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重获新生part4
修改于2020/02/0196 浏览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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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part3
维多利亚的市集文化由来悠久。虽说是市集，但在城区还是表现为路边商店街的形式。古代的时候，路边的露天商摊是常见现象，也是家庭主妇们聚集的常见地点。之后随着时代的慢慢发展，也就逐渐演变为商店街的形式，发挥的作用也由单纯的购买日常生活物品逐渐丰富起来。有人选择在这里开一家酒馆，或者是一家甜品店，也有人直接在这里开一家气质典雅的餐馆，引得路人驻足。在这里还保留着管弦乐队和艺人的表演。除了街头，在名气较大的店铺和酒馆里还有专门为店里的氛围雇佣的乐队。有些乐队藉藉无名，在店铺内表演之后一夜成名；有些乐队远近闻名，也就成为店铺招徕顾客的秘诀之一。
同时，许多酒馆依附于市集开张，依赖市集较大的人流量提高自己的顾客人数，也靠这些流动的旅人为自己的酒馆打免费广告。甚至对于外地人而言，当地的酒馆们存在着一种联系，每天在不同的酒馆之间流连驻足，体会着各个酒馆的不同风格的店内装潢与别具特色的饮品种类，甚至有人为此在每个城市开发出了一条“酒馆之旅”的旅行路线——维多利亚人确实有的是空余时间来研究这些。
酒馆是最看不出维多利亚阶级差异的地方了。每个人在外可以是王室贵胄，也可以是贫贱平民，但只要来到这里，都可以是无话不谈的酒友。人们彼此形成小圈子，嘴里说着醉醺醺的胡话，那些在外面听起来只会觉得刺耳的言语，在这里反而能增加酒馆内温暖和谐的氛围。
但对于部分不怎么喜欢和平民混在一处的贵族而言，仍然有他们的好选择。就比如这条街上历史最悠久的酒馆——延续了之前几个王朝的兴衰，从店门外的旧式装潢即可见其气度不凡，门前挂着的陈旧紫铜铭牌更显其历史悠久。沿着门廊进去，是一所富有维多利亚古典气息的大包房。相对于一般的酒吧，这里的人们往往穿着更加正式，谈吐也更加优雅。酒款或许不多，但足以令人满意。正厅是招待普通客人的，店里排着一张张长木桌；而考究一点喜欢独处环境的人则可以选择楼上较小的包间——包间内空间较小，只有一张较小的桌子，但容纳两个酒客绰绰有余。这是唯一能看出维多利亚社会地位差别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开灯。”
“外面的灯光够亮了，我习惯在黑暗里想事情……而且你不觉得桌上这个小油灯很可爱吗，你应该也能看清……来，凯尔希，来一点吧。至少算是陪我一起……我只来过这里一次……不过环境还算不错。至少看上去像是正经的酒厂供应，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赫伯特推开眼前的空杯子。
“这么多你喝的完么……我不怎么碰这些……会让我头晕，手抖。”看着摆在自己和赫伯特面前的几杯颜色各异的液体，凯尔希眉头轻皱。
“喝不完也就那样……就是体验……刚才我听前台酒保说，这次他们换了酒头，和我上次来的时候相比口感会好一些……其实也就那样吧……我想要的是头脑被微微麻痹之后的思维……更清楚，也更加直接。”
“越喝越清醒？那些酒鬼都这么说。喝酒之前还是人，喝醉了之后比街边的野狗都不如。你是这种人吗？”
“我要说的故事和这个有关系哦。”赫伯特脸上微微泛红，微笑的看着面前白发碧眸的少女，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怀念。
“……你说，我在听。”
“坐在我身边，我慢慢和你说。”
“……好。”
赫伯特举起酒杯，躲在窗户旁边，看着窗外辽远的天空。“从前，有一只狮子碰上另一只狮子，然后他们相爱了。之后这两只狮子发现彼此对捕猎的态度不太协调。一个觉得捕猎是为了填饱肚子，另一个则觉得是为了活的更好。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一只狮子把对方撕咬成重伤，之后发现原来对方说的才是对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只狮子已经无法回头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双双再也不见。”
“……”
“但是，那个一开始正确的狮子也在怀疑自己，甚至想跑到对方身边承认自己的过失。但始终没有这么做。直到有一天，他们再次相遇，再次将彼此撕咬的遍体鳞伤。”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故事结束了。”
凯尔希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虽然仍然有些不明就里，但也能读出他语气里的悲哀。突然，女孩把眼前的酒杯举起，将杯中醇厚的液体一饮而尽。刺激的酒液在女孩口中翻滚，辛辣的感觉让眼睛微微泛红，只感觉内脏之间温度迅速升高，不由得吐出一口含着酒精的热气。
“你慢点。这样容易上头。到时候倒在这里，我不好解释。”
“既然要我今晚陪你，那就别顾及那么多啊。反正过了今夜大家都失忆了。”
“你的用词很危险啊。和伊西斯学的么？”
“我还有更危险的，想知道么？”女孩双眼微眯，脸上泛起诱人的酡红，靠近赫伯特的耳边，略微急促的呼吸，温婉的低语让赫伯特不由得回过头来看着女孩的醉态。女孩的外套从身上滑落，香肩微露，几片狭长的墨绿色晶体镶嵌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添魅力。赫伯特一只手抚摸着凯尔希的头发，略微抖动的耳朵配上迷乱的神情令人血压升高。赫伯特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慌乱和迷惘。
