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但丁的炼狱之旅，了解那部被 EA 叫停的续作

今年是《但丁地狱》发行十五周年。不过，这里既没有烟花，也没有蛋糕。这款由 Visceral Games 于 2010 年推出的动作游戏，主要讲述了一位名叫但丁的十字军战士在九层地狱中奋力杀敌，试图从路西法手中救回未婚妻贝雅特丽齐的故事。然而，这款游戏并未如发行商 EA 所期望的那样，产生巨大且足以引领潮流的影响。原计划打造的规模更大、更具雄心的续作也无疾而终。

十多年来，这款游戏的忠实粉丝们一直在猜测接下来的故事将要如何发展。《但丁地狱》的故事灵感来源于但丁·阿利吉耶里在十四世纪创作的长篇史诗《神曲》的前三分之一篇章，该作品描绘了作者前往天堂的旅程，因此游戏续作理应将故事推进到炼狱，并最终抵达天堂。可是除了明确会涉及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某种战争以外，关于这个被取消的项目，网上从未流传过任何细节。所有相关资料都被 EA 封存了起来，导致其逐渐成了传说。

但今天我们要将其解封。在与多位接触过该项目的相关人士交谈过后，IGN 获得了大量此前未曾公开的内部文件，包括概念设定图、过场动画分镜脚本、早期关卡几何设计的截图，以及（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由《刺客信条 2》的联合编剧 Joshua Rubin 撰写的长达 240 页的剧本，该剧本概述了《但丁地狱 2：炼狱》（或者我们也可以将其简称为“但丁炼狱”）的每个阶段、每场 Boss 战以及每个剧情要点。

综合来看，这些材料不仅表明《但丁地狱 2》的开发进度其实比大家之前所预想的还要更进一步，而且还表明了 Visceral 原本打算让这部续作朝着与预期稍有不同的方向去发展。例如，剧情设定上就是要把《神曲》与另外一部圣经史诗（由约翰·弥尔顿创作的《失乐园》）融合到一起，后者将路西法重新塑造为一种在道德方面比较复杂矛盾的形象，而非彻头彻尾的邪恶角色。

续作的基本设计理念也会进行重新调整。“第一部游戏深受《战神》的影响，”一位前 Visceral 员工告诉 IGN，“而当我们开发第二部游戏的时候，《神秘海域 2》又对单机游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不再时兴过场动画和 QTE 设计，取而代之的是玩家可以全权控制角色的脚本化游戏流程。”

“游戏原本有很多经典的街机风格砍杀元素，就像《真人快打》那样，”原作的创意总监 Jonathan Knight 在和 IGN 聊的时候透漏了他对续作的期望，“比如这里有一个竞技场，玩家要在这里打一架，然后穿过一条隧道进入关卡的下一阶段。虽然游戏设计大体上绕不开这老几样，但真正出色的作品会想方设法营造出真实且自然的氛围。”

正如《刺客信条 2》对《刺客信条》的意义，或者《战神（2018）》对老三部曲的意义那样，它们都是敢于超越前作框架的续作。如果开发人员当初能够实现他们的创意构想，那么《但丁地狱 2》原本也有机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虽然我们没办法向大家展示一款从未问世的游戏，但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去深入探索《但丁地狱 2》的整个流程。下面我们将用文字重新构建出这款游戏从头到尾的玩法流程（但绝非完整）。

圣露西亚，她在《但丁地狱》的 DLC 中首次登场，本应成为续作中的重要角色

按照剧本，《但丁地狱 2》将从伊甸园开场。躺在草坪上的但丁醒了过来，贝雅特丽齐陪在一旁，她怀里抱着一个女婴，还告诉但丁这是他们的女儿。“告诉我这都是真的。”他说着，可当他定睛一看时，女婴和贝雅特丽齐都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你将操控但丁在花园中寻找贝雅特丽齐，片头字幕也会开始滚动。你可以按下一个按键呼喊她的名字，她会回应你，然后你便能循着她的声音前行。可随着你离她越来越近时，伊甸园也逐渐变得异常阴暗忧郁。

