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助了一对被政府迫害的夫妻，想方设法将他们送离已经不再接纳他们的祖国。他们最终上了远行的船。但却无法再次回到陆地。
海难，他们就这么死了。也许是我害了他们。
儿子需要钱读大学，否则只能去当矿工。我忙碌了很久，还是没能凑够那笔钱。
我只能安慰儿子，劝说他先忍过这一年。
但他似乎没那么多耐性。
他说，他要和朋友离开这个国家，需要的钱比之前的学费还要多。我实在无法支付这个天文数字，而且出国很明显是个陷阱。
我只能拒绝了。
儿子指着我的脸大骂:你会后悔的。
我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儿子气急，摔门而走。
我没办法，我已深陷囚笼。
女儿病了，需要吃药。
我去和经常出现在公寓外面的商人买了瓶阿司匹林。
过了几天，女儿的病没还没有好，反倒恶化了。
她需要医生。
我想起有个房客是个医生，而且之前我帮他撮合过相亲——他们也最终结为夫妻。
我不敢拖延，只能把他请了过来。
医生虽然脾气有点古怪，但是个好人。
他说要一种外国的药品。
但那是违禁品。
我纠结了很久。
我感觉我要疯了。
但最终为了女儿。
我总会想办法凑到钱。
偏偏这时候钱够了。感觉就是天助我也。
后来，为了女儿的病，我又接连买了很多违禁品。
虽然只是苹果、取暖器这种东西。但政府依然明令禁止。
随着日常支出和医治女儿用去的费用。我的口袋渐渐空了。
女儿的病再次恶化了。
该死，为什么又是外国的药。
我没钱，太贵了。
一个陌生人打来电话。
是之前那个让我送箱子给一个学生的家伙。
估计是某个激进革命团体的人。
他要我帮忙。
我问他报酬。
他说给我很多钱。
有能医治我女儿的药吗?我问。
他说有。
那我做。
女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快到极限了。
我在苦苦等待那家伙送药来。
电话终于响了，等了那么多天。
药我派手下放在一楼花盆后面了。他说。
我激动，立即冲向通向一楼的楼梯。
拿到药了!我女儿有救了!
我拿到了药。
回到地下室却发现女儿和妻子都不在家。
我竟然没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出去了!
我冲出公寓，疯狂地寻找。
却发现女儿和妻子从远方走来。
我心里咔哒一声。感觉心中的某处，一个时钟归零了。
我心里发慌，但我还是迎了上去。
女儿却没有理我。
她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
我叫喊着，希望她能把药吃下去。
但她就是不理我。
我突然感觉四肢无力，感觉女儿在所有的距离上都离我越来越远。
女儿死了。
本来我可以救她。
就差一分钟。
一分钟。
我恨那家伙为什么不早点送药来，这样我女儿就不会死于非命。
但我不能怪他，虽然只是个交易，但他仍然是为我提供了药品的家伙。
几天后。
儿子也死了。
他抢银行的时候被警察开枪射死。
因为是我儿子，所以我被罚款了。
妻子日渐消沉。
不复曾经的模样。
又是几天。
我因贪污被解雇。
我和妻子都被关进了监狱里。
我自杀了。
