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重获新生part3
修改于2020/02/0188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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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part4
“罗赛塔……”被源石穿透钉在石壁上的赫伯特绝望的看着那道倩影，鲜血顺着源石滴落。
“不必多说了，H.L.A.哈特。”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孩遥遥站在前方，在源石墟场中显得格外难以捉摸。
“……我们本不必走到今天这步。”
“因为我们什么都知道，哈特。”
“我们本来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是吗？”
“晚了，哈特。我们已经把事情做到绝处，都无法回头了。”
“……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
“比起我经历的，这些不及万一。”
“那就来吧。取走你觉得应得的东西。如果这能让你回心转意。”
“……我恨你。你还能见到我是因为你还对我有恩，我也对你有情。”
“那现在呢？”
“恩断义绝。”
……………………
“这里不错吧。我有时没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有时在这边一坐就是一下午。看着人来人往，有时候觉得，过得和普通人一样也没什么。”
“……和我读书时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可能是我不懂娱乐吧。那时我的手边只有解剖刀和钢笔，还有图书馆里的老文献和旧书。我习惯那样的生活。每天听到的都是各种报告和教授的怒吼。现在仔细一想，他们也就是一些脾气大于本事的草包。”
“有趣。这里反而很像我当时在维多利亚学习的地方。轻松愉快。可能因为我是懒人吧。不过和你的看法一样——那些头脑简单的贵族和沽名钓誉的假学究也配成为研究科学和历史的人？”
“这样说也未免太过偏颇……他们只是不懂得实际操作而已。就像我也一样，第一次来这里，原本在历史和地理介绍上看到这个地方觉得也就那样，来了之后才发现其实不错……我没想到这边环境这么好。”
维多利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作为移动城市群，它的行动模式比起其他国家和独立城邦相比，显得十分松散。不过这也并没有引来其他国家明显的觊觎，毕竟在这个时代，维多利亚仍然国力强盛，并且其他国家内部仍然自顾不暇，也没有人会想着打一个无害的城市邦联的主意。
拜优美的自然环境和由来已久的传统所赐，维多利亚人的生活十分闲适而平静——除非面对天灾。而且，由于各个城市之间只是更紧密的联系而非统一的整体，这个国家在统一的基础上又能一定的保留各地的特色，更丰富了这个小国的内涵和文化认知。酒吧，咖啡馆随处可见，形制古典的服装店安静的站在街道的拐角处，车辆大部分都安静的停在街边，等待他们的主人。街道上三三两两走着慕名而来的旅客和准备回家的当地人，也是小城里不可忽视的风景。
一位年轻男子带着女伴面对面坐在一处露天咖啡座的角落位置，看着河岸的风光和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阳光透过露台的玻璃顶棚，沐浴在他们身上。只是他们之间气氛还有些尴尬，两个人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话说这地方有点高啊。”
“嗯……习惯就好了。毕竟露天咖啡座都这样。”身形瘦削的少年凌乱的头发被梳理的整洁了不少，显出了温和的面部线条。把身着的暗蓝色风衣随手挂在椅背上，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色维多利亚正装，胸前别着的银色胸针上的黑色宝石泛着一丝别样的光泽。不过，若是有经验的人或者对能量敏感的感染者在这里，就会看出，这块宝石中蕴含着不亚于高纯度至纯源石的能量波动。脖子上挂着一个像头戴耳机一样的小装置，完全无法从外形分辨它的功能作用，和一身略显古典正式的装扮格格不入。
“我以前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自己来感觉没什么意思，带人来说话内容又有可能被人偷听。一般只会去那种没什么人的咖啡馆或者是小餐馆……不过你居然会知道这里？常来吗？”身着绿色连衣短裙的女孩将白色外套披在身上，略显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盯着他暗蓝色的眼睛，似乎打算窥探出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不能算常来……不过也差不多。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待得厌烦了就会失踪一天，顺着城区的主街道走走……有时候就会发现一些惊喜，比如这里。”
“……周围人好多……而且好像都是情侣……”
“毕竟是个很舒适的地方……想想吧，一个咖啡座会提供优质饮品，还会根据季节和一天内的时间更换提供的简餐，而且最重要的是，老板和店员完全不会自命不凡的给顾客甩脸色——这么长时间有资格对顾客这么做的也就那么几家。怎么可能没有客人。”少年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不过今天人确实不少……应该是因为刚好赶上维多利亚人的下午茶时间。而且你别看这地方挺祥和的，其实——”
“在你五点钟方向。”