游戏开场的 Boss 是一条由黑烟凝成的巨蛇，它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你拿起自己最信赖的镰刀和十字架与之战斗，试图救出贝雅特丽齐，可当你赶到她身边时，她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她恢复了在前作中堕落的地狱女王形态，用路西法的声音说道：“但丁，你是个死人了！”脚下的地面裂开，你坠入了无底深渊。

一段开场动画和交代“上集回顾”的蒙太奇过后，游戏从原作结局的过场动画中接续：但丁从洞穴中走出，被炼狱山的壮丽景象所震撼，却没有注意到从他胸口扯下的十字形挂毯落地后变成了一条小红蛇。

Knight 回忆道：“尽管路西法在第一部游戏的结尾落败了，但他依然能够通过这幅挂毯复活，因为这幅挂毯实际上是但丁罪孽的象征。他并未得到宽恕，依然背负着自己的罪过。”

那条蛇悄然溜走，但丁也启程去寻找贝雅特丽齐，游戏通过旁白告诉大家，她正在山上的某个地方等着他。

《但丁地狱 2》的整个流程都发生在炼狱山上。Knight 将其描述为“地狱的翻转”，这座山一共分为九层，或者说是九个平台，分别以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和淫欲这七宗罪为主题，在其山脚悬崖边有一扇巨大的门，而在看似遥不可及的山顶则是伊甸园。每个平台都是一关战役，配有对应的挑战、谜题、敌人和幻象洞窟（后文会详细介绍）。

在山脚下的海滩上，但丁遇到了卡托，一位罗马元老，他是炼狱山的守护者。这位巨人半嵌在悬崖边，迎接着每一批新到的灵魂，其中包括贝雅特丽齐的兄弟弗朗切斯科，他是但丁在地狱中击败并宽恕的一位十字军战士。

但丁试图跟随弗朗切斯科登上山峰，但卡托察觉到前者“被地狱的黑暗玷污”，便拦住了他。然而，当他们发生冲突时，先前出现的那条红蛇不知为何从卡托口中窜出，将他的脸一分为二。海滩也随之裂开，露出一条地狱之火熊熊燃烧的裂缝。“一切由此开始。”路西法的声音回荡着，他的恶魔大军随即对炼狱发动了全面入侵。

罗马的异教参议员卡托把守着炼狱山的海岸

一段过场动画为玩家引入了上帝的天使长米迦勒。这位神圣的守护者从天堂俯瞰，审视着路西法的军团，随后派遣出自己的军队。天使大军穿透伊甸园上空的云层，沿着山坡向下飞去，此时但丁发现自己正身处天使与恶魔的混战之中。

但丁受到两面夹击，还与莉莉丝正面交锋。作为亚当的原配妻子，她受到路西法的蛊惑，如今已成为他的左右手。和一代地狱中与死神的战斗类似，但丁最终缴获了莉莉丝的武器：一把镰刀，不过它拥有独特的招式组合。

在续作中，但丁再次装备起了十字架，它能用神圣能量的冲击波击倒敌人，外加一把镰刀。尽管这把镰刀在外观和手感上与第一部游戏中的有所不同，但开发者们并不希望它们差异过大。一位前 Visceral 员工解释道：“《但丁地狱》的玩家非常喜欢那把武器，它可以伸缩，还能像《战神》里的混沌之刃那样挥舞。我们组建了一个专门的战斗设计团队，其中甚至有参与过《战神》开发的人，所以我们深知并不需要完全另起炉灶。”

与这些武器相辅相成的是一系列新的灵能，但丁在整个游戏流程中会逐渐解锁这些灵能。第一个是灵能跳跃，这是一项能让他跨越巨大距离的技能。接下来，他还能学会控制敌人（附身）、躲避某些攻击（灵能闪避）、高速奔跑（灵能冲刺），以及在与主要 Boss 战斗时，还能长出天使之翼进行飞行。要使用这各种各样的灵能，玩家必须积攒“信仰槽”，从而进入“灵能模式”，这是一种强化状态，能让但丁转变成一个虚灵的化身。