“呵……乌萨斯的女人都这么奔放？”
“想知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凯尔希整个身体贴在了赫伯特身上，双臂抱着赫伯特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坐在赫伯特的大腿上。感受着女孩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少年有些局促。要是凯尔希此时睁开眼睛，便会看到面前的少年脸上的慌乱全然无法掩饰。
“不想。我觉得目前你还算清醒。”
“切……我认真的。如果注定要分开，不如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凯尔希推开赫伯特，整理好衣服，坏笑着看着身边的少年。
“我也是认真的。关于我们。”赫伯特摘下了胸前的黑色胸针，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刚刚还说，喝这么快容易上头。”
“……”赫伯特依靠在座椅柔软的靠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不再言语。
“伊西丝说的没错。”凯尔希表情恢复平静，也拿起桌上的一杯还没动过的纯酿，缓缓喝了几口。
“她说啥了？”
“你是个没有承担的胆小鬼。”
“……承担是要付出代价的，凯尔希。而这个代价我们不一定付得起。我们会后悔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要是我当时没出手救你，放任你死在雪地里，或许我没这么纠结。”
“你会不会说人话？就你这样还能找到女人陪你？”
“……你能放弃吗？放弃你的过去？”赫伯特突兀的一问让凯尔希有些发愣。
“……我能啊……我能。”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再说。”
“你忘不了，对不对？那是我们的宿命。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那终究会找上你。你会选择隐姓埋名？我知道，你也是个疯子。不是吗？”
“……呵。对，所以分开之后，我只有死路一条。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和一个才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出来疯一整天。那你呢？”
“我不会再让另一个人陪我走上这条通往地狱的道路。无论他处境如何，但我不会再让自己多一个这条绝望道路上的同伴。有些错误只需要犯一次就够了。我命该如此，凯尔希，你不必出于同情或者生存欲望而待在我身边。我这里也是死路。”
“哪怕有一个必死之人想要陪你上路？”
“是。”
“那为了你的所谓正义和无愧于心，就可以把她送上死路？”
“……”
凯尔希步步紧逼。她目光凛然，像锋利的手术刀对准感染严重的病灶：“伊西丝说的的确没错。你是个胆小鬼。你连活下去都怕。”
“……是。我现在所做的，无非是弥补自己亏欠的东西。我早就死了。”赫伯特不敢直视凯尔希的眼睛，只能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妄语。
“既然你都死了，那还怕有个人主动陪你***？”
“……”
“你害怕失去，所以你索性放弃了一切开始。你害怕再次面临抉择，所以你索性直接放弃了出现选择的可能性。”
“……是。”
“我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难道你就知道吗？”
“……”
“无论如何，你都会把我送上死地，所以，怎样都无所谓吧。我们什么都知道。现在还想装成不知道的样子，已经晚了。你注定背负这一切，你现在的选择是，要我陪你，要么，自己一个人走下去。而我的选择也有两个，一个是陪你***，另一个是孤独的死。我已经做了选择，你呢？”赫伯特看着凯尔希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令自己恐惧的情绪波动，和多年前，他看着那个人如出一辙。
“……我选……”赫伯特声音嘶哑，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凯尔希整个人扑上来，抱住了少年的脖颈，对着这张慌乱而显得十分滑稽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凯尔希的动作略显僵硬，动作十分笨拙，但赫伯特也没好到那里去，迟钝的回应着对方的心意。事实上，赫伯特的脑子里现在就像正在经历一场天灾。思绪翻涌，可当自己想要抓住什么时，却发现那些东西又如同潮水般褪去，空无一物。只是能感觉到有一种感情催化着流泪的冲动，摧毁了脑海中给自己设定的理智囚牢。渐渐地，少年发现自己的胸前被冰凉的液体浸湿，才发现，刚刚看上去锋芒毕露的女孩也有感性完全摧毁理智的一面。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令沉浸在其中的两个人忘记了一切，只记得向对方索取更多。“选好了吗？懦夫？”凯尔希压在赫伯特身上，眼圈泛红，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抛弃了所有虚情假意，暴露出内心全部脆弱与敏感的胆小鬼，期待他说出那个答案。
“选好了。”赫伯特轻声说着，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
“所以……”
“我的答案，就是这个……”
深夜，酒吧包间里，街道上的灯光照进来，混合着桌上油灯微弱的灯光，为房间里平添一分沉静和暧昧。
…………
