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重获新生part2
修改于2020/02/0188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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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part4
“……这就是……我身体里那个……？”
“对，看上去还算顺利，没有什么……明显的攻击倾向。看上去挺可爱的，给它取个名字吧，以后它就是你的宠物了。”博士对着这个奇形怪状的凶恶造物，面不改色的说出“可爱”这个形容词。
“……mon3tr。就暂时叫这个吧。”
看着面前这只奇异的造物，凯尔希坐在病床上，脑子有些短路。之前一段时间，自己的梦境里有时会出现这只怪物。体型庞大，面目狰狞，凶暴异常。而且来到曾经几次带给自己死亡危机——在乌萨斯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又在逃亡途中和安顿下来后试图夺走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几次发狂并且差点灭杀凯尔希的意识。甚至差点要了博士的命——要不是博士能力特殊又足够沉稳，在它第一次露出獠牙的时候就足以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眼前这个墨绿色的晶体生命显然没有梦境和幻觉中那么可怕。看着它温顺的在眼前翻舞，兴奋地游走，并且亲切的缠绕在自己手臂上，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母亲的幼鸟，和见到主人的小宠物；完全失去了想象中的凶性暴戾。尽管可以看到这个怪物身上的利刺和锋刃，但却能感受到从意识深处传来的顺服和兴奋。
相比起凯尔希的停止思考，博士看上去就要平和多了。脱下套在外面的白大褂，顺势靠在窗户旁的墙壁上，仔细观察着这只看上去有些思维简单的造物兴奋地“跑来跑去”。看着这个差点给自己带来***烦的晶体生命，博士觉得它现在甚至有些……可爱？
“来。凯尔希，让我仔细看看它。小家伙，过来。”但这只怪物完全无视了博士的命令，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围绕着凯尔希跑前跑后。博士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显然对这个小东西对自己不理不睬略感尴尬。
“它好像不怎么愿意离开我……要不我把它捧在手上你看吧。”听到这句话，晶体生命兴奋地鸣叫一声，扑进凯尔希怀中，在凯尔希两臂间盘桓。
“好吧。”博士起身，来到凯尔希身边，试图抚摸一下这只看上去无害的杀戮兵器。结果当博士的手还没接触到这个怪物，它感觉到有人似乎想接近自己，扭过头狠狠盯着博士，发出巨大的嘶鸣，摆出即将攻击的姿态。
“喂，小家伙，别攻击他！”但好像造物并不愿意让博士接触它，依然发出了愤怒的低吼。凯尔希略显抱歉地看着博士：“抱歉，它好像不太喜欢让其他人碰它……”
博士则显得平淡如常，脸上仍然保持着亲切的微笑，只是这次看上去好像有些……危险……“没关系，我相信这孩子很懂事，对不！”博士的眼神又一次变得幽深，伸过去的手似乎缠绕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当博士的手缓缓靠近时，凯尔希手里的怪物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又一次发出了嘶吼，只是这次的吼声里多了一丝恐惧与压抑，收起了攻击的姿态，蜷缩了起来。在博士的手刚刚碰到它的外壳时，那怪物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悲鸣，飞上了天花板，之后迅速收缩身形，飞速回到了凯尔希后背，无论凯尔希怎么沟通，都不愿意再次出来。意识里，这个造物好像在瑟瑟发抖，好像经历了巨大的惊吓。
“……它……好像有些害怕……所以不愿意让你碰它？”
“我觉得应该……呃……或许吧。既然这样就算了，那我就不研究了。”博士反而没有什么失望的表现。“可能是我收拾过它，所以它还对我有点印象。”“就是那天的梦里吗？不过好像不是什么简单的梦……是你的能力吗？”
博士斟酌了一下用语，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她。“……严格来说，算是吧。我的源石技艺是精神方面的专精，在意识上比较擅长，但相对的，我的其他方面的能力就有所不足……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是我有生以来唯一一个病人。”听到这句话，凯尔希的眼神有些雀跃，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而有些黯淡了下去。
而博士好像没注意到凯尔希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解释着那天解救凯尔希的过程。“那天我和伊西丝，还带着一个后辈，来到你这，准备处理掉那个怪物……我在我们之间建立了一个精神链接，把我的意识投射到你的意识海中，并以我做的囚笼为基点，经过修饰和构造，为你创造了那个相对来说比较愉快的梦境。稳定你的意识，也对我处理那个怪物有好处。之后的事情你也清楚了。那个囚笼需要你亲自打开，然后我偷梁换柱代替你面对那个怪物。我看你当时没什么斗志，就没人让你一起进去。当然啦，现在一想，这个决定才是正确的。”
凯尔希陷入回忆，“对……我当时已经几乎绝望了……我不可能打败它，只能看着它一天天的变强。我太弱了……只能看着它杀死我，但却没有反抗的能力。心里想着与其反抗还不如轻松的***。更何况，我当时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女孩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所以我当时说了那些……是觉得反正都要死，临死前有个人陪我也不错。”
“嗯……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事情都结束了。你现在情况也不错……估计这两天就能完全恢复……也就是说，很快你就自由了。”
“……自由？”
“对，很快你就自由了，我们也能解除如今的医患关系了，以后想去哪，我们也管不着了。前一段时间我们限制你的出行，希望你能理解。”
“……结束了？”
“结束了。”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让人窒息。凯尔希的心情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轻松了了。她静静的看着博士，试图从博士脸上看出什么，可很快她就失望的发现，博士脸上的微笑依旧那么保持着，好像真的只是为凯尔希的康复而喜悦。而她的失望被博士敏锐地感受到，但却没有说什么。准确的说，博士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床上安静的女孩，他的心里似乎也被什么狠狠撕扯着，但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这么快吗……”凯尔希没有什么变化，额边的白色碎发垂下，挡住了她的眼睛。