当莉莉丝向路西法汇报一切进展“按计划进行”时，另一位关键角色首次登场。那是但丁的守护天使圣露西亚。她在一代游戏的 DLC《圣露西亚的审判》中第一次登场，教会但丁灵能跳跃的技巧，从而帮他从燃烧的飞船上逃脱出来。

在到达安全地带后，露西亚告诉但丁，他不应该为无意中帮助路西法逃离地狱而感到自责。她揭示了游戏的核心情节，即“这件事背后有更大的推力”。这场入侵行动是上帝私下告知她的计划的一部分，而且会以但丁最终彻底击败路西法为终结。

要是上帝也知会一下米迦勒就好了。这位天使长决定采取一刀切的措施，关闭连接伊甸园与天堂的天堂之门，这一极端举措无法逆转，不仅能挡住路西法及其恶魔军团，还会把像贝雅特丽齐这样值得进入天堂的灵魂也拒之门外。为了确保贝雅特丽齐能进入天堂，但丁必须在大门关闭之前找到她，并把她带到伊甸园。

幸运的是，他不必孤军奋战。为了给但丁指引通往天堂的道路，露西亚召唤了一位老朋友：维吉尔。这位曾在一代游戏中引导玩家穿越地狱的罗马诗人暂时从地狱中解脱了出来，他解释说，如果但丁成功，他也将被允许进入天堂。确定好了目标、收益和风险之后，这趟旅程正式开始。

通往炼狱山内部的通道由圣彼得的代理人看守，那是一位“拥有五对翅膀的巨大天使”，他会拿翅膀当腿使，好似一只巨大的蜘蛛。和卡托一样，普通灵魂可以通行，唯独但丁和维吉尔不行。一场“规模最大、最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尽管维吉尔极力反对，但丁还是杀死了这位代理人：这一罪行势必会让他们与所有天使结下梁子。

圣彼得的代理人会把翅膀当作腿和武器使用

从此刻开始，游戏就进入了一种比较平稳的节奏。每上一层，但丁和维吉尔都会和当地的灵魂进行互动，其中一些灵魂是但丁凡人时期的意大利老相识。与地狱因接受惩罚而遭到折磨的灵魂不同，在炼狱中，灵魂们受苦是为了获得救赎：傲慢的灵魂背着巨大的石块，嫉妒的灵魂则像诗中描述的那样，眼皮被缝了起来。

但丁若想抵达伊甸园，同样必须赎清自己的罪孽。为此，每抵达一个平台，他和维吉尔都要去寻找一个“幻象洞窟”，在洞窟里，但丁会重温一段他曾经向七宗罪之一屈服的过往经历。

编剧 Joshua Rubin 表示，他把这些洞窟设想为“可操作的过场动画”，灵感来源于《不眠之夜》等沉浸式戏剧作品。他解释道：“灵能模式下的但丁如同幽魂一般穿梭于自己的记忆之中，重温着那些罪恶时光，这些时光塑造了他与贝雅特丽齐在佛罗伦萨的爱情故事。”通常到了最后，但丁都会与他罪恶的扭曲化身战斗，最终击败自己内心的恶魔。

每次离开幻象洞窟，你都会从露西亚那里获得一个强化道具，并且有机会做一个能体现出但丁道德成长的游戏选择。例如，在嫉妒那一层，你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一个 NPC，从而展现出自己的同情心，一种与嫉妒截然相反的品质。

在离开嫉妒那一层之前，但丁和维吉尔遭到了第二位大天使加百列的伏击。加百列曾是上帝的主要代言人，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上帝的声音了，所以他质疑上帝与露西亚的对话。“如果上帝真的赋予你使命，”他警告但丁，“那我们就看看祂能不能保护你免受我的伤害吧。”

