000弛刑,即因为充军或服劳役而被赦免的囚徒,从代郡到平城修治全长300多里的飞狐道,以防止匈奴、乌桓侵扰。
公元45年,伏波将军马援请缨率领3000骑兵攻打乌桓,无奈消息被乌桓人提前得知,反被乌桓人用诱敌深入之计打得惨败而归。
匈奴不仅利用乌桓人重创东汉,还“以汉制汉”,派人拉拢汉朝安定郡三水县的卢芳、代县的张晔、渔阳郡的彭宠和五原郡的李兴等军阀割据势力,出钱出人帮助他们攻击汉军,蚕食东汉领土。
面对匈奴的侵扰,刘秀采取了先安内再攘外的策略,对匈奴的狂妄尽量忍让,而对卢芳、张晔等人则实行军事打击和分化瓦解相结合的政策。等逐步削平群雄统一天下后,刘秀也不急于与匈奴决战,而是整顿内政,稳定秩序,恢复生产。他心里很清楚,要想打赢对匈奴的战争,必须以强大的实力做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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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经过战乱之后,东汉面临的局面一片混乱,因而当呼都而尸道皋若鞮得意扬扬地从三个战略方向向刘秀压迫过来时,刘秀基本上是咬紧牙关,实行单纯的防御和忍让政策。
呼都而尸道皋若鞮频频向汉朝发难,刘秀一再退让,使得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甚至想恢复冒顿时代的辉煌,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时匈奴的规模只有冒顿时代的一半,而匈奴的复兴不是因为匈奴势力已经崛起,而是因为匈奴的老对手汉朝陷入内乱,无力迎战匈奴的挑战。汉朝内部早已在政治、经济、文化、语言、生活方式、风俗习惯等方面形成了牢固的统一,匈奴的分化政策不会长期起作用。相反,匈奴历经两百多年发展,却没有形成共同的民族意识,反而在汉朝的影响下继续分化,匈奴国内南部和北部民众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差别越来越大。因此,呼都而尸道皋若鞮试图利用汉朝动乱重建之机复兴匈奴的宏愿,只能是昙花一现,随着汉朝实力的恢复,它必将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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