“还有你的六点钟和八点钟方向。呼，虽然有点冷……但质量还行。”
“小城治安真的一般。他们居然还没完没了了……在乌萨斯，这种人都是会被当街打死的。”
“这些人都是惯犯，不过手法低劣，也就骗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哎……为什么不能用更简单的方法处理呢，乌萨斯人果然暴力……比如这样。要是让你把东西拿走得这么轻松……那也太对不起我的学过的……”少年的脸上多了一份戏谑，身上似乎传出了一阵奇怪的波动。
“喂！你在干什么！把你的脏手从我的东西上拿开！****”“该死！”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将斥责他的年轻人一拳打倒在地，抢走了他的腰包。飞快的逃走，却直奔咖啡座的深处而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最终一头撞在几米外栏杆上，差点从三楼仰面摔下去，鲜血遍地，引得旁边的人一阵惊呼。
“转化抢劫造成受害人轻伤，这可比扒窃麻烦多了。”赫伯特脸上的笑意浓郁了几分，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没想到你这么恶趣味。凡事让警察来做就好了吧。这撞得……目测颅骨开裂是一定的。”凯尔希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少年食指抵唇，做出“噤声”的意思。
“源石技艺的事，待会找个合适的地方交流。现在，不行。会有人报警，也会有人处理。不管我们的事。”凯尔希脑海中传出赫伯特的声音。
女孩心领神会，不再言语，而只是和面前的少年享用着远处运河的美景和眼前的简食。
“待会儿咱们沿着河走走吧。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伊西丝河。”赫伯特一脸正色，但眼底的笑意却被凯尔希轻松捕捉到了。
“……”凯尔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碧绿色的双眸里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
“怎么，不信啊？”赫伯特看着女孩如绿宝石般闪烁着的双眼，还有缓缓抖动着的耳朵，愈发觉得面前的女子可爱之至。
“……难道这条河是伊西丝挖的么？”
“不是，只是我上次和她来这里的时候，她一看到这条河，就喜欢上了它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样子；然后又听说这条河只被当地人叫做‘运河’，而且也没什么官方名称，所以就执意要叫‘伊西丝河’。本来她打算把我的名字也加进去，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她就一个人取名了。当然，要是你想要的话，你也可以把它命名为‘凯尔希河’。”
“算了，我没什么兴趣。”
“那咱们走吧，刚过下午茶时间，太阳还没落下，咱们可以慢慢走。我知道河岸附近有一个不错的地方，今晚可以去那里消磨一下时间。”赫伯特起身将风衣穿了回去，凯尔希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博士一起离开了露台。
两人走在河岸的街道上，看着路上行人们步履匆匆，太阳渐渐落下，原本淡黄色的阳光逐渐沉淀，洒在石板路和运河上，显得格外温和。河上有几艘木船，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们游玩后留下的，慵懒的躺在河岸旁。
“好吧……这双靴子让人不太习惯。还有这个裙子……”
“是吗？我觉得这身很适合你啊。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乌萨斯制式研究防化服好看多了。”
“真的？我好久没有这样穿着出门了。”
“其实你就这样挺好看的，也不用上很浓的妆容……素颜不错的。”
“那我也来。你这身确实比你平时好看，但没有你平时那身亲切。正装感觉怪怪的，不适合我们今天出来。”
“是吗？我倒是喜欢你一直穿着这身。要不我们可以去南莫尔顿街的一家时装店看看？相当有维多利亚的气息。相比起来，哥伦比亚的衣着真是相当随便……”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看吧。顺便……抱歉，我忘了。不过我们时间有限，还是按照计划来吧。”凯尔希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的有些紧张。
“……没什么，那我们就继续走吧，走到日落，我就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好……”
“别这么伤心嘛……至少让我们今天失忆吧。”少年故作轻松的语气没有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有所改善，即便他偷偷地加了一些技艺进去。
“……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也不会忘记今天。直到我死去的那天。我发誓。”女孩转身来到少年面前，一字一句的，郑重地对着面前这个相貌俊秀的胆小鬼立誓，仿佛是把自己的整个生命和灵魂作为代价。
“……我只是个……”话未说完，就被女孩强行打断了。
少女摇了摇头，食指抵在少年的嘴唇上，面含浅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坦然和悲凉，就和那天的梦里一样。赫伯特看着凯尔希，居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双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道逝去已久的影子。
