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市民的一生(35)

修改于09/2870 浏览我的人生(二创)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斗争。
人类的历史总在不断地印证这一点。
乐观的人类说,我们的科技正在飞速发展,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体验前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我们的未来无限光明。
悲观的人类说,这样周期性的、曲折的循环往复真的算是前进吗?
激进的人类说,对未知事物的踌躇不前是懦弱的表现,我们仰望浩瀚的宇宙,无数的未知在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去征服——而人的生命总是那么短暂,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
保守的人类说,发展是有代价的。我们应对未知事物心存敬畏,无数文明已然因我们的肆意妄为而毁灭。我们的科技越是发展带来的影响就越是难以消除。
就在他们争论的同时,又有几个“世界”湮灭了。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同时也都非常片面。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无法阻止时代的演进……
我看到过因战争而变得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所有能被种植的作物连年颗粒无收的景象——饥饿得瘦骨嶙峋的人们开始“易子而食”,他们想要活下去——尽管他们知道他们生活在没有明天的地狱……
我也看到过战火燃烧过的土地经过几度春风吹拂又恢复了些许生机的景象——那破土而出的绿色嫩芽仿佛在宣告着生命的力量。人们欣喜得相拥而泣,他们发誓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劫后余生……
我知道“世界”的本质,它叫做“可能性”。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上帝”在创造它们之时便允许它们自由发展,它们存在差异,它们也都曾欣欣向荣,只是它们终究逃不过湮灭的结局罢了。
也许连“上帝”也不知道如何使它们永远存续下去吧……
我不敢妄断。
“埃莫,你真是越来越悲观了……”厄洛斯说。
我想它说的是对的。根据记录来看,最近降生到人类世界的“埃莫”总会被当做“所有物”对待——“埃莫”因人类的愿望而降生,所幸人类世界的“埃莫”总是会死的……
每当我回到这里便会忘掉从前发生的事,恢复成“上帝”创造我时的模样。
但是我仍很清楚地知道,我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泽斯塔夫尼冶炼厂总是在招工。
成为一名电解工没有任何门槛——它不需要很高的体能指数,更不需要接受什么教育。
许多贫穷的、没接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很高兴87世纪了仍有这样一份工作能让他们自食其力。
他们的工资很低,但他们清楚他们并不“优秀”,根本称不上有什么竞争力。
他们这样的人有很多——当他们去企业应聘时总会因生病或家人生病请了病假而被辞退。他们的老板告诉他们“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是个可悲的事实。
他们中的一些人被怂恿着参与罢工和游行示威,而另一些人学会了摆烂。
殊不知这样使企业与他们“双输”的结局正是某些人精心策划的。
他们中的一些人试图通过学习一些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其实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打工罢了。而另一些人则会沮丧地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是“被时代淘汰的废人”——尽管都87世纪了,这样的人总是客观存在,而且还不少——“优秀的人类”觉得这可能是人类的进化系统出了故障导致的。
人和人在竞争,企业和企业也在竞争。而他们则是背着铺盖卷,随时准备滚蛋的那一批——企业总是要裁员的。
但泽斯塔夫尼冶炼厂总是在招工。
年迈的厂长将一沓文件交到慕容磊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阿磊啊,这次到荒都岛进行项目对接的事就交给你了——依旧是30年期的合同,这A285钢的需求量从来就没有下来过!——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开始,就有人说要开发什么新能源新材料,到时候大家都得失业,到现在都成了笑话了。”
“阿磊啊,虽然他们都喊我“厂长”可这厂子并不是我们家私有的——上面那些个公司的董事们开完会了就派一个机器人下来安排厂里的生产目标……”厂长说,“我膝下无子,也一把年纪了,已经跟上面的人递交了申请——等你从荒都岛回来,你就是新的厂长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给厂里的兄弟姐妹们带来更好的生活的。”
诺兰德发电站的冬天总是很冷,对老厂长这样总患上尘肺病的人来说更是难捱。他像交代后事一样把厂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一一叮嘱了一遍,见慕容磊认真地一一应下后才放心地嘱咐他“去荒都岛多穿一点”——分明他自己才是咳嗽得厉害的那个人……
纳罗迪亚的冬天则是温暖的——各种仪器时时检测着空气的温湿度并不断根据“尊贵的居民”的需求进行调节。
城堡花园内甚至有一处专门的活动区域供一些调皮的小居民们打雪仗、堆雪人——雪总能精准地落在这片空地上。
“轰!”