事实上，应该是上帝保护加百列免受但丁的伤害才对。在这场 Boss 战中，加百列联手自己的天使同伴一起对抗你，但纷纷落败，在亲眼目睹了你强大的灵能之力后，他的疑虑烟消云散。他相信但丁肩负的使命（“我能在你身上感受到祂的力量……”），并命令自己的下属协助我们，不再阻碍我们。从现在开始，玩家将与加百列的天使们并肩作战，不再互为对立。

下一层来到愤怒，但丁和维吉尔找到了贝雅特丽齐。她一见面就一拳打在但丁脸上，仍然对第一部游戏中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耿耿于怀。尽管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倾向于通过真诚的忏悔来赢得进入天堂的资格，但路西法大军逼近的消息最终还是说服了她一道同行。

在这一层中，但丁和贝雅特丽齐一同进入了幻象洞窟。他们在里头看到了两段过往：一段是但丁在十字军东征期间与另一名女子同寝的夜晚，另一段则是贝雅特丽齐得知但丁的背叛之后，怨恨之下答应以身相许路西法的夜晚。幻象的最后，但丁要面对的敌人并非罪孽的恶魔，而是化身为地狱女王的贝雅特丽齐，但丁最终彻底击败了她。

路西法的军团紧追不舍，但丁、贝雅特丽齐和维吉尔赶往下一层。途中，他们再次遇到加百列，加百列提出要载他们一程。然而，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却被另一名大天使乌列尔截胡了。乌列尔心情极差，因为他最近才发现米迦勒和加百列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上帝的消息了，也就是说，自打路西法被放逐以来，他所服从的每一道命令都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大天使乌列尔是但丁在炼狱中的主要对手之一

加百列试图解释原委，但乌列尔并不想寻求答案：他直接扯掉了兄弟的翅膀，并用一把燃烧的剑砍下了兄弟的头。

在随后的混乱中，但丁与维吉尔和贝雅特丽齐互相走散了，他还遇上了路西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路西法并无战意，反而是来感谢你的。毕竟，是你帮助他逃离了地狱，打开了炼狱之门，并砍倒了数百名挡在他和天堂之间的天使。你并非在执行上帝的计划（路西法甚至怀疑上帝是否还存在），相反，你只是路西法计划中的一枚棋子，从你跟随贝雅特丽齐进入地狱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认清真相吧，但丁，”他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你最黑暗的时刻引导着你，摧毁你所珍爱的一切。你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没有别人！”

路西法用言语重创了但丁的意志，随即消失。露西娅最后找到了孤身一人、满心疑虑的但丁。不过在得知真相后，她既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你听到的那些事。因为她没有证据，只有信念。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但对你来说，同样也足够了吗？

与前代相比，续作的移动机制要占有更大的比重。一位前 Visceral 员工表示：“因为第二部游戏讲述的是升入天堂而非坠入地狱的故事，所以我们最想做的创新和最有可玩性的部分就是攀爬。Jonathan Knight 跟我们说：‘我希望这款游戏能拥有最优秀的攀爬玩法，超越《神秘海域》和《古墓丽影》。’与那些把玩家绑到墙上的游戏不同，我们希望让玩家时刻保持警惕，并营造出一种真正翻天覆地的感觉。”

其攀爬玩法有点类似于解谜，玩家需要寻找可抓取的岩架，躲避崩落的岩石和敌人的远程攻击，并协助同伴角色一同攀爬。在游戏流程中期，但丁会解锁一种能力，可以揭示此前肉眼无法看见的“天使建筑”，这些建筑通常只有天使和已经获得救赎的灵魂才能看到，从而开辟出新的移动路线。

与维吉尔重聚后（露西亚此时已经带着贝雅特丽齐上了山），你发现路西法的军团已经抢先你一步，把懒惰、贪婪、暴食和淫欲这几层全部霍霍得生灵涂炭，随处可见殒命的天使、被打落的战舰以及但丁在前代游戏中遇到的敌人。

