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孤独的方法:是进游戏里,体验另外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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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多年之后,当我再次踏上这片荒芜的土地时,沙丘上早已不见那座摇摇欲坠的农场。
    只有风,永恒的,寂静的风,在空荡荡的荒野上呜咽着,像是为某个被遗忘的灵魂唱着的无尽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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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illness of the Wind
我种下的花,开了又败了…
    我第一次见到塔尔玛时,她正佝偻着背,在菜园里浇水,那双手像干枯的树枝一样颤抖着,每舀一瓢水,都要歇上好一会儿......
    那座小小的农场破败得令人心碎,铁皮屋顶在风中哗啦作响,篱笆歪歪斜斜地插在沙土里,几只瘦骨嶙峋的山羊在圈里踱步,发出轻声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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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块奶酪吗?"
    她这样问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那是她仅剩的骄傲——用最后几滴羊奶制成的奶酪。
    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曾经一度繁荣的村庄,他们去往城市,这里只留下塔尔玛这个孤独的老人…在这孤身一人的庄园里收鸡蛋、挤羊奶......唯一的色彩,就是种下的,那些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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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枯燥到一眼看到尽头的日子也有乐趣,收集蘑菇,和隔一段时间才姗姗来迟的旅行商人换取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偶尔,他还会给塔尔玛捎来老友的几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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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里的每一天,好像都在重复着相同的绝望。
    清晨挤奶时,年迈的塔尔玛的指尖颤抖着;午后那沉重的叹息落在了,越来越少的家书上;夜晚守着羊圈防备狼群,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嘴角的咸涩——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当干草所剩无几时,要先喂哪只羊?
    当柴火不够时,要煮饭还是取暖?
    ......
    这些决定在普通农场游戏里,不过是资源管理,但对塔尔玛而言,每一次选择,好像都要经历一遍:亲手送走一部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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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个黄昏。
    塔尔玛把最后一块奶酪小心地包好,放进地窖——即使那里已经堆满了永远不会用上的食材。
    游戏节奏也开始,慢慢地,变得像个老人,慢到我只想盯着眼前的”田园生活“发呆…...慢的就像是塔尔玛的动作,也像是,她在和什么告别。
    第二天,当风暴卷走屋顶最后一块铁皮时,我忽然明白:这个倔强的老人早就预见了结局,却依然固执地遵循着数十年的习惯,就像在演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人们常说,不管多大的风,刮平一道田埂也得一百年功夫。然而抹平一位孤独老人的一切,却只需要一夜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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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旅行商人终于,终于带来城里亲人的信件时,塔尔玛总会坐在门廊下反复阅读。
    但是字句就像【遗忘】和【时间】,越来越陌生。
    信纸上的称呼也从"亲爱的母亲"变成了"收信人"......她的孩子们正在遗忘她,就像这个世界正在遗忘这座农场。
    那首歌叫什么??哦,——阿嬷
"山那边是什么
是儿女高楼坐
把她遗忘在深山里的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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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冬天来临时,塔尔玛的羊一只接一只地死去。
    最讽刺的是那把猎枪——它从来就不是用来保护羊群的,而是老人握在手中,对抗无边寂寞的最后慰藉。
    终于,最后一只山羊倒在雪地里时,我看着她慢慢走回屋子,瘦长的影子映在落日最后的余晖里,比空荡荡的羊圈还要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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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这个游戏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抚慰了我的情绪......
    或许这个游戏应该被叫做:Mrs.Lon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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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还是决定带着塔尔玛,走出这片沙漠。
    但是,她太老了,走得太慢了,走到天黑,走到整个屏幕,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尖尖…...
    然后,我又回到了故乡…...不再早起挤奶,不再熬夜打水,或者担心农场里的动物,和我种下的,曾以为不会开败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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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我竟然开始意外地享受生命尽头到来的,每一天…...
    塔尔玛的故事,就像沙漠里的脚印,被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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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一个关于死亡的游戏,而是一个关于如何活着面对死亡的故事。
    当屏幕最终暗下去时,我突然想起那个,曾经被人反复提及的传说:
沙漠里的蒲公英,能飞越整个荒原。
    塔尔玛就像那些蒲公英的种子,在寂静的风中固执地飞舞,飘成了地平线尽头最后一缕遥远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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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一个人的村庄》有这样一句话:
“所谓永恒,就是消磨一件事物的时间完了,这件事物还在…时间本身也不是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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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通关“
”献给所有,孤独而失落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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