……
你好，我是罗赛塔。罗赛塔·迪莉娅。我的真名。霍姆斯，能否让我知道你的真名？
喂，赫伯特，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们去附近的市集逛逛。
H.L.A.哈特，自信非凡，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我们可以在日后的时间里相处的很好。
……
这不合理，哈特。我们要想的更多。
庸人自扰？H.L.A.哈特，你真冷血。
……赫伯特，这不怪你。只怪我太过天真。从此，你的罗赛塔死了。
……
哈特，我恨你。我们结束了。
…………
“不必说了，请让我度过这最后一段时光吧。你我都无法彻底抛下过去，轻松自在。我明白。”
“……其实……”赫伯特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开口，最后只能以沉默了结。
“哎呀，好了。不是说好今天我们只是普通人吗？是我错了。你看前面，我们可以去看看……好像有什么活动。我听说维多利亚的很多人都会在河岸举办庆祝活动哦。”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场面话。
两个水平低劣的街头演员，在河岸昏黄的背景前演出一场简单拙劣的戏剧，偏偏不能点评彼此的演技如何。
太阳渐渐西落，街边古旧的路灯依次亮起。夜幕渐渐降临，笼罩着白天还算得上热闹非凡的伊西丝河上此时静谧非常。学生们不怎么喜欢晚上在河边消磨时间，酒馆，晚上的市集和餐馆都是他们绝佳的聚会地点。在这时逗留在河岸的，要么是相约来欣赏夜景的情侣，要么是想趁着这段时间补贴家用的小贩；要么是处境艰难的流浪者和自杀者，要么是等待机会动手的劫匪盗贼。
“好像还真有什么活动……前面那是？……没想到这边也有啊。”赫伯特看到前方河堤附近围绕着不少人驻足，心里有所猜测。
“我听说，维多利亚很多地方都会有一些给当地人和游客一些寄托思念和祝福的地方，在当地极受欢迎……看来就是这里了。虽然很多小贩会趁此在这周围高价出售祈愿的小物件，但生意却常常不错。而且这种活动也是受到维多利亚保护的，破坏这一景观会受到严厉处罚。”
“咱们去看看吧。这也是维多利亚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两人顺着游客们的方向前进，来到了河堤旁边，看着挂在上面的一直蔓延到一百米外的祈福饰品，一时有些发懵。
“哟，年轻人们，来看看这些小玩意，造型精美，价格公道，最适合放在这里了！”
衣着简陋的中年人脚蹬皮靴，坐在祈愿墙旁边，身前的石桌上放着着老旧却洁净的木箱，朝着赫伯特和凯尔希这边呼喊着。箱口打开，里面陈列着一些做工考究的小饰物。
“想要为家人祈福的话，建议你选择这个……如果是怀缅故人，这枚黑色的徽章是不错的选择……当然，如果是情侣，这种铜锁是最适合的。”中年人指了指放在身边的工具，“形式、颜色多样，上面镶嵌的宝石绝对保真，我保证。我可以现场给你们刻字……然后你们可以在那边找个显眼的位置，挂在那里。”中年人目光热切地看着赫伯特和凯尔希两个人，把他们当成未经世事的年轻情侣，却没想过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便宜点，我就买了。”
“年轻人，对自己的爱情要认真一些……不要让自己的感情蒙受挫折。”小贩虽是无心之语，但最后一句“挫折”还是引起了赫伯特的不快。
“我不买了，老板你这样根本赚不到钱。而且深夜在这种地方做生意容易被小偷和劫匪光顾。这是我的忠告，再见。”赫伯特对老板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准备离开。
“切……走了，赫伯特，我们去那边看看。肯定比这更好。”凯尔希挽起赫伯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赫伯特感受到旁边女孩传来的体温，感受到对方呼吸急促，血压升高，没有反抗，而是就这么带着她往前走。
“哦，不，我忘了告诉你们，对情侣优惠！”老板看到开始还有些兴趣的赫伯特带着凯尔希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心里后悔之下当场反悔。
“……优惠多少？”
“可以给你们八折！”
“我们走，凯尔希。前面一定有更好的。”
“七折！看在你们这么亲密的份上！”
“成交。”身着深色风衣的少年这时转过身来，幽深的眼神变得明澈，收起身边那股奇异的氛围，带着胜利的微笑地看着小贩灰败的脸色。
…………
“好……这就行了。”赫伯特带着凯尔希，看着面前被挂在正中央的镶嵌着绿色宝石的小巧铜锁，对这个位置十分满意。
“唔……这石头挺好看的……不过……是假的宝石吧……”凯尔希抚摸着表面刻着的“Kal’tist”和“H.L.A.Hart”两个名字，比刚刚在河岸上散步的时候开心多了。
“是假的，所以我刚刚对他提的价格极不满意。”
“但咱们还是亏了。哎，明明咱们随便买个便宜的就行。”
“这不是他提的碧翠源石……但这是方解石，而且不是杂色的。凯尔希，是你。所以它值得。”
“……有点突然，赫伯特。”
“不突然。有些东西只需要一瞬间做好决定。”赫伯特扭过头，看着这个娇小可人的女孩的侧脸。
“……你也喜欢玩这种？话说你这样骗过多少女孩？”
“一个。”
“还真有？”
“……对。后来她自杀了。因为我。”赫伯特深吸口气，吐出沉重的回忆。
“……”
“要听故事吗？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在那里，我会毫无保留。”
女孩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双眼，两人四目相对，不再有犹疑，也没有恐惧。“好……我也将毫无保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