在二人匆匆追赶进度之际，一段发生在恶魔营地的过场动画显示，路西法告知莉莉丝，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他的二把手了，而是要听命于已经正式堕入黑暗面的乌列尔。莉莉丝提出抗议，路西法却只是暗示他从未爱过她，然后将她驱逐出去。

接下来这三层都围绕着大型战斗展开。在懒惰这一层里，你将与莉莉丝进行最终决战。她决心要狠狠打击报复前男友，于是决定亲手杀死但丁。这场终极决战中，她先是假装自己是受路西法控制的无辜人，以此欺骗但丁，不过最后还是自取灭亡。

在爬向贪婪一层的过程中，你还会遇到一个佛勒古阿斯，也就是你在前代地狱中遇到过的那种巨型火恶魔，它像《战神 3》中的泰坦一样庞大如山。你可以爬上它的身体，通过发动附身技能来引发爆炸，在它身上炸出一个“死星”大小的坑，从而将其击败。

到了暴食一层，维吉尔被一群嘴里长着藤蔓的恶魔俘虏。他们把他囚禁在一个悬挂于善恶树上的笼子里，路西法正是用这棵树上的果实引诱亚当和夏娃导致他们被赶出天堂的。如今，这棵树已被地狱腐化，看起来就像九头蛇和捕蝇草的结合体。为了拯救维吉尔，你必须与这棵树战斗，并让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Visceral 曾计划在《但丁地狱 2》中加入合作模式和多人模式。之所以要添加这些模式也是迫不得已，正如一位前员工所说：“当时所有游戏都必须有 DLC 和在线模式，因为公司害怕玩家把光盘卖给 GameStop 回血。”另外也有部分原因是想要延续当年《圣露西亚的审判》的成功。《圣露西亚的审判》是一代游戏的 DLC，新增了可以与其他玩家合作游玩的战斗竞技场。

尽管 EA 叫停项目时，合作模式和多人模式的开发工作几乎还没有真正启动，但员工们回忆道，这些模式原本会采用天使与恶魔对抗的设计，玩家可以选择加入任何一方作战。一位员工隐约记得他们还打算做一张地图，玩家需要在那张地图上进行防御和登船作战。

在淫欲这一层，也就是炼狱的最顶层，但丁和维吉尔终于追上了试图闯入伊甸园的路西法大军。在探索了最后一个幻象洞窟并直面但丁的淫欲（其中包含……呃……一段相当激情的 QTE 环节）之后，露西亚带着一艘飞船前来接二人前往山顶。

但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愤怒的乌列尔再次出现。尽管他将燃烧的宝剑朝但丁掷去，但这致命一击却被维吉尔接住了。维吉尔在但丁怀中离世之后，但丁与这位大天使展开了一场激战，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场 Boss 战的一部分发生在伊甸园的上空，但丁长出由光构成的天使之翼，环绕着敌人盘旋。

但丁与乌列尔在炼狱山顶峰激战

乌列尔虽已战死，但路西法的军团仍在推进。为了争取更多时间在伊甸园找到贝雅特丽齐，但丁协助天使们在一座两阶段的塔防小游戏里坚守防线。在用大炮轰击逼近的恶魔群并用瀑布把他们冲走之后，你终于登上了顶峰。

贝雅特丽齐在花园里等待着但丁。这一段让人想起了游戏的开场动画，但丁寻找着她，可惜二人的重逢再度被打断，这次不是因为一条巨蛇，而是米迦勒，他乘坐由一只狮鹫拉动的战车从天堂降临。

但丁恳求米迦勒打开天堂之门让贝雅特丽齐通过。但这位大天使不肯让步，因为他认为上帝已经抛弃了他而选择了但丁。“如果上帝抛弃了我，那谁统治天堂又有什么所谓呢？”他说罢，抓走了贝雅特丽齐，并命令他那由 24 名精锐天使组成的小队杀死但丁。