“有兴趣加入我们吗？工资、待遇可以详谈。我们需要凯尔希医生这种学识渊博，技术高超的强力援助。”
“好啊……我一直想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除了救人，什么都做。”
“……看来不是个适合我的地方……”
“但你来之后，或许我们就可以救人了。”
“那你是做什么的？你好歹也管理着一个医院吧。”
“我？战术指挥，幕后黑手，闲人一个。没办法，能力特殊，既没办法救人，也很难造成什么严重的破坏。所以，没什么用，就是脑子好用点。”
“‘脑子好用’？我觉得一般般吧。”
“随你开心吧。不过我还没向你介绍我的能力吧，为了建立我们的初步信任，我决定分享这一信息给你，并且你有责任为其保密。”
“好，你说吧。事实上，我没见过很多精神类型的源石技艺，有点好奇。”
“博士H.L.A.哈特的能力在感染者中较为特殊，感染症状也有别于普通感染者。综合体征监测与意识形态的鉴别检查，确定，虽然博士的感染十分严重，但稳定性远高于普通的轻度感染者，几乎可以确定传染几率为零。”
“……你……感染者？”
“哈特博士的能力本身可以分为两部分，被其本人命名为初级与次级。‘初级’的作用在于创设；而‘次级’的作用在于限定范围。此外，博士可以通过意识对现实的投射达到通过意识控制客观事物的结果，这种综合运用的能力被其命名为‘体系’。此外，这种精神技艺的实际应用最明显的，就是运用于逻辑推理与战术布置方面。”
“……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想象凭空构造物体？这不科学！”
“当然不可能没有限制。我的能力听起来好听，但付出代价太大。我在消耗不大的情况下，若是想要移动物体，就只能移动一些小物件，比如，你看这个胸针。”博士摘下的黑石胸针缓缓从桌上升起，飞进凯尔希怀里。“说实话，这个能力除了偶尔帮我偷个懒，最大的作用或许是开锁。解人衣服也很方便啊，就像这样……咳……我就帮你弄回去，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我……算了。那你说的创设和限定又是什么意思？”
“这两者最原始的都是对意识的操作。我可以建立意识链接，也可以切断它。我可以激活或者压制别人的意识思考，让他瞬间变得机敏或者愚昧……我可以对别人和自己的意识‘做手术’，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就像你一样。但因为这方面的问题太少了，所以一般用不上。唯一有用的就是对别人的意识可以产生干涉。我可以令人产生错误的感知，也可以引导别人的思维走向。我可以限定别人的思考范围，令其只能在某一个范围内进行思考，而永远跳不出他的局限，从而令其产生漏洞——知道所谓‘完美的圆’吗？这个能力就是把这个‘完美的圆’的趋向换到一个相对不完美的标准。”
“……还是很厉害了，至少在实际战斗和许多谈判的时候。”
博士摇了摇头。“破坏力不足，而且作用过于间接，不适合直接的战斗或是救助。知道伊西丝吗？觉得她怎么样？”
“还好吧……很可爱很乐观，很率直，还很温和……比你温和。”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的能力可能没有这么复杂，但效果十分卓越……理论上，她使用法杖的全力一击若是建功，可以瞬间摧毁二分之一座移动城市，并令十座移动城市大小的地方生机陨灭。”看着凯尔希不可置信的表情，博士无奈的笑了笑。“当然啦，力量都是有代价的。要是她真打算释放这种程度的攻击，那她连第一步的能量聚集都做不到，就会把命都搭进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嘿嘿……一些没有过去，没有将来的人。”
…………
看着软长椅上熟睡的女孩，博士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她身上。
“‘概念’，激活与伊西丝的意识链接。她应该在附近。”
“是，主人。”
博士的思维延伸，感受到一丝较强的意识链接。
“伊西丝，别藏了。”
“……你是打算吓死姐姐我吗？怎么突然联系我。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包间里发呆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叫你很恐怖的！”
“我想通了。咱们带她回去。省去考核流程，直接进入巴别塔。”
“……你认真的？不是，你们的进展有点快啊。你不会今晚上一时兴起把人家给……那你要好好负责啊！”
“……你喝多了么？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
“我就那么一说……咳，我就是想在你孤老一生之前给阿米娅找个妈妈。现在阿米娅在我身边还睡着呢。你就不想和她说点什么？”
“……再见，我走了。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和阿米娅早点回去。话说你居然带她一起出来了……还来这里……”
“就允许无良父亲抛下女儿带着情人风流快活，不允许我带着侄女出来娱乐？”
“我只是担心安全……算了，当我没说。”
“维多利亚治安确实一般，收拾了不少不长眼的渣滓。这里比不上炎国。我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在外面真是被觊觎的弱势群体啊。”
“……还有一件事……”
“嗯？哦，你说那个啊。话说你选好了没？正面还是暗袭？处理范围多大？”
“不……我只是想说，你决定就好。再见。”
“喂，不是，你……”
断开链接，博士扭头看到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女孩熟睡的脸，突然觉得，要是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