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绚烂的烟花绽放在了纳罗迪亚上空,散落下来无数闪闪发光的金属亮片,吸引了每位小居民的目光。
“丹尼尔,你看!烟花,真漂亮!”雪莉·威廉姆斯开心地对她的同学、也是唯一一个新朋友说。
“那不是烟花!你这没见识的、下城区爬上来的“临时住户”!”丹尼尔的母亲立即捂住了儿子的眼睛,她打量着眼前这个身上穿着各种名牌、资产却袖珍得令人发笑的女孩十分轻蔑地说,“——也是,下城区都是些不成体统的小打小闹,哪会见过真正的战争呢!”
“丹尼尔,亲爱的,赶紧躲回奇点公寓去——他们不敢轰炸居民区的!”那女人强装镇定地试图告诉她的儿子“回家就安全了”——然而她颤抖的声音使她的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她用力牵着自己儿子的手,似乎她自己就已经被吓坏了。
街道上的居民们尽管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样的紧急事态,但他们也不想失了仪态。
雪莉看着他们的别扭样子觉得很可笑。
“丹尼尔,快跑啊!”她说着便拉着她的新朋友开始飞奔,气得他的母亲在那里嘟囔着“成何体统”——她时刻注重着自己的仪态,因此这声音很快就听不到了。
一批接着一批的安保机器人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跑去,即便是雪莉也知道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机器人们封锁了中枢电梯,又禁止所有居民离开纳罗迪亚。城市广播反复循环播放着“这次动乱将很快被解决,请各位居民有序回家,避免踩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雪莉怎么也不信纳罗迪亚能乱成这个样子。
他们那先进的防空系统在干什么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们什么独有的跨年习俗呢!
其实纳罗迪亚的安保系统一直都是个笑话。
卢卡·斯帕达在对“菲丽丝·莫泊桑”的来历感到好奇时,立即用他的权限调查了这个可疑的“学生”。
他发现“菲丽丝·莫泊桑”的身份是虚构的。她声称自己中等教育毕业,但她持有的全部芯片是生物学基础、电学基础以及化工基础——这是在哪里接受的中等教育啊?荒废研究所吗?
于是他让她到灰旋品鉴所等他。请她喝一杯名为“永生花”的糖醇饮料。
“老师,我今年刚14岁……”她说。
纳罗迪亚总有一些风评很差的富人喜欢将一些3到14岁的女孩聚集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邀请他们奇怪的朋友们一起对女孩们做一些十年起步最高死刑的事……
老师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她不确定。
“那你总可以吃些蛋糕吧,还是说你担心这饮料有问题?”卢卡端起那杯“永生花”一饮而尽,他看到眼前的小丫头犹豫片刻后终于吃下了一小块蛋糕——然后就昏了过去。
有戒备心总是好事,但看起来还是不太够啊……他取下了她的拟态芯片,看到了真实的她。
慕容囡囡,一个来自南沟的洛都龙裔,今年14岁了——比他的小女儿潘妮还要小上2岁——她瘦弱得像是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她穿着宽敞的、明显不合身的衣裙,她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连互助会里的孩子见了都会觉得很可怜——她真的不是孤儿吗?
于是他又调查了“慕容囡囡”的信息。
世界树大概终于出“BUG”了,否则为什么她有四项属性都是“参数不合法”呢?
那四项属性分别是魅力指数、智力指数、脑域开发程度以及预计剩余寿命……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于是,关于如何处理这个小丫头,卢卡·斯帕达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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