在战斗过程中，伊甸园逐渐被地狱之火吞噬。打到最后，路西法也杀了出来。他手持长矛，矛尖上插着圣露西亚的脑袋。米迦勒意识到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了，他不情愿地承诺，如果但丁能够击败路西法，他就会让贝雅特丽齐进入天堂。

游戏的最终 Boss 战发生在熊熊燃烧的花园中央。我们得知路西法距离天堂越近的话力量就会越强，能够掌控自然元素的力量。他可以召唤闪电，制造旋风，喷射火焰，同时还有一波又一波的恶魔涌进战场试图分散你的注意力。

这是一场规模宏大的多阶段战斗，随着你不断削减路西法的生命值，他的力量只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他甚至能像投掷标枪一样扔出一棵树，用力捶打地面引发地震。最后一阶段是空中战斗，他们将其描述为“像《超人 2》中在大都会上空与佐德将军的空战”。

战斗接近尾声时，但丁通过附身路西法并用镰刀强迫他自行掏出内脏将其击败。地狱之王就像他来时那样，在一团黑烟中消散了。

路西法被击败后，米迦勒履行约定在天堂之门关闭之前让但丁和贝雅特丽齐通过。望着远处耀眼的天堂之城，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贝雅特丽齐就走到米迦勒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割破了他的喉咙。烟雾从她口中喷出，路西法再度现身，并再次感谢你执行了他的计划，他拿走了你的镰刀（也就是他自己的镰刀），然后把你从天堂的边缘踢了下去。

但丁一路坠落。穿过伊甸园，穿过炼狱山的每一层，穿过海岸，穿过九层地狱，一直坠落到恸哭河的冰面，也就是路西法最初被囚禁的地方。一位新的叛徒（即乌列尔）现在取代了他的位置。

一败涂地的但丁静静地待着，直到发现地狱深处被金色的光芒所照亮。圣露西亚的灵魂从天堂降临，为他传达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别害怕，但丁。即便如此，这也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

《但丁地狱 2》的片尾字幕随即滚动。

不过到这里还没完。IGN 还获得的另外一份内部文件，里头概述了上帝的计划，以及它将如何融入第三部游戏《但丁地狱 3：天堂》的情节。简单来说，上帝的计划就是摧毁大家一直习以为常的基督教死后世界规则，推翻由米迦勒和他的天使同伴管理的不公平且过于严苛的惩罚和救赎体系，并建立一个纯粹基于爱的新秩序。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说路西法的入侵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那么这个计划必然会撼动现有的一切，”编剧 Joshua Rubin 说，“相反，上帝是因为看到自己所建立的体系遭到了天使们的曲解，变得管理过度，过于官僚化。所以他想把一切都推翻，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

据上述文件所述，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战争将蔓延至人间，所以第三部游戏有很大一部分将在中世纪的佛罗伦萨展开。这一次，扮演入侵者角色的似乎是但丁，他会带着在十字军东征期间出生并留在意大利的女儿，率领一支由人和天使组成的军队冲进天堂，与路西法决一死战，并最后一次拯救贝雅特丽齐。

对于那些参与其中的人来说，回顾《但丁地狱 2》的早期开发历程，大家的心情是苦乐参半的。一方面，这部在萌芽阶段就被掐掉的续作代表着痛失的潜力，让人忍不住去设想那些原本可能发生的情景。“很多游戏的续作都是这样无疾而终的，”Rubin 沉思道，“一个团队需要一款游戏的时间来慢慢磨合，学会如何协作，所以通常只有到了开发第二部作品的时候，一切才会真正顺畅起来。”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Visceral 在《但丁地狱》系列上投入的努力也并非全都打了水漂。虽然这部续作最后胎死腹中，但参与其中的人员将他们学到的东西应用到了其他项目中去，比如 Visceral 的《死亡空间 3》，还有《神秘海域 3》以及 2018 年的《战神》。正是通过这些系列作品（这些曾经启迪过 Visceral 的系列作品），《但丁地狱》的精神才得以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