“事实如此。我也要离开这里了，毕竟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像是什么私立医院的院长，更不是什么医生。虽然我的确在做这些就是了。而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病人，而是乌萨斯某高级研究所的领导人物，虽然你目前也的确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不算你的源石造物。”说完这些，博士心里暗暗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心里满是对自己怯懦的愤怒。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啊……但是……
“……你会离开我，对么？”
“……也许是的。”博士起身，坐回书桌前，无意识地翻弄着桌上的几本短篇小说。
“然后分道扬镳，终生不见？”
“……是。”博士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但凯尔希看不到他的脸，也自然看不到博士现在脸上露出的一丝怀念和悲凉。
“……我们还有多久？”
“一个星期。一周后，我会离开这里……在这之前，我们会安顿好你。你可以选择回去乌萨斯直面过去……也可以选择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度过自己的一生，平平安安，还可以用医术治病救人。选择都在你。……你是我唯一一个病人，所以不会让你为难。”博士缓慢而有些沉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扎在凯尔希的心头。
“……那你答应的我的事情呢。”
“……”
“我没忘，你说过你会陪我再去维多利亚走走，看看那里的街道与河岸。之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
“我言而有信。”
“……”
“……”
病房里度过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两个人内心里都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虽然这不可能。只能听见博士缓慢翻书的声音。
“赫伯特！呃……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是伊西丝。她的闯入打破了僵局，将这两个头脑打结的人从进退两难的境地救了出来。
“……不，没什么。”
“赫伯特，你先出来一下。”
“……好。”博士转而对床上的凯尔希嘱咐道：“我待会儿就回来。”
看着博士的身影离开病房，床上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
博士的办公室。
……
“我就知道你根本说不出口。怎么，你耍弄哥伦比亚和卡西米尔那些酒囊饭袋的时候不是很会说吗？这时候就哑火了？”
“……”
“别和我说你临时起意决定放弃她。她很好，又和我们是同类，而且对你也有感情，你还想怎样？”
“……这决定不了什么。我不会再让自己的感情操控我的理智。”沉默的看着伊西丝数落自己的博士第一次出声。
“所以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也知道我早就死了。”
一声沉重的闷响。博士身体飞到房间的另一边，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博士吐出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伊西丝，转眼又平静了下来。。
伊西丝抓住博士的衣领，把他扔在沙发上，眼睛里流过一丝心痛和不忍。“我看你脑子是傻了……不仅打算放弃她，还打算找死？连‘概念（concept）’也不会用了？”
“‘概念’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尤其是你。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自然可以收回去。呵……好重的一击……咳……你终于又发火了……这些年你温和得我有点害怕……”博士嘴角溢血，声音嘶哑，或许是因为重伤，又或许是因为……
“……东西我给你取回来了。怎么，要不现在扔了？还是给你陪葬？嗯？你应该好好想想奥斯丁，凯尔森他们。你以为你只欠我的？还有阿米娅，她是……托付给你的，和你相处这么久，你果然这么无情？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放下了’？”
“但我累了。今天我看着凯尔希，一下子就想起当年和罗赛塔的约定。我不想再给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也不想犯第二次相同的错误。”
“她回去后必死无疑。你要这么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路？你又会害死一个人，还是一个喜欢你的人，赫伯特。”
“那你以为跟着我回去她就会好很多吗？我们都是在地狱门口徘徊的人，甚至我们站的比她更近。送她回去……或许是救她……跟着我们，她没有未来。我们连过去都抛弃了，怎么可能给她未来！”博士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
伊西丝手中释放出蓝色光点，粒子融入博士的身体，修复着法术造成的伤害。“……从现在开始，收起你那个感性的德行。你不配。你打算到死都不让另一个必死之人陪你走下去？她回去能逃脱的几率有多大你不知道？让她一个人孤独的赴死，就是你现在准备做的事？赫伯特，你就是单纯的害怕。”
“我？害怕？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吧。”
“你不就是怕承担么？不就是怕她也和罗赛塔一样和你分道扬镳么？所以你就为了避免结果而避免了一切开始？你变了，赫伯特。”
“……抱歉。但我不认为我可以随便做出自己的承诺。”
“抱歉？你应该抱歉的人不是我，而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等着你回去陪她的那个女人！你以为你死了，一切就结束了？还是说自私的斩断一切你就完活了？罗赛塔是罗赛塔，她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因为你，明白吗？你要为了一个死了的人把另一个还有希望活着的人逼进死路？”
“……抱歉。”
“唉……赫伯特，我原来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你。”
“彼此彼此。”
…………
“凯尔希，你觉得赫伯特怎么样？”
“……挺不错的人，挺好的。”
“具体一点。”
“……很优秀的人。”
“让人印象深刻，令人着迷？还是单纯的能力出众？”
“……都有吧。”
“你觉得他有什么优点吗？”
“……矿石病领域知识储量恐怖，坚韧，责任感浓厚。”
“不，他无知，软弱，是个胆小鬼。”
“……伊西丝，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他现在遇到什么***烦，而且很可能会把你也搭进去，你会愿意帮他吗？”
“……如果我能的话，我会的……不过他会愿意吗？而且我也没什么继续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他不会拒绝的。如果他有一天认为自己失去了存在下去的资格，请你拯救他。这是我的请求。这是我今生第一次求人，拜托了。”
“……好。”
至少在我死后，也有个人能陪你走下去。这就是我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